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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的东西?” 谢瑢道:“耀叶,莫再自欺欺人,仔细想一想。” 耀叶怔愣少顷,突然狂吼道:“魔障!休来哄我!”旋即拔足狂奔,朝着谢瑢一剑轰然斩下。 这田地间空旷,耀叶全没了阻碍,长剑声势惊人,一剑挥斩,千军辟易,将谢瑢斩为两段。 陆升不禁失声惊叫,提剑欲冲,才站起身迈了一步,膝盖一软,又跌倒草地上,痛得满头冷汗,两眼发花。 那断为两截的白狐大氅方才扑扑落在地上,谢瑢却仿佛一道横贯天际的金色长虹,短剑刁钻毒辣,刺向耀叶左目。一面仍是气定神闲道:“悬壶剑虽是你所有之物,剑中所藏的刑天碎刃却是我中原遗宝,同你这蛮夷没有半点关系。早些归还于我,免得耽误你练功。” “贫僧早就有言在先,欲夺此剑,先取我命!”耀叶大喝,悬壶剑虽然看似笨拙冗长,在他手中却灵活轻便得如柳叶一般,那玄色短剑凌厉迫近,若是寻常人只怕骇得闭上双眼,这僧人却连眨也不眨一下,悬壶自下而上削向谢瑢肋下,这却正是个死角。 谢瑢游刃有余,只竖起短剑抵挡,不料却如遭了雷击一般,短兵相接时发出震耳巨响,将他震退了几步。 谢瑢讶然,看了看自己持剑的手掌,虎口开裂,黑气窜生,他便皱眉道:“你究竟杀了多少人?这怨灵愈发强了。” 耀叶裂开嘴,缓缓笑开,这笑容却森冷嗜血,再不剩半分得道高僧的慈悲神态,“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死于此剑者,皆可往生极乐。谢瑢,你三番四次与贫僧做对,贫僧便以德报怨,一样送你往生极乐!” 他话音未落,身形迅捷,又是近得避无可避的一剑劈下,谢瑢只得提剑再挡,巨震之中,那短剑竟被弹得脱手而出,远远飞得不知所踪。 谢瑢避其锋芒,后撤数尺,不觉又是皱眉,这却有些棘手了。 耀叶见他丢了武器,仰头大笑几声,几欲发狂一般,长剑再度横扫,撞开了烈烈燃烧的稻草垛,漫天火焰飞舞,当头淋下,有几团火苗正落在耀叶头上、肩头,他却不痛不痒,大吼一声再朝谢瑢当头斩下。 谢瑢原本受人所托,要将这僧人降服、送出城去,如今看来,却是只能将其斩杀了。他才将手伸入袖中,斜刺里却突然窜出一个身影,怒吼道:“满口谵妄的妖僧!小爷决不饶你!看剑!” 两剑再度短兵相接,这一次却不曾发出巨响,半点动静也没有,陆升手持玄黑短剑,将悬壶剑稳稳地挡住了。 谢瑢愈发惊讶,问道:“你……无事罢?” 陆升怒道:“有事!我肩膀疼!” 话音才落,耀叶全力一压,那青年便面色惨白地跌坐在地,耀叶冷道:“匹夫之勇。”又是一剑刺下。 谢瑢提着那青年后衣领,将他拖离原地,拦腰将他搂紧在怀中,隔着陆升的手握住那短剑,沉吟道:“如今倒是可行。” 陆升怒道:“抱着我作甚,快些放开!” 谢瑢道:“昨日你抱着我时,却也不曾说放就放。” 耀叶已再紧逼追来,剑风牢牢笼罩二人,招招不离致命要害。谢瑢便握住陆升右手,引他时而格挡,时而反击,一时间竟同耀叶斗了个旗鼓相当。 陆升倒也醒悟得及时,便只是单手握剑,任由谢瑢cao控。 然而这终究是两个人,身形挪转之间,颇有迟滞,过了十余招后,便渐渐显出弊端。陆升被连番扯拽,左肩伤口再度裂开,鲜血又汩汩流出来,脚步便愈发蹒跚。 实则若是此时耀叶不管这二人,径直去度化余翠莲,陆升虽然不惧悬壶剑妖异,却已是强弩之末,无力再战,谢瑢虽是个威胁,却被悬壶剑牵制,实力大减。竟是无人能阻他。 然而耀叶却好似发狂一般,一心要先置这二人于死地,分明被刺得伤痕累累,却非但不逃,反倒愈发攻势猛烈,剑落如雨。 战势一时间胶着,却有个陌生男子嗓音陡然自战圈外响起来,颤声道:“住手……哥、哥哥……” 第七章 佛杀生(七) 耀叶势如奔雷的利剑好似被突然扼住七寸的毒蛇,生生阻在半途。 谢瑢自然不会放过良机,玄黑短剑划出诡异角度,刺进耀叶右肋下,顿时那僧人犹如被巨拳击中,身躯竟斜斜飞起,重重跌落在结霜的枯草地上。 那男子又张皇唤道:“哥哥!” 一个年过而立的僧人提着灯笼,匆匆朝耀叶跑了过去,跪在耀叶身旁。 陆升愕然,连被震得发麻的手臂也顾不上,只因若从外形来看,耀叶分明比那僧人年轻十岁有余,却反倒是年长的那位唤年轻的哥哥,当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他尚在惊异,肩头突然传来剧痛,他挣脱不开,只得咬牙道:“你又搞什么阴谋诡计?” 谢瑢轻声哼笑,手指却仍是压在那青年军士肩伤处,几番摁压后,紧扣那青年腰身的手臂方才松开,施施然朝那两个和尚行去。 陆升又惊又怒,旋即却察觉异样,在自己肩头一摁,竟然疼痛尽消,伤口非但止了血,如今看着竟渐渐有了愈合的趋势。 陆升立时转怒为喜,暗道:“这公子哥儿倒有些真本事,我若是学会这一招,往后羽林卫捉贼办案,又多几分胜算。却不知他肯不肯教?” 他既然心中有所图,对谢瑢不免更包容几分,此时也顾不上怪罪那公子多事,又擅自干涉他办案,只是提了长剑,急急追上去。 耀叶仍然躺在草地上,涣散无神的眼神落在一旁僧人面上,先前的狠戾不剩分毫,却缓缓笑了出来,一笑起时,万千光华油然而生,“惠叶,你竟老成这般模样。” 那被唤作惠叶的僧人年过而立,此时却满脸惶然宛若孩童,跪在草地上弯下腰来,将耀叶小心翼翼搂入怀中,潸然泪下,“……二十四年了,我自然会老。哥哥却……” 他却是道出了在场众人的疑问。 耀叶却只一味笑,略略抬手,放在那僧人肩头,“惠叶,你过得可好?” 惠叶滚滚落泪,反手将耀叶手腕牢牢握住,“我……自然好得很,自脱出净业宗,就被兴善寺收留,拜入圆能师父门下,因排行正巧也是个惠字,师父便仍赐名我惠叶,也是叫我年年月月,铭记在心,一刻不敢或忘……当初独自逃离魔窟,却将哥哥留下了。” 耀叶却笑得愈发柔和喜悦,“你这傻子,是哥哥当初叫你走的,如今见着你了,哥哥心里……很是快活。然而惠叶,你来做什么?” 惠叶尚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