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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自然要好,只是这爵位也不要太低了,不然,不但连她,就是臣也难见世人。当日皇上登基之时,曾封了几位亲王世子……” “女人的幸福,不在丈夫爵位高低,而是在于他的真情实意,再不然就选他的为人可靠,否则便是做了皇后,若他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那苦也只有自己知道。”刘太后不等弟弟说完便冷笑着说道。 刘献被吓了一跳,只管低头,不敢出言。 刘太后面上便现了疲倦,懒懒说道:“我心中早已有了人选,你只管放心去吧,时辰不早了。” 刘献忙上前行礼,慢慢退出殿去。 正所谓各有各的缘法,刘太后不知因为她为侄女选婿,反倒为丘家送去一个贵婿。此是后话。 只说刘太后眼着弟弟退去,身形不动,只呆呆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半响,扯了扯凤袍,叹道:“马上就是夏天了,还是这样冷。” 这时,宫人们悄声进殿来掌灯,烛光透过灯笼,照得宫殿明亮之余,又带了点淡淡的红晕,大殿顿时显得温暖起来。 刘太后面上便带了笑,问身边站着的宫女道:“皇上现在做什么呢?可用过晚膳了?” 宫女忙躬身答道:“半个时辰前就已用过晚膳了,皇上还夸今晚的一道小菜做的好吃,故多吃了小半碗的碧粳粥,如今已喝了药睡下了。” 太后听了,高兴道:“命人去赏了御膳房,尤其是那位做出小菜的御厨,再加一倍的赏。” 宫女便躬身退出吩咐去了。 刘太后手中转动念珠,低声念几句佛,又求菩萨道:“一切罪过,信女都愿承担,信女愿割舍自己的阳寿,只求我儿能平安长寿……” 不提刘太后如何为儿子祈福,再说丘家母女和好,一家人和和乐乐地用过晚餐后,皆回房安寝。 丘如意初还担心自己的话会给家人惹祸,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后来转念一想:在京城权贵眼中,我不过蝼蚁一般的人物,谁能和我较真,便真是出了祸事,千刀万剐,我一个人抗了,决不连累家人,否则上穷碧落下黄泉,不为家人昭冤,宁可做个野魂游鬼世世不得超生,也决不罢休。 如此一想,丘如意的心里顿觉得轻松很多,不多时便沉沉睡去,值夜的杏儿这才放下心来睡觉。 第二日,丘如意陪着母亲兄长吃过早饭,他们皆有正事,丘如意只好回到自己院里,没情没趣地听苏嬷嬷讲课。 忽然丘如意想到昨日哥哥看自己的笑话,不由心生不忿来,打听得哥哥处事已毕,便带着丫环去他院里,准备讹诈丘如海几样宝贝来。 虽然丘如海住在内院,但他白日里多是在外院小书房中,只是因为丘荣父子多不在家,丘家平日便几无外男来往,丘如意又一向仗着于氏的宠爱,内外院横行无阻。 刚到丘如海院里,他院门口站着几个小厮,见丘如意到来,慌忙低头束手立在那里,倒是院里一个小厮缩着偷偷往里走。 杏儿眼尖看到,示意给丘如意,丘如意便命那人过来,笑道:“难不成我哥哥在里面做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还得看门放哨的。” 第三十三章 如承借银 那人也机灵,又是常在丘如海身边伺候的,知道他兄妹感情极好,一些事上无须瞒她,便忙小声说道:“我们爷哪里会做那等事,不过是那府的承大爷偷着过来了。” 丘如意闻言,不由点头道:“那倒是该小心些,不然被那府里知道,就该上门绑了他去。” 丘如意一边说一边走进院里,穿过一个小月亮门,便看到小书房门前也站着个小厮。 那小厮刚要张口,见丘如意挥一挥手,脑内想了一下,就悄悄退到一边去,丘如意的丫头婆子也都停在月亮门前不往前去。 丘如意轻手轻脚走到小书门前,就听丘如海说道:“如承不是我不肯借给你银子,你得老实告诉我,你借那么多钱是为了什么?” 半响,只听丘如承苦笑道:“你真是明知故问,方家的事情天下皆知,我现在有家不敢回,你说我借银子能做什么。” “果然是为了方家的事情。如承,你听我劝,方家的事不是咱们丘家能帮得上的,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举人便能扭转乾坤,真是痴人说梦。何况大伯他们摆明是置身事外的,你这里却想忤逆长辈,置大伯父他们于何地。再说这几个银子够做什么的。” 丘如承叹道:“我还不致于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方家老爷得罪了太后,那些罪名也不知真假,但革除官职抄没家产,也够太后消气的,他的家人不该受牵连。” 丘如海不以为然:“受不受牵连与我丘家何干?天下冤屈的事情多了,怎不见你去抱不平?恕我说句实话,你这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恐怕你还不知道,你出去读书期间,方家已经放出话来,不想做成这门亲事了,如今两家早已无瓜葛,你也趁早歇了心思,别自作多情了。” 丘如承闻言不作声,一味地长吁短叹,对着丘如海央求道:“你就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借我一些银子吧,就当我看上某个玩物,钱不凑手,就别管我拿去做什么了。” 丘如海也是倔强性子,冷着脸说道:“就因为兄弟一场,不能眼睁睁看你自毁前程,我才要弄清楚你银子花到哪儿去。” 丘如承叹一口气:“放心吧,我一个小举人能做什么,想要打点都没有门路,不过是听说过几日,方家诸人便要官卖了还钱,方家……方家两位小姐也在官卖之内。” 门外偷听的丘如意,只觉得心扑通一下,她赶忙按住心口:没有想到,昨日听到的闲言竟变成真的了。 丘如海也大吃一惊:“这可是真的?” 丘如承点头,咬牙道:“我这几日一直在凤临郡打听,已是准了的。” 丘如海动了容,口内却说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难不成你想买她们做丘家的奴婢?如今两家本就有些说不清,如今倒是做实了,竟把个把柄自己递了出去……” 说到这里,丘如海面带狐疑,盯着丘如承问道:“莫非你与那方家大小姐已有私情?” 丘如承忙摆手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与她统共没见几次面,每次都是长辈面前,丫头婆子一地,哪有什么私情可言。” “那我就不明白了,方家已经推了亲事,你又何苦趟这个浑水呢。” 丘如承面带难色,艰难叹道:“做儿女的不该言父母之过,我于方家出事前两天被支走,出事后方家被关有话也说不出来,以后更无处可说,亲事到底如何,还不是我父母说了算的,只是可怜了方家大小姐!” 丘如海脸上便一幅明了的模样,丘如承脸上烧的越发难堪起来,丘如意却差点惊叫起来,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