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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乖乖任由程墨珏背在背上,出了酒吧。临走还不忘朝黎梓桐挥手道别。 于朝直接一个公主抱,把不老实的人抱进了车里。 要不是自己长了个心眼,让人跟着黎梓桐,今天晚上又得到处找他,还不定喝成什么样子!还带着学生喝!搞得程墨珏进门看见他,就跟看见仇人似地。 “不要结婚……” 于朝看着在怀里还喃喃自语的黎梓桐,又心疼又心酸。 心疼的是怕他喝坏了胃,心酸的是他这么排斥跟自己结婚。 也许自己太着急了,是不是应该多给他点时间,让他真的相信,自己可以给他一辈子的幸福? 喝醉酒的夏初很呆,很听话,程墨珏心想:要是钟祁没看到他跟黎梓桐离开,要是自己没想到那家酒吧,这个小呆子就是被别人卖了也回乐呵呵跟着走吧。 “墨珏不会吃我,不会……”被塞进被子里的夏初咕哝着。 低头帮他脱鞋的程墨珏猛地抬起头。 他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酒后不仅会乱那什么,还会乱说话…… ☆、山重水复(四) 黎梓桐一觉醒来,于朝只是跟以前一样,端来一碗粥,让他喝了,什么也没提。 黎梓桐自觉心有有愧,乖乖把粥喝了,连里面有他不喜欢的姜丝也没注意。吃饱喝足,黎梓桐开始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种种,心里又有些憋闷,期间跟夏初唠叨了的话隐隐闪现。好像说了什么跟夏初有关的事情吧?是什么来着? 黎梓桐似乎记得,又不太确定,估计也没什么大事吧,不管了。于是,这件事情就此被他自欺欺人地丢到脑后去了。可是深受其害的当事人就没那么容易解脱了。 夏初在程墨珏家匆匆吃了点东西,就急忙忙道别,几乎是没怎么抬眼看程墨珏,就抱着他那还隐隐作痛的小脑袋,狼狈逃窜。留下程墨珏沉默地,一脸阴沉地站在窗口,久久未动。 回到宿舍,夏初就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开始各种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昨天虽然喝醉了,但是那些话还是清清楚楚在脑中回放,夏初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的记忆力。 程墨珏对自己是存了那样的心思吗?怎么会?可是他是喜欢男人的,而且一直特别照顾自己,如果不过不是因为喜欢,何以对没什么特别的自己另眼相看? 帮自己讲解习题,请他去吃喜欢的东西,在家里为他下厨,甚至——登门拜访……这些以前在夏初看来正常不过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别有用心。夏初被脑海中涌出的越来越多的关于程墨珏的记忆吓坏了,原来的自己的生活里已经到处都程墨珏的痕迹,抹也抹不掉。 “我说,夏小初同学,你躲在被窝里孵蛋呢?夜不归宿,回来就一副受了惊的兔子样,你没事吧?”钟祁趴在自己的床上好奇问道。 夏初掀开被子,噌地做起来,下了钟祁一跳。 “你……你干嘛?” “你说,我是那种放在人堆里就很容易被人注意的人吗?”夏初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啊?”钟祁傻呆呆看了一会儿,道,“你长得挺……四平八稳的,应该不会太引人侧目吧。” “……”四平八稳?这是形容长相的吗? “引人侧目那是贬义词吧,钟祁你的脑回路怎么长的?人家夏初是问你自己是不是英俊潇洒,你非理解成他问自己是不是歪瓜裂枣。”方恒宇笑道,“不过,夏初,你突然这么在意自己的长相,莫非是……春心萌动?” “啊?” “嗷嗷,夏初,是哪个班的美女?!你昨天晚上没回来不会是——”唐百也激动了。 “stop!”夏初双手一举,“我就问了一句话,你们的想象力会不会太丰富了点?” “是你自己不坦白交代,别怪我们乱想。” “交代!交代!”唐百抽风一样敲着床头叫道。 夏初觉得宿醉的头更痛了。 “好了,好了!我交代!我坦白!”夏初认输。 “我昨天跟一个……朋友出去吃饭,然后不小心喝多了,就……住在那个朋友家了。” “就这样?” “就这样。” “吞吞吐吐,肯定没说实话。”钟祁不信。 “那个人……不会是,程墨珏吧?”唐百没忍住,贼兮兮问道。 “为、为什么是他?!”夏初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头皮一炸。 “额,他跟你走得近嘛。” “哪里近了?!”夏初都有点走音了。 唐百几个人越来越狐疑,突然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可能性。 “夏小初!你被程大饿狼吃了?!”唐百一惊一乍道。 吃了这两个字现在是夏初的最敏感的,他当即一跳,差点撞到天花板:“吃、吃什么?” 三个人都不说话,眼睛四处乱瞟。 夏初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们到底……知道什么?知道程墨珏对我、我……” 三个人对视片刻,一起略带心虚地点点头。 咔嚓!这次,夏初真的是被雷结结实实劈了个外焦里嫩。 程墨珏这几天真的是很烦躁,作为一个对自己的前途命运甚为笃定自信的人,他第一次失去了把握。那个让他把握不住的人,自然是夏初。 夏初最近明显在躲着他,约他吃饭,说在填坑;约他排练,说在填坑;约他打球,还是填坑。这他妈到底是多大的坑啊!!!程墨珏很想去搞辆推土机,直接把夏初跟他的坑一起填了。 思来想去,加上那天酒醉夏初的自言自语,程墨珏很清楚:夏初知道了,退缩了,困惑了……不过依他对夏初的了解,如果是一件他绝对排斥的事情,他一点机会也不会留,肯定会彻底跟他说清楚。 如今,先给他点时间和空间想想也好,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罪魁祸首——算账。 于是,当黎梓桐夹着书被自己曾经教过的,身高1米85的学生,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堵在小路上的时候,他知道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可是练过防身术的。”黎梓桐兀自镇定道。 “我从5岁就开始练空手道。”程墨珏双手插兜,靠在墙上,笑得云淡风轻。 “……我是你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于老板如果愿意你有个这么大的儿子,我也不介意。” “……于朝以前混过黑道。” “我自己就混过黑道。” “什么时候……” “现在。” 程墨珏步步前进,黎梓桐步步后退。 “暴力犯罪的后果很严重。” “看来老师是知道自己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