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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忽然想起一事:下月初便是陶彩衣的生日了。虽说成昆这一世还没和小师妹有过什么交集,但是这个日子却是始终不曾忘记的,这一想起,便打算赶在那一天之前回去看看。 之前在兖州耽搁的时间太长,再等几日怕是就要错过正日子,因此路上赶得急,也就少了原本游山玩水的兴致。只是从离开兖州起,成昆就发现阳顶天神色一直有些隐约的不愉,虽然态度一如既往温和,但是整个人都透着些许沉郁。成昆原以为这人还在担心他身上的余毒未清,但是旁敲侧击一番后却根本没得到肯定的答案,心中莫名便有些抑郁。 因为不习惯两人之间的气氛,又猜不透阳顶天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成昆只好使了个偏门的法子,想尽办法逗阳顶天开口,之前那场赛马便是其一。此法颇为有效,至少一路纵马过后,阳顶天的神色明显开朗不少。 可惜一进城,阳顶天便故态复萌,那张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一板一眼的模样,订房的时候也是开口便要了两间。虽说与过去相同,但是他们两个人才刚刚捅破了彼此之间的窗纸,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正常人应该都会想要与恋人在一处吧?他这副态度便更加明显的透着不寻常了。 成昆侧头看着阳顶天,他还在一板一眼的吩咐小二第二天一早准备好干粮饮水等物,似乎根本没意识到异样,眉头顿时微蹙,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询问,便也拉长了脸一声不吭的去了属于他的那间客房,晚饭都不吃便爬上了床。 躺在床上,身体明明很疲乏,但成昆却有些了无睡意。身边空了一块,总觉得背后有些凉嗖嗖,无论如何掖被角都缺了那么点味道。他心中烦闷,想要夜袭,却就觉得这么做未免太失颜面:对方都已经表明了各睡各的,他这般半夜跑去算什么事儿? 左思右想片刻就逐渐钻了牛角尖,愤愤然的想着:那人既然要闹别扭,那就让他闹个够!大不了彼此一起闹,看谁先扛不住! 成昆自认他这个人从来都气量狭窄,不爽便不爽了,没必要委屈自己忍气吞声。可是——一想到阳顶天前所未有的态度,莫名其妙的心虚感便越来越重,一时间脑海中天人交战,一面是本色叫嚣着冷战继续,一面是情感告诉他必须谨慎,如此纠结一夜,第二天一早不出意外顶着一双猫熊眼爬起了床。 那对颇为醒目的黑眼圈成功引来阳顶天的关注,可惜他也只是询问了几句,并未多言,对比过去温声细语的态度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这让成昆再度确定,他们两个确实是在冷战无疑,只是原因——依旧不明。 就这样一路不凉不热的到了济宁,成昆望着许久不见、变得越发似记忆中模样的街道,心中难得浮现出些许感慨。到了这一步,他反倒不着急去陶府了,反正距离小师妹生辰还有两日,他打算先行梳洗整理一下自身,再准备好礼物登门。 令他意外的是,自从到了济宁后,阳顶天便以明教有事为由去了济宁的分坛,只留下一句“两日后回来”便消失无踪。初时成昆并不觉如何,过了一日后,却忽然感受到了些许孤单的味道。 自从他离开古墓后,除了被抓走并且神志不清的那两日外,还没与阳顶天分开过,如今只剩下一个人,先前那种空荡感便再度袭来。所谓形单影只,不过如此。成昆对于这种感觉极为不适应,一个人在客栈中呆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再也坐不住,干脆跳起身离开客栈,前往记忆中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条街道距离成昆所住的客栈并不远,但是半生不熟的路线让成昆走的很郁闷,好几次险些走岔路,走路只需一炷香的功夫被他延长至半个多时辰,中途甚至差点打道回府。 总算到了目的地,先前那些兴味也被磨了个干净。成昆想到小师妹现在还小,精巧贵重的东西于他无用,便挑了间玉器店进去,打算挑块玉佩给小丫头戴着玩儿。 他一身衣衫料子华贵,加上进门后态度大方,掌柜的才看一眼就知道来了大主顾,因此便很是殷勤的将店中几件精致的小玩意儿拿了出来。成昆挨个看过去,那些玉饰雕琢的都还不错,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挑选哪件好些。 他回忆着陶彩衣小的时候比较喜欢的东西,可惜记忆早已模糊,别说东西,就连她儿时的模样都已经记不真切了。倒是有一件事记得清楚,上辈子他曾将脖子上的那颗珍珠送给小师妹,以至于小师妹之后便不再佩戴任何挂在颈项上的东西,还笑称此物是师哥给她的定情信物,定不会让其他东西与之相提并论。 这一点一直到她与阳顶天订婚才打破,想起那些往事,过去的锥心之感早已消失,只剩下些许叹惋:师妹当初虽然选择了阳顶天,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却也绝非作假,可惜后来那些事情,让他对于这段感情彻底失望,比较起来,那日虽然师妹与阳顶天同时死在那里,成昆记忆中最为深刻的,却只有阳顶天眼角滑下的血泪。 想着这些往事,成昆的目光不经意间忽然瞥见掌柜的新拿出来的一只木盒,那其中殷红的颜色瞬间便与回忆重叠在一起。他急忙开口道:“掌柜的,等等!你手里那个给我看一下!” 掌柜的诧闻言停下动作,异道:“客官是要看这个?不好意思,这东西已经有人定下了,不能卖啊!” “先让我看看!”成昆无视掌柜的话,态度坚决的走过去,故意拦住了掌柜的去路。那掌柜的见他如此,推说不过,只得将木盒递了过去,口中仍道:“只能看看!这真不能卖,那位客人早已说定了一会儿来取,他是先来的,您看,做买卖总要讲个诚信不是?” 成昆却根本不管掌柜的在自己耳边念叨些什么,只是专心致志盯着木盒中的那块玉。那是一块很奇特的玉石,显然已经打磨过,成水滴状,上窄下宽,最奇异的是,那水滴尖端还是澄碧的颜色,向下却逐渐透了血丝一样的红线出来,丝丝缕缕直坠而下,到了底部,已是艳红如血滴。 这般奇异的模样让成昆瞬间便想到了记忆中那个画面,心口一窒,二话不说便将那块玉握在拳中:“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这般近乎于明抢的模样让掌柜的瞠目结舌,急忙伸手要去扳他手掌,口中道:“使不得!真使不得啊!客官,您快别为难我了,这真不能卖,真不能卖啊!” 但是无论他怎么说,成昆就是握紧了拳不松手,他一个习武之人,力气自然不是孱弱如掌柜的这种普通人所能比,只是他毕竟横插了一杠,不愿明抢,是以不闪不躲,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