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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霜,我回来了。”他现身在卧室门口。 许霜降早前就听见大门口的动静了,这时从电脑上抬起头来:“桌上有剩菜。” “你吃过了吗?”陈池笑道。 “吃过了。” 陈池自己吃饭,只花了五分钟,又花了五分钟自己洗碗,擦净手再进卧室。 “霜霜。” 许霜降关了电脑文件,再次抬起头来,瞟见他手里的银行卡。 “密码没变,还是你拿着。”陈池递过来。 许霜降没接,敛眸道:“你自己收好吧。” “就放你这里。”陈池坐到床沿口,仿若随意地把卡搁在许霜降的床头柜上,转了话题,语气轻快地闲聊道,“在做什么?” “没什么。”许霜降侧目扫向银行卡,顿了顿,淡淡道:“你把你的卡收好,或者放到那边床头柜抽屉里,如果有什么大的支出需要用钱,我会和你说。” “好。”陈池顺手拉开许霜降的床头柜抽屉,往里瞧一眼,很素净,病历本上压着她记密码的小本本,没有其他杂物。“我放进抽屉了。” 许霜降蹙起眉头,微微启唇,却什么也没说,低头打开了接龙游戏。 多说一句,再引出下一句,她现在已经没有这份心力。 陈池坐了两分钟,房间里静默了两分钟。“霜霜……”他正要开口,手机响起,“喂?”他接起电话,人站起,歉意地朝许霜降望去,比了个要出去说话的手势,许霜降连头都没抬,似乎很用心地cao作着电脑。 陈池只瞅到她乌黑的发顶。 许霜降等他背转身走到房门口,才抬起眸望向他的背影。不一会儿,小书房传出他的通话声。她站起,取出抽屉里的银行卡,落了一眼卡上陈池的名字。 以前的日子里,她保管着陈池的银行卡,自然得好像是件天经地义的事。现在,她失业第一天,陈池把银行卡给她,令她有种耻辱感。 她竟然有了耻辱感。 可她懒得和陈池多说。她不想和陈池掰扯,他已经付了房租,所以公平起见,她会承担小零小碎的生活开支,并一些家务活。她也不想和陈池掰扯,她不想再沾丁点他的财产,刚刚她让他把银行卡放到床那边原先属于他的那只床头柜抽屉,而不是她的抽屉。 很久之前,他们认识后的第一个圣诞假期,她第一次去陈池的公寓住,逛街时陈池帮她挑了一双家居拖鞋,她的思维便发散开去,小鸟依人般傍着他,偷偷想过两个人的钱是糊里糊涂放在一起用好,还是流行的aa制好。 那时候想着这种问题都是甜蜜害羞的,现在她终于知道,根本不用纠结,当某个时刻到来,自己会知道。 许霜降拿上卡,绕过床,拉开他的抽屉。现在这抽屉是空的,不像以前,陈池会把手机充电线、钢笔、名片夹这些乱糟糟都放进去。许霜降打扫屋子时总免不了给他定期归整。有一回,被她在里面发现了一只打火机。他不在卧室抽烟,却放了一只打火机,这令许霜降当时很恼怒,但他没在跟前,她就没质问到。她把打火机放到厨房,那才是它该待的地方,他一直没发现,甚至没想起来问过。后来,那只挺贵的打火机被她拿回家给mama点蚊香去了。 鸡毛蒜皮的小事混着日子过,现在,像这抽屉一样,空了。 许霜降将银行卡放了进去。 她仍旧回到窗边的座位上,默默地打开先前关掉的文件,继续把今天去超市购物的花费输入工作表。从今天开始,她要把自己的工资积蓄拢拢算算,每一笔支出都要统计,确保杜绝不必要的购买行为。 节约,任重而道远。 安全感,只来自于自己。无论何时何地,自己会什么,有什么,才是自己吃饭穿衣从容行走的依仗。从别人手中分享的东西,终究是受用。 受用,谁都可以。 这是陆晴告诉许霜降的。时至今日,陆晴是谁,长什么样,有什么气质魅力,和陈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再是许霜降在午夜泪眼婆娑盯着天花板时苦苦不放过的问题。 这样一个人,巧笑倩兮,打掉了许霜降对安全感的憨憨定义。 安全感,只有自己有能力给自己,才可以任性地不设期限。 许霜降盘点着,暗暗叹息,现时她会的有的,并不多,所以她要省省用。 ------------ 第536章 美人归不归 失业后的许霜降,第一周就遭遇了白蚁 。 算起来也是宿敌。许霜降在厨房地板上看见四五片浅灰半透明翅膀,皱皱眉,先翻了翻卧室的各处,没找到去年白蚁防治单位的师傅名片。她走到小书房门口,往里瞥一眼,怀疑她把名片落在书桌抽屉里了。 陈池的薄毛毯叠得挺整齐,豆腐块似地搁在折叠床的床尾,床头则是他的枕头,很有单人床的简朴风格。床下摆着一双拖鞋,他现在会注意穿拖鞋了,但有时候穿着穿着,坐下躺下再起身就忘了抄,便会将拖鞋落在沙发边,或者落在床下,不总是能顺利地归还到鞋架上。 许霜降打量一圈小书房,最终没有进去。她取出自己的密码小本本,凡是她认为重要的联系电话,一般她都会手抄在那个小本本上。果然,她顺利地找到了师傅的手机号,电话打过去,三言两语就约定了上门时间。然后,她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房东,把这件事报备了一下。 她今年应对白蚁的表现可圈可点,没有一点慌张。下午气温上升,愈加温暖,飞跳的白蚁增多,她拿了一块蘸湿的抹布,很镇静地看见一只摁一只,在厨房蹲点了一个多小时,仔细观察白蚁的落地点,追溯它们的飞行轨迹,慢慢被她发现一扇橱门的边缘排了一黑线似的白蚁。 她竟然没觉得恶心,毫不犹豫地将湿布沿线用力一抹,然后盯着那裂开的木封皮。两分钟后,亲眼看到了一只白蚁从缝隙里爬出来,振动翼翅飞落到地上。 打药水师傅来之前,许霜降已经用自己买的杀虫剂对着木封皮裂缝喷了两回。 可以这么说,除了蛇鼠,对付一般的家常小虫子,许霜降已经练成了一副淡定心性。 多练,多练,什么都能行。 “师傅,就是这里,我喷过以后,好像飞出来的白蚁少多了。” “看来就是它们的窟了,找到了就太平了。小姑娘,明年我说不定就不用来了。” 许霜降嗯啊应声。 明年? “是,明年肯定不麻烦师傅了。”她笑道。 陈池短途出差了两天,回来夜里将近十一点。他走出电梯,没两步就瞧见自家的大门正合上,关门的声音在廊道里非常清晰。陈池不由紧走几步,直接敲了门。 许霜降才脱了高跟鞋,闻声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