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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为什么?” 梁宵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看霍阑的反应,总觉得不踏实:“我怀疑……霍总有点吃醋。” 段明呛了一声:“啊?” 梁宵犯愁:“真的。” 毕竟今晚这种关键时刻,霍总都没忍住,跟他提了两次半当初认识的那个人。 段明想不通:“你就哄霍总,说他比霍总差远了不就行了吗?” 梁宵进退两难:“可他跟霍总一样好啊。” 段明:“……” 段明没告诉梁宵,这两天管家其实心事重重拽着他,吞吞吐吐艰难透露,说起了霍总当初年纪小涉世不深,可能有个意义不同的人。 段明刚接受了这个设定,实在没想到梁宵这么不落下风:“你也有个白月光?” 梁宵摇摇头:“怎么可能。” 当年他连朋友都不大清楚是什么,哪可能往朋友上面更动心思。 当年事当年了,现在纠结没有用处,他只是再想起来的时候,依然难免觉得愧疚。 尤其霍总不知道为什么,还老是提醒着他想起来。 梁宵感慨了一阵,忽然觉得段明话音不对:“也有个白月光――谁还有?” “……”段明:“我。” 梁宵瞪圆了眼睛。 段明忧郁拍拍他肩膀,摸了支温度计塞他嘴里,走了。 霍总紧张过度,医生系统查了一遍,给梁宵查了心肺功能信息素水平,其实并没什么大问题。 无非还是天气作祟,又着了些凉。 连患者自己都没觉得有明显不适,医生对他身体已经很有数,医嘱下得宽松:“注意保暖,发发汗――” 管家给他端了杯咖啡。 医生:“……” 医生捧着咖啡,看着管家手里的小饼干,改口:“在足够保暖的环境里,做一些能够发汗的活动。” 梁宵靠在霍阑怀里,正小口小口喝板蓝根,闻言手一哆嗦,险些把杯子扔霍总腿上。 管家生怕他们霍总听不懂,大声询问:“请问有哪些能够发汗的活动呢?” 医生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医生毕竟不是拉皮条的,说到这一步已经是看在旧交情的极限,一身正气:“范畴很广,比如跑步,跳绳,俯卧撑――” 医生抱着被塞进怀里的饼干,张了下嘴:“……多次频繁的临时标记。” 管家松了口气,飞快回头看了一眼。 霍阑眉峰依然紧蹙着,不知听没听见他们的话,正拢着梁宵手里的水杯,看着他把药喝干净。 梁先生一口灌下去,抬头要说话,忽然被霍阑单手拢住后脑。 霍阑圈着他,向前倾身,额头轻抵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梁先生可能是烧得更厉害了,怔怔地被贴着额头,目光涣了几秒,顺着霍总胳膊坐不住地往下淌。 霍阑仓促把人捞住,瞳底焦灼未散,正要叫人,被梁先生拽着小声说了几句话。 梁先生深吸口气,学着他的动作,红通通捞住霍总的脑袋,贴上来。 霍总静了两秒,红了。 …… 管家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两个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浑然天成其乐融融的人,一时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医生嚼着饼干,喝了口咖啡:“多此一举了。” 管家:“……是。” 医生:“怪我们成熟得太快。” 管家揉揉额头:“是。” 医生叹息:“知识面太广。” 管家:“是。” 医生:“二十年后。” 管家愣了下:“什么?” “二十年后,霍总如果忽然想亲梁先生一口。” 医生慷慨优惠:“可以叫我来免费检查。” 管家:“……” 管家无从辩驳,不无沧桑,回头看了一眼。 医生抱了抱拳,事了拂衣去,端着咖啡和小饼干出了卧室门。 - 管家在这两个人头碰着头抵在一块儿的时候,一度还试图做点什么,看到霍总抱着梁先生,逐字逐句地低声念剧本,终于彻底放弃,悄悄合上了卧室门。 编剧是港派出身,剧本十足的详尽细致,和开局全靠悟的风格迥异,从场景到人物都有标注。 寥寥几幕,几个主要人物的白描就都已经清晰列了出来。 “昭明殿前,文武百官肃立,分两列,身后禁军三百。” 霍阑念了一句:“天光既明,使臣车盖云集,带甲武卫四处巡逻,没人发觉房顶的云琅。” 梁宵其实已经看过一遍,现在听着,还忍不住感慨自己跟这个姓氏的莫名有缘:“再有第三部片子,我说不定叫云三。” 霍阑抬了下嘴角,低头要说话,看着泛着红的梁先生靠着他咕咕哝哝絮叨,心里又跟着温烫。 霍阑低头,贴了下他的额角:“是因为‘云旗’。” 镇远侯府举族获罪,已经不配再用“云”字战旗。 小侯爷一路逃亡,身不被甲、马不配鞍,手里一柄摘了缨的白蜡杆□□,原本撑不起气势。 一身伤病的少年将军对着灰头土脸的兵士,勒马人立傲气冲天,指了天上的白云为旌旗,领着残兵,只身横插大漠三十里。 “只要天上有云。” 霍阑:“他的旗就还在。” 梁宵眼底一热,闭了下眼睛:“嗯。” 霍阑也已看完了剧本,重新翻回来:“他不该死。” “无牵无挂,心愿又了了。” 梁宵有点担心,提前坐起来坚定立场:“逃亡路上落魄着死太窝囊,被绑回京城砍头太丢人,不如死得其所。” “……”霍阑:“我不是要改剧本。” 梁宵半信半疑:“真的?” 霍阑看他半天,忍不住揉了下额角。 他又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执念。 必要情况下,角色的死亡绝对要比活着更打动人心,更容易塑造出经典。 他只是想让梁宵好好活着,又不是一定要让梁先生在镜头的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