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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爷子不得而知,差不多还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公输拓头上没带任何巾帕,只用一支羊脂玉的簪子绾住发髻,落下一缕,湿湿的贴在他前额,他眸光如闪电射向兰猗:“老爷子退出星辰会多少载了,隐居在尚儒庄同秀儿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杀了也就杀了,为何还要悬尸羞辱,星辰会的骂他是叛徒,皇上说他是反贼,老爷子活的憋屈死的更屈辱,作为朋友,我不能给他报仇雪恨已经是不仁不义,定要让他入土为安。” 说完就要走,兰猗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急切道:“侯爷卧薪尝胆这么多年,难道就要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而前功尽弃。” 公输拓一愣,盯着兰猗看了半晌。 若非事情紧急,兰猗不想说这些的。 公输拓慢慢掰开她的手,冷冷道:“我说过,你只需好好的做你的一品夫人,其他的事,最好不要多管。”转而嗤笑,“你该不会是怕我连累到你。” 颇有点给人识破庐山真面目的恼怒。 雨势不减,哗哗的打在伞面上,兰猗奋力举着,却无意与他争执,只点头:“对,我就是怕你连累到我,谁让我是你的夫人,我还怕你连累到老太太,让她不能安度晚年,我更怕你连累到宝珺和阿妧,他们这么小就没了亲娘已经很可怜,你让他们同你一样活在刀光剑影里么。” 公输拓无言以对了,半晌,痛苦的闭上眼睛,哑了嗓子道:“可是若不能让刘老爷子入土为安,我还算什么大男人。” 兰猗踮起脚尖将伞举过他的头顶:“你不能抛头露面,整个京城谁不认识你,这样,此事交给我。” 公输拓难以置信,蓦地睁开眼睛:“你?” 兰猗不服气的道:“别瞧不起我,要知道今个可是我救的秀儿。” 公输拓不置可否,只抬头看看伞。 兰猗已经想出对策:“刚好我进宫见jiejie,或许可以借助jiejie来救刘老爷子。” 公输拓接过她手中的伞,往她头顶一送,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我等你回来。” 兰猗嗯了声,重新上了轿子,出了侯府又换了马车,一路冒着大雨就来到了轩辕行宫。 而此时大雨初歇,一道彩虹横在天上,兰猗抬头去看,行宫之行不知还暗藏着什么凶险,但答应公输拓救刘老爷子,所以她把春喜叫到面前,附耳叮嘱几句,春喜频频点头。 066章 meimei是怕别人说你与皇上有私? 轩辕行宫地处玉璧山下,玉璧上阻挡了北来的冷气,是以冬日不冷,更兼松柏围绕水流潺潺,夏日不热,无论避寒避暑,都是难得之处。 每年宇文佑都会带着一干妃嫔臣子来此消暑,至少逗留月余,所以行宫的建制是仿照皇宫的,议政殿寝宫御花园应有尽有,而嫔妃们也循例住进了往年来此的住处,因今年多了个兰宜,曾经是蕙妃住的沐月馆而今让给了兰宜,蕙妃改住临风阁,这让蕙妃很是生气,当着皇上的面不好发作,背地里把兰宜骂得体无完肤。 这话传到兰宜耳中时,她正与meimei兰猗相对吃茶。 姊妹再次相见,兰猗本以为会很尴尬,孰料兰宜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似乎比先前对兰猗更亲热了,还不停的解释这次要兰猗入宫是皇上的意思。 卞连顺附耳告诉兰宜方才蕙妃就站在临风阁最高处,当着诸多宫女的面开口骂她小人得志。 兰猗暗暗替那蕙妃着急,现今jiejie正得宠,蕙妃当众骂她,jiejie还不得闹到皇上面前。 出乎意料,兰宜淡淡一笑:“让她骂罢,本就人老珠黄,落魄到住进最后头的临风阁了,难免心气不顺,更何况皇上半年没有召幸她了,这次肯让她同来行宫,还不是皇宫替她在皇上面前求的情。” 一向柔情似水的jiejie而今也变得尖酸刻薄了,兰猗缓缓吃茶,静静听着兰宜和卞连顺交谈。 卞连顺又道:“蕙妃自然不用搭理,倒是那个胡贵人,竟然住进了距皇上寝宫最近的芙蓉苑。” 兰宜猛地侧头看卞连顺,似乎有些意外:“胡七儿跟着来了?” 卞连顺点头:“来了,说是皇上第一个就点了她。” 兰宜慢慢转过头来,望着阳光透过窗纱投在她面前,斑驳陆离。 胡七儿与兰宜同时进宫,兰宜就一路高升,而她一直窝在永巷,若非今个卞连顺提及,兰宜都快把她忘了,不成想她跟来了行宫,还封了贵人,住在距离皇上寝宫最近的芙蓉苑,一定是新得宠了,兰宜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因为有了身孕,她已经好久不能侍寝,给这个胡七儿钻了空子,当着meimei不好发作,故作不在乎的笑了笑:“皇上身边需要个人伺候,那胡七儿出身小门小户,惯会伺候人的。” 兰猗听出了jiejie言语中的失落,却也不安慰不规劝,在jiejie心中,自己比那个胡七儿好不了多少,或许比胡七儿更让jiejie厌恶,于是安静的吃茶,这次的茶是真正的碧螺春,她吃的放心。 她的安静倒让兰宜不安,这个meimei从小到大就喜欢玩闹,突然改了性情,怕是心里筹谋着什么,兰宜给卞连顺使个眼色,待卞连顺退下,兰宜慢条斯理道:“此次来行宫meimei可多住些日子。” 兰猗垂首谢过,却又摇头:“皇上要臣妇入宫陪伴娘娘,时日短还可以,住的太久,恐生出闲话。” 她的意思,怕那些嫔妃和大臣说兰宜恃宠而骄,因为入宫的妃嫔很少能见到家人。 兰宜不知是真不懂meimei的意思还是故意装糊涂,咯咯一笑:“meimei是怕别人说你与皇上有私?” 这玩笑开得让兰猗猝不及防,自己是已婚妇人,而皇上是万乘之尊,更是自己的姐夫,所以纵使她素常能够处变不惊,此时也还是臊得红了面颊,为了掩饰惊慌忙吃了口茶,稳稳心神,佯装打趣的样子道:“jiejie以娘娘之尊,说些市井泼妇的话,羞不羞。” 兰宜环视下房内侍立的几个宫女,非但不羞,还更大了声音道:“娥皇女英还不是共侍一夫,大周后小周后还不是先后给李后主宠爱,咱们姊妹若能一起侍奉皇上,也说不定成为千古佳话呢,可惜meimei嫁了安远候。” 大雨之后的清新气息从敞开的门窗袭进来,兰猗能清楚的辨别出其中都有什么花的香气,她的嗅觉特别,这是从小就给父亲狐彦得知的,所以才睁只眼闭只眼的允许她学医,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