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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一起拔鸡毛的向南。 “阿南,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去送送赵姑娘。” 送肯定不至于送到家,向刘氏的意思是送到村口,毕竟也不知道赵悦住的五峰山哪个方向,距离村子近不近,把人送到村口就已经算是将礼仪做到位了。 可惜向刘氏没想到自家儿子现在那缺根筋的性子,向南还真就要把人给送到家,毕竟一个姑娘,且还是如赵姑娘这样漂亮的女神一般的姑娘,一个人走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实在是太让人不放心了。 向南原本以为今晚就要留赵悦在家歇一晚呢,听见赵悦要回去也是意外,不过抬头看天色也不算太晚,加上向南这时候也想到了家里没有多余的床。 娘跟meimei睡,若是赵悦留宿,就只能她们三个人挤一张小床板了。 向南朝向刘氏说了声“好”以作回答,回头跟阿茶说了一声。 阿茶听说赵悦要走,连忙在围腰上擦了擦手,也出来送赵悦,阿茶挺喜欢赵悦的,甚至心里隐隐羡慕赵悦。 当然,这种羡慕是对于赵悦本身,对于赵悦现在只能孤孤单单一个人生活没有家人,阿茶还是挺同情赵悦的。 “赵jiejie以后还会再来吗?” 阿茶一路送着向南跟赵悦出了院门,等到两人要离开的时候阿茶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赵悦回头正对上阿茶满眼的不舍,顿时心中一暖,嘴角的笑绽放开来,“阿茶meimei的手艺很好,下次jiejie打了野味儿馋嘴了可就要来麻烦阿茶meimei了。” 阿茶顿时高兴的笑了,“那赵jiejie赶紧回去吧,要不然天色暗了路就不好走了,赵jiejie路上注意安全。” 向南这回没背竹筐,只扛了属于赵悦的那一袋粮食。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路上遇见村民还有不少人跟赵悦打招呼,也有人问赵悦以后还来不来村里卖野味儿。 见到人赵悦都面上带笑,哪怕是不说话听人念叨的时候也噙着浅笑,看着就让人亲近得紧。 一直等走到村口赵悦伸手示意向南把粮袋给她的时候向南才冲跟女神独处的晕眩迷糊中醒过身来,这才想起来粮食不是有两袋么? “你怎的又给……” 向南想一想就知道赵悦肯定是又把那袋粮食放在他家了,顿时忍不住叹了口气,“赵姑娘对在下前有救命之恩,后有赠粮之恩,在下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才能报答得了赵姑娘了。” 被女神这样厚待,向南有些小失落,因为他没有同等价值的东西回报给对方,总觉得自己很没用。 先前赵悦救下向南之后就说要将野猪直接送给向南,那时候向南推拒了赵悦也只觉得向南知恩图报且并不贪心。 可等亲眼见识过向南的家境之后,赵悦再回想此事,对向南的人品有了更深的认识。 若是家境尚可,拒绝了那份唾手可得的诱惑还只能说人品好,可若身处窘境还能干脆的拒绝,且不是硬撑着死要面子的拒绝,这就十分难得了。 宁愿喝稀粥果腹,也不愿接受无功之禄。 赵悦听了向南的话,轻笑一声,这轻笑落在向南耳朵里就跟蹦了一只小虫子在耳朵里似的痒痒到心尖上。 赵悦站定侧身看向向南,“阿南,我心里有几个问题想要请阿南帮忙解惑。” 向南一听,止住想要挠耳朵的动作,满脸严肃的朝赵悦点头。 “阿南家里条件不是很好,野猪虽然不见得能卖多少钱,可左右便是杀了卖rou至少也能得数百铜钱,为何阿南一开始要拒绝?” 向南皱眉,倒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感觉被冒犯了,反而是疑惑,“赵姑娘刚从这野猪獠牙之下救了在下一命,怎能转头就坦然收下救命恩人的东西?” 便是暂且没条件报恩,这份恩情也应该是深深记下才是。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不报恩也就算了,怎得还能如赵姑娘说的这般行事?” 向南开始怀疑赵悦是不是三观跟他不同。若真是如此,赵悦在他心目中的女神形象就要受到动摇了。 向南尊重每个人的三观思维不同,可是他也不喜欢强迫自己去跟三观不同的人相交。 赵悦没管向南眼中对她稍稍冷却的眼神,一脸坦然的继续问,“那若是阿南家里母亲meimei就等着这点东西救命,阿南可会坚持不收?” 向南抿唇,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分明是两件事,为何要混为一谈?且不说家里还没到那等地步,便是有朝一日到了这一步,在下便是自己饿着也不会让母亲meimei饿着,若是没办法了村里还有里正,里正之外还有村民。” 一句话,便是他去求人甚至乞讨,不要身为读书人的面子,也不该是成为反过来理直气壮要救命恩人馈赠的理由。 赵悦摇头,放柔了声音,“过直易折,我这不是心甘情愿想要给你的么?又不是让你来抢才给你。” 赵悦这般一说,向南想着也是,不过他跟赵姑娘不还只认识半天时间么,若是有了别的情分,自然就不一样了。 向南扛着粮食埋头往前走,之前因为认识赵悦而一直处于兴奋的心情经过这两问两答开始渐渐沉静下来。 向南知道他性格有缺陷,可是就是倔强的不肯去改,哪怕他其实心里也隐约觉得赵悦说的话有点道理。 “我父亲,你应该知道了,就是以前的赵老大赵猎户,我记得我还小的时候,有一年干旱欠收,有位白头发的大爷没办法,只能上山想要找些吃的,那时候便是连草根都被人拔了拿回家熬汤喝。” “大爷就只能继续往深山里走,却不想拐了脚,幸好我父亲带着我去那附近看陷阱里是否有猎物,这才将他救了。我父亲见大爷可怜,就将那天打到的两只野鸡给了他,结果大爷又拐弯抹角的说家里人多,分下去一人喝不了一口汤,我父亲那个人跟你有点像,听了大爷的话信以为真,就将剩下的那只野兔也给了大爷……” 赵悦止了声,向南正听得起劲,满脑袋都在想象后续会如何发展呢,结果赵悦就不说了,向南也忘了刚才他自己在闷着闹别扭的事,扭头看赵悦,“后来呢?” 赵悦笑了笑,笑容有些凉薄,“后来么,那位大爷就以报恩的名头上山来找我们,找到了我们的住处看见我们家房梁上挂了许多rou干,又感慨起家里如何艰难。” “陆陆续续等我家存货都送到了大爷手里,大爷又说要让他的两个儿子跟着我父亲学习打猎,学打猎是假,却是将我父亲布置的陷阱都给占了去……后来我跟我父亲就搬家了,搬到了五峰山,没让别人知道我们家在山上哪处。” 赵悦没说那位大爷的大儿子因为贪心,想要找到她父亲设置的其他陷阱,自己滚落山崖摔断了腿,于是那大爷一家就跑到他们家来哭,还说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