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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的方式,但是在地球上,如果不及时处理,它们就会有生命危险。 我把洁白的蛋放到诊台上,拿了一只理发用的喷水器和一把剪刀开始处理这些烦人的蛛丝。 安考拉在我身边不安地踱来踱去,在看见其中一只穿鞋的小脚露出来时,终于松了口气,想起方才在门外看见的光景,他立刻站在原地,严阵以待四下打望:“那个卓奥友人呢?” “那位先生在洗手间里。”我回答。 “和他的狗一起?” 洗手间里传来有节奏的汪声,我尽量面无表情地耸耸肩。 “目中无人的家伙!他不想看见我我难道就想看见他了?!真以为自己是宇宙中最高贵的种族吗?!……他养的是什么狗?怎么叫得这么怂?萨摩耶还是古典牧羊犬?”他又换了副语气,八卦兮兮地问我。 我想起那一头浅得发亮的金发:“金毛寻回犬。” “啊是吗是那种老爱用鼻孔看狗的狗吗?!哈哈哈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啊!” 我打赌他并不认得金毛寻回犬。 我将巨型蛛的第二只第三只腿都剪了出来,巨型蛛开始有了苏醒的迹象,它蹬起腿来,其中一只鞋掉在地上,安考拉不自量力地钻到台子下去捡鞋,我正专心拆出第四只脚来,这时台子猛然往上一颠,我手上一颤,剪刀戳到了巨型蛛的喷丝器。 一股热乎又黏人的蛛丝喷到我脸上,真是要命!“您在干什么?!”我对安考拉喊。 默拉皮人狼狈地从诊台下钻出来,这虎背熊腰的壮汉又一次震动了桌子,巨型蛛愤怒地喷着丝,我觉得我很快就将成为第二只蛋了。 蜘蛛从拆了一半的蛋中挣脱出来,它跳到柜子上,将白色的丝状物喷得四处都是,很快我只剩一只眼睛能够视物。莉莲娜连它主人也不认了,在我小小的诊所里大杀四方。 不久后房间里安静下来,我也什么都看不见了,赶在快要窒息以前我问安考拉先生:“安考拉先生,你还好吗?能来帮我一下吗?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片刻后传来安考拉气喘吁吁的声音:“我不但看不见我还快要窒息了!” 我沉默了,想象了一下诊所里两个蛋壳人隔空喊话妙趣横生的画面。 安考拉终于很不情愿地道:“你问问那个卓奥友人能不能来帮忙啊?” 这让我怎么问:“您怎么不问?” “婆妈的地球人!” 安考拉似乎宁愿死也不愿找卓奥友人求助,我只得道:“我想……我们大概只能靠自己。” “什么意思?那家伙就眼睁睁看着我们在这儿等死,自己优哉游哉坐在马桶上逗狗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出来也起不了作用。”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哈!”安考拉鼻子讽刺地喷了一声,“这怎么可能?!他们是战斗力爆表的种族,一只可爱的小蜘蛛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他们?!不过你不要误会,我这并不是在赞美他们!” 放心我没误会,我无奈地往台子上摸索剪刀和喷水器,打算自食其力。可是这既耗时又耗力,就算我把自己拆出来了,安考拉可能就要毙命在我的诊所里了。 与此同时安考拉也在不遗余力地尝试让卓奥友人自救同时营救我们:“嗨形象大使你怎么搞的?!你那破表的战斗力呢,来啊和我决斗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被一只宠物蜘蛛吓得躲在洗手间不敢出来的龙呢哈哈……哈哈……哈……” 安考拉发出上气不接下气的嘲笑声,我想说您省省吧,他正在倒计时呢,按照一秒一汪算,一万声汪得三个小时…… 可就在下一秒,洗手间的门板忽然毫无预兆地开了…… 然而这并没有令我和安考拉欣喜若狂,伴随一声巨响,那扇门板以高射炮的姿态被弹射了出去,刮过的气流让我险些没站稳,安考拉当即发出一声哀嚎:“该死的卓奥友人!!” 我猜测他被那扇高射门撞到了柜子上,瓶瓶罐罐砸在他的蛋壳脑门上乒乓作响。我突然不想把自己拆出来面对诊所的一片狼藉了。 5. 命运不由我选择,耳边咔嚓一响,那颗包裹我脑袋的白色蛋壳瞬间四分五裂,我深吸一口气,看见金长直就站在洗手间外,蓝眼睛看着我,把我给看呆了。 他眼睛里的神采不同以往,有点严肃,不太高兴,还有些困惑,我突然发现也许在此之前金长直是喝醉了酒,数汪汪让他清醒了过来,他终于变得像他自己——一个高傲冷漠的卓奥友人了。 安考拉的蛋壳脑袋在柜子下挣扎,墙上的莉莲娜感受到了威胁,它收缩八条腿,张开喷丝器,一股灼热的白丝朝金长直射去。 金长直挥开恼人的蛛丝,手指所过之处,坚韧的蜘蛛丝仿佛被看不见的刀刃一刀斩断,莉莲娜立刻转移了阵地,她跳到吊灯上,把目标换成了吊灯下傻愣着的我。 我被蛛丝正中额头,默拉皮巨型蛛的蛛丝十分坚韧,蜘蛛侠的也不过如此了,我感觉头发快像假发一样被一团扯下来了,金长直又一次抬起手腕。 头上要命的拉扯是松了,但是更糟糕的是,吊灯和蜘蛛一起砸了下来—— 这种距离,连惨叫都免了,我以为自己就要殒命在闪闪发光的水晶破片下,吊灯却忽然停住了,我发誓它真的暂停了,连同那只在半空180度翻转的蜘蛛,接着那吊灯像落在一个坚硬的半圆表壳上一般,弹了一下砸向了另一侧,完全避开了我。 从柜子下千辛万苦地挣扎出头肩的安考拉又被吊灯巨大的力道砸了下去,他的莉莲娜也终于和他团聚了,在主人肩膀上蹬了几下腿,痛快地晕厥了过去。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金长直,金长直也看着我,我们以震惊和严肃彼此对视,我脑子里无数问号,我感觉现在到了问出这个哲学难题的时候: “……你到底是谁?” 金长直严肃的表情转眼就不见了,他莫名冲我一笑,好像又变得人畜无害起来,接着又一次抬起手。 我吓得连忙抱头,但是除了安考拉的哼哼声,并没有发生什么,我颤颤巍巍将捂着眼睛的手指分了个缝。 金长直欢天喜地地指着柜子上最大罐的狗骨头:“汪!” ……你的意思是说你找到我了,所以要奖励你吗? 啊不对,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就是“嘤嘤嘤拧不开盖子”吗? 半个小时后,我一个人怨声载道地打扫着诊所,安考拉作为一名皮糙rou厚的默拉皮人自然是没有受半点伤,但他却像一只考拉一样赖在我这里不肯走,表示除非莉莲娜醒来,否则他就不走。 默拉皮人悍然占据了沙发一半的位置,金长直占着另一半,经过之前的混乱,安考拉瞄金长直的目光多了几分忌惮,但是他又控制不住非要往金长直那边瞄,这种猎奇的心态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个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