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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你……吃红果吗?”那一刻,泽九想把这世上最好吃的果子都给他。 “哎——你怎么只给他,他还要我带着出门呢,也给我一个,不然你们俩都给我看家。” 泽九冷肃着小脸,不满道:“我们还不想带你呢,长这么丑。” “臭小子你说谁……老二你别拦着我,今天我要好好和他讲讲道理……” …… 泽九记忆仿佛停在了那一刻,原来他曾那样的喜欢仰慕过一个人。 原来时柏喜欢他听话,喜欢听他叫师兄。 若是有重来的机会,他愿意做个听话的师弟——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不知过了多久,泽九从梦中醒来,他慢慢地睁开眼,缓了一会儿,发觉华宣竟然在。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华宣终于松了口气。 泽九扫视了一眼周遭,都是熟悉的景象,发觉这是在自己的洞府。 泽九抬眼看向华宣,慢慢地开口:“是你救……” “当然不是了,我哪有这个本事。”华宣解释道,“是妖王那家……他救得你。” 泽九面上毫无喜色,反是惨白了脸:“那芷涵长老也……” 华宣怕他再动气,连忙说道:“没有,芷涵长老完全让魔气侵蚀,人救上来只剩半具白骨,连原身都没来得及幻化,但你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真的算是奇迹了。” 泽九松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那就还好,还好这一番功夫不算白费。 还好报了仇,那就没什么可遗憾了—— “那个——妖王他要见你。”华宣犹疑地开口,“你要有点心理准备,这次乱子惹得有点大,以前都是神莲压制着万魔坑的魔气,如今你把神莲给吃了,这些天全靠妖王在禁地守着,我怕他迁怒于你。” 华宣顿了一下,有些低落地道:“但现在好像也没别的办法,逃也逃不了,外面还守着妖将。” 泽九轻轻吁了口气,慢慢地道:“我去见他。” 妖王身着一袭浅蓝色的袍子,长发披散着没有束起,他坐在上首,闭目凝神,刀削般的轮廓,眉宇间透着端方持重的沉稳之气。 “王上,泽九和华宣带到了。” 妖王睁开眼,目如朗星,微微带着些绿光的眼眸,视线精准地投注到泽九身上。 “泽九你可知罪?”妖王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不知。”泽九眼中如古井一般平静无波,掀不起半丝情绪,他声音渺淡,“你可以直接发布对我的处置。” “好一个不知!”妖王面色冷然,“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得整个小壶天都陷入炼狱,因为你的作为险些致使万千生灵丧命。” 泽九淡漠地抬起头:“芷涵长老图谋不轨在先,杀害我师兄在后,你作为妖王监管有责,这个责任就算有你八分,亦不会有我半分。” “泽九——”华宣吓得连忙拽他,让他说话委婉点。 “伶牙俐齿,你敢说你没有贪图小壶天的火神莲,想着将计就计地独吞神莲?” “我有。”泽九神情,语气不卑不亢,漂亮的眉眼锋利尖锐,“那又如何,是谁给我的这个机会?我的这个想法又是基于什么情况下萌发的,你有什么资格把我做圣人要求?” 华宣都快哭了,他知道泽九倔,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刚烈,这是一点都不怕死了。 华宣连忙跪下,求情道:“你——王上息怒,他平素不是这样的,如今遭遇重创,师兄惨死,也本欲和芷涵长老同归于尽,哪还想着什么觊觎神莲,不过是报仇心切而已,泽九他不是坏人,恳请妖王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妖王看着华宣,脸色愈发的难看,“将功折罪?”他冷声道,“我说一句他有十句等着我,既是想死,当初你又何必求我救他?” “王上——”华宣完全地跪伏在地。 妖王表情冷肃地看了一眼华宣,转而对泽九道:“泽九我命你从此以后镇守禁地,压制万魔窟的魔气,不得放一个魔物走出禁地,不可泄一丝魔气逃离禁地,你可愿意?” 华宣大惊:“王上,不可——” 泽九笑了一下,脸上却显冷淡∶“早就让你直接说对我有何处置,偏生这么多的废话。” 华宣怔怔地回过头:“泽九——” 泽九转头看着华宣,放轻声音道:“我说自己没错,不代表我不愿意负责。” 时柏说做人要肩负起自己的责任,他若是真的要置整个小壶天万千的生命于不顾,时柏怕是会对他更加失望。 妖王仿佛很有趣似地看着泽九,随即用低沉的语调说道:“既是如此,从今以后你不可再踏出禁地一步,永远驻守此地,直到到万魔窟消失的那一日。” 华宣脸色发白,万魔窟已经存在千万年了,那是魔族的根本,怎么可能消失? “王上——” 华宣还想求情,却是让妖王打断,“他自己都已经答应了,此后禁地会常派妖兵镇守。”他给了华宣一个木牌子,“你若是怕他闲寂,常来看他就是。” 华宣手足无措地拿着玉牌,直到妖王离开,还缓不过劲儿来。 “泽九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泽九坐到了万魔窟的边台上,眼睛失焦一般看着黑乎乎的坑底,依旧淡淡地道,“你们王上说得没错,在小壶天的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机会离开,只是我这个人,永远无法原谅那些要害我的人,我总想着要让芷涵长老他们付出代价。其实如果我早早地离开小壶天,那么时柏就不用死——”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时柏也总说我对这世间的恨意太大了,容不得任何对我有恶意的人。” 泽九的话说得轻巧随意,华宣听了却有些难过:“泽九……”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如果我不那么自信,当时若是亲自看他出了小壶天……” “泽九这真的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想到这样,本来都好好的,谁知道万桑那个傻子会不按常理出牌,你也是听见芷涵长老确实说了会将时柏送出小壶天,所以才会大意的,这种意外我们也掌控不了。” 泽九整个人好似没听到华宣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做那么多的错事,无论他如何作为,但最后总会选择原谅我,但我却不想原谅他,我这个人太自私了,他明明知道,却不愿放弃。” 华宣摇头:“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坏?就是因为你值得,他才不愿放手的——” 泽九眼神晦暗无光,没有一丝波澜地看着下方黑漆漆的魔窟,仿似被湮灭了所有的光彩,“他对我好我知道的,但我总想着那些不好的事情,人就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自己输不起,他在的时候我总想着和他对着来,惹他不快我便开心,如今他不在了,我却害怕让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