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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手,苦涩之感发涩入喉,他当然知道这是他师姐。 尽管一切皆是虚妄,可上一世于他而言亦是真实。 也知林逸的躲闪,也并非是无意的,是他一时冲动所至对方这样的反应。 轩辕坤隐去这些莫须有的烦心,回应道 “师尊,可有办法救师姐?” 这个世界于林逸而言是虚假的。 纵然笔下写的再多,也不是他亲身经历,怎么会有多少重视。 不消林逸说,轩辕坤也知道方法。 将这股邪意引渡到自己身上委实没有把握能成功,林逸沉默半晌,却并不隐瞒 “有。” 方法 有方法, 可就算说与轩辕坤又有几多用处? 明明灭灭的目光忽闪,像在纠结什么, 林逸有办法, 但选择沉默。 轩辕坤正看着林逸,明明此时不仅两人, 空气却静谧的仿佛掉下片羽毛都能听的分明,林逸说‘有’,却再也没什么别的话。 轩辕坤知道, 林逸不会救白子柔。 这不是失望, 只是有那么一瞬在想。 那人近在眼前,实则却比这个世界所谓的天道更加遥远,他勾勒了一切, 创造了一切。 可曾对这个世界一人一物, 有过半点儿真心的喜爱。 落笔写下白子柔的结局时。 他是感受又是如何? 那血淋淋的刺人心口发晕的场景就发生在他面前。可于对方而言不过了了几笔文字罢了。 轩辕坤见林逸不说话, 面上浮现几分黯然道: “有什么我能帮到师尊的?” 察觉轩辕坤的目光让他有几分不舒服, 林逸撇开视线, 内心思绪云海翻涌。良久后, 轻轻浅浅叹息一声 “为师自有主张,你与陆朝华先行出去。” 陆朝华自小儿跟白子柔相处, 心中感情颇深,看见林逸这态度,当下就知道白子柔并不是无法可医, 松了口气。他再又看向自家师尊萧别君, 若论丹医肯定无人能及他师尊, 既然师尊无策,那想必师伯能救白子柔的肯定不是什么药石之术,故才屏退他们。 极有可能是禁术一类…… 陆朝华额首应声,一旁早已了然的轩辕坤亦称‘是’,深深揉碎星火般又看了林逸几眼。 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 林逸未曾揣测到轩辕坤的心理,只当这是徒弟对自己的信任,继而看向萧别君,示意他留下。萧别君意会,陆朝华与轩辕坤齐齐作揖,从房间里陆续而出。 待到房间剩下他们两人,林逸定下心,转而又俯身查看白子柔的情况,他半蹲着,闭眼伸手,再次探查白子柔体内那妄图冲破禁锢的邪灵。 神识微弱的近乎不可察。 林逸:“这个术能维持多久?” 萧别君眉心微皱,闭眼似有遗憾道“这个术并非长久之策。” 禁锢术当然能长久的将这邪灵困在体内一隅,只要它不变得强大,便可见一斑能永远耗下去。 但白子柔的神识元气已经极为虚弱,一株火苗若是永远处于禁锢黑暗不能得势而燃旺,也早晚会熄灭。 林逸收回手,起身银衫长立,无势之火不能长燃的道理他也懂。思索回头,林逸直视萧别君换了一种问法“若是本尊将她交于你,半月内可能保她无恙?”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白子柔在步天山的位份于修为都不算低,若是没有意外发生,再过百年便可自成一宫,收徒立号。 这是原文中该有的进展,林逸自然不想按照从前的轨迹去行事,可亦是不想让所有事件太偏离他的掌控与所知。 可能更多的是不管白子柔现在他的徒弟也好,还是曾经他笔下的‘亲女儿’也好,都是有几分关系和在意的。 再救与不救之间,他选择救。 可方法便不见得有多么阳光了。 萧别君听出林逸话里的意味,这是打算又有半个月不在山上,欲将白子柔托付给他,略一思衬,萧别君看向林逸那有些凉薄的面容,试探道 “真人……莫不是打算下山寻一无辜之人来受这无妄之灾?” 林逸莞尔:“你猜对了一半儿,但也不全。” 萧别君确实说对了,他的确想找一个人来代替承受邪灵,但林逸心中并无愧意。 萧别君对林逸这样的想法有些不赞同“真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想必真人亦清楚,况且此举亦是有违真人的所修之道。有损……” 有损修行,必遭天谴。 林逸微笑,毫不在意轻声道“那么,你说本尊该如何做。” 他本来就是要遭天谴的。 只不过,他现在还想活的再长一点儿。 林逸见萧别君沉默,也无心与他争辩哥输赢,解释道“养一只相灵的时间太长,白子柔她等不了那么久。 按照天道,顺其自然等死? 本尊一向相信事在人为,天道只是一部分,我们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就算行医救死扶伤,不也是在与天斗?死与不死,若不是天上降下一道雷来,谁又知道结果如何。” 话语荡在不算宽敞的房间内,银白衣衫之人面容凉薄,说出的话带着无畏。 萧别君和林逸完全是两种人,听到林逸这样说,却也无多少意外,他看向白子柔,有心药石医,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无力回天。 即使不忍,他也不能赞同林逸的说法“就算如此,真人也不应拿无辜之人的命来换。” 林逸心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的道理他难道不懂么,可萧别君怎么就死心眼儿的以为他想要抓人上山呢。 “本尊不会害人性命的,此行下山,无非是寻一人,愿舍命来换本尊渡他所求。” 萧别君仍然觉得不妥,上前皱眉道“可……” “这世上苦难之人这么多,萧别君你又知道这一时间里,有多少人想如此了结这一生。”林逸打断对方的‘可是’,他扪心自问,自己不是菩萨心肠, 从前是,现在也是。 “渡世,渡生,渡人。佛祖都不做,本尊也不掺和。就算是佛修愿意舍己为人,立地成佛。本尊倒也是更愿找真正的苦难之人来渡。 不过各自所求,来往皆是自愿,本尊不觉自己做错什么。” 林逸讲道比起修真之人,对于凡人而言做出契合的相灵反而相较不用费太多修为,若是求个劫后富贵,也十分容易。 话说道这个份儿上,萧别君已经不是再担忧其它,他抿唇不语,打量林逸是否真的那样无畏。 他是担心林逸。 若白子柔当真该就此了结一生,林逸的做法无非是在斗天,不仅让白子柔活了,还让真正该遭受苦难的人免去原有的轨迹。 林逸所修的是无情道,最讲究个顺其自然,这样的行为无不是在自毁。 萧别君即使心有说辞,却间对方目光明亮,不是什么冲昏头脑之举,再想林逸既然也决定如此,约末后果早已想好。 多说已亦无用,两人的讨论最终还是无奈以萧别君照顾白子柔半月,待林逸归山为结果。 林逸从这别院出去之时,外面阳光微风依旧,只是萧别君留在别院中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