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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命爬起来就跑,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大殿。 李钰这边发了一通怒火,宫外同样不平静。 马公公一路上火急火燎地出宫,刚跨进傅家大门就扯着嗓子开始喊傅坤,嘴里嚷嚷着出大事了。 傅云的尸骨要停灵三日,今日就是最后一天,不管是和傅坤关系好的还是关系不好的都来意思意思,连梁简都来上了一炷香,不过他没有久留已经走了。剩下的是和傅坤关系好的官员,或者是唐夜语这种特意来看笑话的。 马公公简直是一路狂奔,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进院子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个大马趴。 傅坤站在灵堂,目光阴鸷地盯着马公公,在场的官员还以为是宫里出了大事,连忙把马公公扶起来问怎么了。 马公公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脸上一片着急之色,可嘴|巴却闭的紧紧的。 傅坤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说的不是和皇上有关系,抬手让守在门口的家丁关门。大门被闭合的声响让在场的人心里一惊,不少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傅坤道:“说吧,这里没外人了。” 马公公还有些犹豫,不过很快果断起来,道:“陛下都知道了。” 这话没头没脑,大家都听的一头雾水,李钰知道了?知道什么。最近王城只有宫里闹鬼和傅云身死这两件事,难道是闹鬼一事和傅家…… 大伙连忙打住心里的念头,惊疑不定地看向傅坤。 傅坤阴鸷的神情上多了一抹冷笑,道:“才知道吗?可是已经晚了。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发现事情不对就跑了,并不清楚宫里的情况,以陛下的脾气,他肯定要将傅家满门抄斩。” “他敢。”傅坤厉声喝道,声音冷的像是冰刀子戳在众人的心上。 场上的官员再糊涂也明白事态不对,唐夜语最先发难,指着傅坤的鼻子道:“傅坤,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要欺君犯上不成?” 傅坤冷冷地看他一眼,道:“聒噪。” 说罢像是赶苍蝇一般挥挥手,立刻就有一个家仆走上来从背后挟制唐夜语,袖间银光一闪,唐夜语的喉咙上立刻喷出一股鲜血,他瞪大眼看着傅坤,脸上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家仆丢开他的尸体,傅坤用帕子擦了擦手道:“你放心,很快你女儿就会来陪你,你们唐家欠小云的,我会一点点帮她讨回来。” 说罢便将手中的帕子丢弃在唐夜语的身上,盖住他惊恐瞪大的双眼。 其他人都被这一幕骇住,跟着唐夜语一起来的那几个人瘫坐在地,傅坤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他转身给傅云上了一炷香,然后大步走出来,道:“这几日宫内闹鬼的事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我孙女更是因此惨死在宫中,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却无所做为,本官确信是她勾结妖孽意图谋害皇上,诸位大人可愿意随本官进宫清君侧。” 说的好听点叫清君侧,说的不好听就是他傅坤准备反了。在场的都是傅坤的下属,不少还是他的门生,对他的野心也算有所知,所以并没有人出声反对。 傅坤满意地看着他们,振臂一挥,道:“进宫。” 第167章 梁简离开傅家后并没有回公主府, 而是去了不夜楼。 今日的不夜楼和往常不同,临近傍晚它却没有半点开门做生意的意思, 船上乌泱泱全是人, 却没有一个像是准备豪赌的客人, 反而各个身上带兵器, 气势汹汹, 像群讨债的。 不夜楼顶楼最大的包间里, 一席玄衣的梁简站在窗口眺望王城的方向, 他的刀搁在一旁的桌子上。房间里除了他还有叶白衣和陈文墨、陈文砚两兄弟, 闲秋进来替他们上了一壶茶就规矩地退出去。 陈如深开春后便回了川城,陈家两兄弟受梁简邀请留在王城,平日吃吃喝喝倒也不怎么引人注目。 不夜楼的糕点十分可口,陈文砚一个人就吃了一大盘,看着梁简一直往王城的方向看, 他灌了一壶凉茶道:“梁简, 你确定傅坤真的会在今天动手?” “不是我确定, 而是他没得选。”梁简回头看着屋子里的陈家兄弟,笑道:“你们以为陛下都到了这个年岁为什么还没有子嗣?” 陈文墨神色一凛, 陈文砚面露古怪之色, 小声道:“他是不是不行?” “……”叶白衣瞥了陈文砚一眼,默默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他怕自己要被陈文砚的话哽到。 陈文墨扶额, 没有理会自己兄弟这与众不同的思维,转头看向梁简道:“你怎么知道这事和傅坤有关?” “我觉得奇怪就请叶白衣帮我查了一下, 证据和证人今日就会送到陛下手上,傅坤不反抗就是满门抄斩,他可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和陈文墨说话就是方便,梁简已经自觉忽略没有反应过来的陈文砚。 自古以来死在权利斗争中的皇子皇孙不在少数,但还没有谁敢胆大包天直接在皇上身上动手脚。 陈文墨面色凝重,怒道:“傅家好大的胆子,真是死不足惜。” 梁简从窗边走过来坐下,抽出自己的刀细细的端详,道:“他原本是打算利用傅云控制皇上,让皇位成为囊中之物,没想到大长公主没有选傅云,掌司更是不搭理他。他给李钰下药不想他有子嗣逼他选择让贤,可是没想到凭空多出来争寒。争寒的存在让傅坤的计划继续落空,他现在只有孤注一掷,不过这个决定也注定要落空。” 梁简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戏谑的意味,陈文墨看着他笑的人畜无害忍不住打个寒颤:“他这辈子遇上你真是倒了大霉。不过,宫里禁军的首领是傅坤的人,那可是三千多人,而我们只有船上这几百号人,打得过吗?” 宫里有禁军三千,一旦傅坤逼宫,这三千人马便会以他马首是瞻。梁简他们的手上只有东拼西凑起来的几百人,没有兵符指令调不动城内城外的驻军。 “这的确是个问题,但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傅坤逼宫只会带走自己信任的人,朝中清流他们一时不可能控制住,等傅坤一行动,你就去借召集他们帮忙。我相信凭借你爷爷的威名,你的话他们还是会信的。实在不行,我就只能在宫里放把火了。” 梁简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去看陈文墨,其实要是算上能动用的暗处势力,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