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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考虑,抱着侥幸心理,他终是决定带许梓涯和许梓颖两兄妹去赴宴。以后与恭亲王之间还需要林氏去活络关系,可不能惹毛了她。 皇上宴请三百多位朝臣,再加上每人可携带两名家眷,也该有千人了。自己在这些群臣中犹如海中一粟,况且这种宴会,皇上在场群臣无法开怀畅饮,陛下一般只会在盛宴开始举杯祝词,之后便会离开,时间仓促,未必会注意到他。 这次宴会可以说是群臣之间的交际宴,而不是讨好皇上的奉承宴。 还差三天便是皇家盛宴,许长宗才将赴宴之人定下来。差了小厮去王氏那通报,许长宗自己则亲自往许辞房中走去。 边走边在思忖如何找个由头将他训斥一番,闭门思过到宴会之后。 林氏早有准备,一早就给许梓涯和许梓颖备好了衣服。 而许长宗在许辞那里进展的也异常顺利,责骂了他两句,许辞居然无半句顶撞。后又罚他紧闭,许辞也也只默然不做声,没有以往的歇斯底里,这事儿顺利地让他心中打怵。 许梓涯在房中休养了一个月,身上创伤早就好全。 腊月二十三日下午离宴会还有一个时辰,许长宗带着装扮得像两个仙人似的许梓涯和许梓颖朝皇宫而去。 皇宴去早去晚都是不敬,提前半个时辰到,最是合适。 三人走了两刻钟左右,许辞将好不容易换成女装的许梓娴连拖带拽塞进马车里,扬长而去。 …… 此次皇宴可谓是近几年来最为盛大的一次,连平日鲜少上朝的三朝元老都盛装出席。许长宗被领路小太监引到保和殿时,已有不少官员到此,正在互相作揖寒暄。 保和殿中央用红地毯铺设出一条通道,左右两边摆满了整整齐齐的案几,许长宗粗略一算,差不多有三百来张桌子,共二十二纵十五横。文官在右、武官在左,泾渭分明。 许长宗是正四品官员,官职越高,人数越少。因此他的位置尚且可以,在中间位置。 几名同许长宗相熟的官员见他来了,纷纷携着家眷前来寒暄。 年轻的官员就带着妻子,而年级大一点的则大部分带的是孩子,皆是打定主意要借此机会为自家孩子开拓人脉,可怜天下父母心。 “咦,这两位公子小姐俊得跟仙童一般,是许大公子和许大小姐?”同样带着孩子来的同僚张大人开口问道。 “正是,正是。还不快见过张伯伯。” 见两个好看娃娃从容有度地行了大礼,张大人哈哈笑道,“好,乖乖,这是犬子张起。起儿,这是你许叔叔。”听罢少年躬身作揖,算是打了招呼。 聊了一会儿,终是按捺不住,张大人问道:“大人,怎不见贵府二公子?” “犬子前几日犯了过错,我罚他闭门思过,因此才无缘此宴。否则我定是带他来,哪会带梓涯这孩子。”这套说辞他早就想好,如今回答起来流畅自然。 许梓涯犯错之事许家捂得很严实,几乎无人知道真正在禁闭期其实是许梓涯。 寒暄完许长宗就带着两人继续找人熟络感情,张大人见他走的远了,才暗自思忖:传言许侍郎偏爱庶子冷落嫡子,倒是真的。 不屑地瞥了一眼三人离去方向,闭门思过也不急在那一时,不过是想出的托词罢了。家丑不可外扬,他却如此大喇喇说出去,当真是不给自己的嫡子留情面。 带着两个庶子进宫,许大人真是老糊涂了。 皱眉摇摇头,嫡庶有别,正统为纲,许大人此番举动有失大体。 指了指许长宗离去的方向,张大人小声对自己七岁大的小儿子耳语道:“方才那孩子不可结交。” 许大人此时哪儿还有心思想在乎什么嫡庶有别,若是平时他还有所计较,可如今他被升官蒙了心,只想着一心攀附恭亲王,早将礼数抛之脑后。 寒暄了一圈,并未见到恭亲王,许长宗只得遗憾地带着两个孩子回自己案几旁坐下。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许辞和许梓娴也姗姗而来。带路的是太子近侍周公公,一进保和殿周公公连看也不看许长宗几人,直直领着两个奶娃娃就向前排而去,一直走到武官第二行首纵的位置才停下来。 第一排是王爷,第二排是皇子。陛下这次也是下了大手笔,连皇子都一个不落统统弄了出来,不知当权者的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许二爷,许三小姐,这是太子的位置,您先坐下歇息歇息,太子马上便到。”周公公躬身弯腰讨笑道,脸上活脱脱的就是只讨好人的狗模样。 许辞笑容大方可掬,握住周公公的手道了声谢,顺势将手心里的金弹子滑进了周公公手里。周公公一愣,笑容更加灿烂狗腿子。 两人自打进了宫殿,就吸引了全殿的视线。 众人互相交头接耳,琢磨着这两个半大的孩子是哪个王公贵族家的。有几个眼尖的认出了许辞,小声嘀咕道:“这不是许侍郎家的二公子吗?” 声音虽小,可在偌大的安静大殿上清晰可闻。 一时间,大殿上的众人,纷纷抬头朝原本默默无闻的许长宗看去。 许长宗此刻,一张俊颜已是黑的跟锅底一般,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孽障畜生,居然令自己的父亲当众出丑! 许辞朝许长宗展颜轻笑,晃了晃手中明灿灿的镶金边红色请柬。 ☆、第17章 太子请令 这请柬皇上宴请群臣的第一天周公公就给他送来了,他那时在外面,恰好碰上周公公,所以此事未惊动许府任何人。 若是许长宗还尊重他这个嫡子,他也会给他留个面,告诉他这事儿。 可很遗憾,许长宗自己找着被打脸。 许长宗此刻脸上通红,忙低下头掩盖住双眸中的阴冷怨毒。 他方才已跟不少同僚说过许辞在闭门思过,如今许辞凭空出现,以这种简单直接的方式,未曾发出一言,便轻易击碎了他的话,坐实了他亏待嫡子的言论。 他铁青着脸,隐藏在宽袖中的双手攥得紧紧的。就连跟在许长宗身旁一直乖巧的许梓涯和许梓颖也变了脸色。 许梓颖思考片刻,突然乖巧温顺地为许长宗拍抚着背,善解人意道:“父亲,喝口清茶,莫要再被气病了。哎……”说完又皱眉幽怨地望了许辞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是许辞把许长宗气病了。 却只换回许辞的冷哼一声,又讪讪地收回视线。 许长宗脸色稍缓,顺着台阶下,作势咳嗽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