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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你可认罪?” 公输拓忍不住开口道:“我说老张,仅凭刀上刻了卫姑娘的名字就断定是她杀的隋大人,这有点说不过去,回头我把我家里的刀都刻上你张纯年的名字,厨房的菜刀也刻上,然后无论我是杀人还是杀鸡,那些债都是你来背负,你就等着那些人的鬼魂和鸡的鬼魂找你来索命吧。” 围观的百姓给他这番话逗得笑出声来。 张纯年咧咧嘴角有点难堪:“侯爷说的极是,是不能仅凭刀上的字就下结论,所以,来人,上拶指。” 拶指,木棍以绳穿连,用刑时夹住手指,两厢使劲拉扯,痛不欲生,这是专门对付女犯的刑具。 公输拓勃然大怒:“张纯年,本侯念你是个正直之人,所以对你说话才客客气气,你敢对卫姑娘用刑,本侯先……” 公堂之上,即便是皇上,那也得沦为陪审,他公然威吓主审,兰猗忙过来喝住他,想着这要是给皇上知道了,岂不是授之以柄。 拶指拿来了,哗啦丢在卫沉鱼面前。 公输拓一把拉过兰猗:“你知道我为何要救卫姑娘?” 等着行刑的府役就在旁边呢,兰猗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侯爷不就是心疼卫姑娘么,哎,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不枉卫姑娘没名没分的跟了你这么多年。” 她一壁说一壁给公输拓使眼色。 公输拓晓得兰猗是明白自己用心的,卫沉鱼是为他刺杀的隋富安,他不能见死不救,一旦动刑,多少人没罪都认了罪,主要是女囚犯不会死的那么痛快,一般都是折磨致死,那种滋味远不如一刀砍了脑袋更好,所以公输拓才急。 张纯年起身拱手道:“侯爷见谅,这是圣谕。” 说完高声道:“动刑!” 卫沉鱼手一伸:“慢着!” 张纯年问她:“你有何话说?” 卫沉鱼看着拶指凄然道:“我认罪。” 253章 侯爷想娶你,你到底愿意不愿意? 书吏将供词递给卫沉鱼要她签字画押。 兰猗替她推手挡开:“碧月于刀上刻你名字,是故意陷害,说不定隋大人是碧月所杀,然后再来个贼喊捉贼,你认罪,岂不是正中下怀。” 碧月近在咫尺,听了兰猗的话朝张纯年喊冤:“大人,我没有,当时我一直都在安远候身边。” 张纯年颔首,表示此事已经做过调查。 兰猗不理碧月,依旧看着卫沉鱼:“事情还没到山穷水尽。” 卫沉鱼默然不语,只朝兰猗清浅一笑,开始杀第一个人时她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有今天,父母已逝,自己更脏了身子,苟活于世最后的结局也不会太好,所以,认了罪便可以了结这秽乱的一生,也可以替公输拓背下罪名,夫复何求。 看着她二人相傍而站,碧月猛地想起另一个场景,指着兰猗尖声道:“大人,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家姑娘回到雅间,是与这位公输少夫人一起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的百姓哗然。 张纯年更是眉头紧蹙,兰猗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 卫沉鱼出一步挡在兰猗身前,指着碧月怒道:“当时公输少夫人是去找侯爷的,碰巧与门口遇见,就一起进了房内,贱婢,你是疯狗么,逮着谁咬谁,当心遭报应。” 她心里其实在说,若我卫沉鱼今日不死,最后杀的人便是你。 兰猗懒理碧月对她的指证,伸手拉卫沉鱼于自己身旁,执意劝她:“这么轻易就范,可不是传说中的卫沉鱼。” 一场变故成就了传说中的卫沉鱼,这却是卫沉鱼不想要的,她宁愿还是幼年时候,父亲官做得不大,微薄俸禄仅能养活一家老小,母亲为了补贴家用,趁父亲去了衙门,就偷偷拿了活计回来做,或者是浆洗,或者是缝缝补补,赚下的丁点钱就买了菜蔬,那个时候虽然清苦,但非常快乐,父母恩爱,更疼爱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后来,父亲的官做大了,母亲不用再做活计,她也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父亲越来越忙,得罪的人越来越多,家里经常是三日走水五日被盗,这种日子过的心惊胆战,母亲极力劝诫父亲得饶人处且饶人,做官,惟求心安理得,别太过较真,不同流合污也切莫特立独行,可是父亲不听,说自己不能辜负圣恩。 圣恩,此时卫沉鱼很想朝地唾一口,狗屁圣恩,若不是皇上下令,父亲怎么能死,想自己杀了一个又一个昏官泄愤,却远不如那位商小姐厉害,人家潜入宫中成为妃子,是想刺杀皇上的。 这是卫沉鱼无意间听来的一件事,至于那位商小姐的下落,至今成谜。 想自己与公输拓传了这么的绯红艳事,兰猗还想她活下来,卫沉鱼很是感动,伸出双手给兰猗看,幽幽道:“若给夹碎了,致残,即便是能够活下来,于我,比死还痛苦。” 是了,像卫沉鱼这样的美人,怎能有一双残了的手呢,不能写诗画画,如何取悦文人sao客,不能cao琴弹曲,如何博得音律匠人的好感。 想着自己还有免死金牌,兰猗便不再劝了,由着卫沉鱼签字画押。 卫沉鱼给出的杀人理由是,她想嫁公输拓非一日两日的事了,天下皆知,都因公输老夫人的反对而未能如愿,而今公输老夫人故去,再无阻力,她便又起了嫁给公输拓的念头,奈何隋富安最近不停的纠缠,她怕隋富安成为自己嫁公输拓最大的障碍,所以本想同隋富安好好谈谈,许以钱财,平复此事,孰料隋富安只要人不要钱,两下争执起了冲突,她便将隋富安杀了,至于为何带把刀,美人,又在风尘,常常给人sao扰,防身所用。 然隋富安的命案并未就此告破,按着仵作验尸所说,做案的该是两个人,那么前头击中隋富安膻中xue的是谁呢? 张纯年迅速的看了眼兰猗,下令退堂,总之圣谕所说的刑讯和公开审理都已经执行了,剩下的事,明天再审。 这案子离奇,围观的百姓散去了,边走边议论,然后充分发挥文学家最擅长的想象,添枝加叶,半日内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都知道御林军左统领给功夫高深的卫沉鱼杀了。 回到侯府的兰猗和公输拓也听说了此事,相视一笑。 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兰猗累得没有洗漱便和衣而卧,睡得昏天黑地,眼瞅着天黑,她才从炕上起来,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