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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为身体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那一刻他似乎完全放弃所有,只是紧紧抱着谢隽廷背,留下一道道鲜红的抓痕。 “那就用你一辈子来还。” 他捧起柏律的脸,然后停下来凝视他脸上里的绝望和沮丧,可眼底依旧波澜不惊——根本不会改变主意,彷佛连刚才一闪而逝的怜悯都只是假象罢了。 柏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在柏礼面前泄露脆弱是情不自禁,但在谢隽廷面前? 他对他,应该跟对柏宸是一样,像之前那样:冷漠、敌意、不近人情。 不想,但却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对谢隽廷、对谢家的心态和感情,似乎已经在慢慢发生改变——这才最让他感到害怕和惶恐。 他的骨气和傲性,在谢隽廷手上被折得一点不剩。 这八年仿佛一场笑话,只是谢隽廷不想去找姑且放他自由而已,可一旦,他想把柏律重新缚在谢家,依旧能办到。 柏律感觉头很疼,视线摇晃摇晃,最后模糊一片,他慢慢闭上眼,已经完全无力挣扎,这下身子算是彻底松了下来,任由翻来覆去地摆弄折腾。 不记得那晚做了几次,但应该不止两次,耗了很久,柏律才解脱,察觉到周遭的一切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这一晚的厮磨结束之后,房里的热度久久不散,谢隽廷就把窗户开了半边,靠回床上时给柏律把被子盖上了。 柏律浑身脱力,连手指头都没力气再动一动,一直维持最后那个姿势。 谢隽廷今晚倒没在他房间洗澡,而是坐了一会儿,然后就穿好衣服下去了。 房里寂静一片,柏律翻了个身,把被子紧了紧,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继续睡着,可他始终没能睡得很熟,身子的汗没干透,黏黏腻腻的,可他实在没力气动,就这么窝了一整夜。 第二天起来,头壳特别疼,睁开眼睛却觉得有种恍恍的漂浮感,身体又痛又热,很明显,发烧了。 他呆滞片刻,将手表抓过来一看,已经快十一点。 不行,得赶紧起来,要去哥哥那里,好不容易才跟谢隽廷求来的,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顾不上身体不舒服,柏律立刻起身,随便找了一套衣服换上,草草地洗漱完毕就急匆匆地下楼,他已经把路线记熟,不需要再等候司机,但司机的车子已经开走,只有周凌的车还在。他就跟周凌借。 周凌有点为难,“我一会儿要出去办事,车肯定不能借给你,我现在把你送过去吧,晚上再派人去接。” 柏律毫无异议地点头。 周凌一边开车一边跟他说:“律少爷,放心吧,你马上就有自己的车了,想去哪就去哪,老早就给你订了一辆,只是还没到,不过也快了。” 他看柏律脸色安然,愈加说漂亮话,“你看,我家少爷还是很在意你的吧,回国这么久一直没有买车,还是从谢棠那儿弄来一辆,但是你一回到谢家,他可就吩咐我订了车的。” 柏律还是沉默着,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并没有什么交谈的*。 周凌又兀自说了一些,但见柏律一直没有吭声,问话也跟没听到一样,就连提醒他“你脸色不太好”他都恍若未闻。 眼眶青紫,双眼无神,嘴唇还微微苍白,的确不在状态。 不用说,肯定又是被少爷折腾的,周凌也就识趣地消停,没再说什么。 柏律下了车,连往常礼节性的“谢谢”都忘了说,周凌看他脚步虚浮,就喊了声提醒他,可柏律卯着劲往前走,也不知有没有听到。 昨天的针剂似乎没什么用,好像没能让柏律感到什么异常,其实并非无用,只是药效没发挥,因为要二十四小时——直到这天傍晚。 俩兄弟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温馨舒服的氛围,有讲不完的话,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吃完竟用了一小时。柏律不让哥哥干,就把收拾碗筷的活全揽了,柏礼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看着弟弟的背影,温和地同他讲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肚子开始绞痛,起初是很轻微的,轻微到柏律根本懒得理会,慢慢的,疼痛感加剧了,他的动作不得不慢下来,缓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减轻的趋势。 柏礼看到弟弟这样,意识到有问题,立刻过去扶他,“怎么了?” 他紧紧抓着哥哥的手,眉心拧起,“……肚子痛。” 痛成这样,显然不是正常的,柏礼焦急问道:“不是怀了吧?” 柏律坚定地摇头,“不可能!” 但那一刻心脏却狠狠地收紧了一下。 柏礼赶紧把人扶到沙发上靠着,倒了杯热水就着自己的手喂柏律喝下去。 柏律的双手很用力,死死扶着沙发,眉头也蹙得紧,显然疼得厉害。 镇定下来之后,柏礼迅速拿起手机给周凌打电话,让他叫谢隽廷过来。 柏律一听立刻伸手阻止,“你别叫他,别……” 但那时候柏礼已经说了一半,周凌很聪明肯定能猜到剩下的。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你可别吓我……” 他转身又去房里拿来了止痛药,给柏律服下去。 柏律抓着哥哥的手,忍着疼问他,“谢隽廷要过来?” 柏礼点头,“应该是的。” 柏律叹了口气,这下更觉难受极了,“不能让他过来。” 柏礼紧紧回握住他,劝慰道,“但要他带你去医院啊小律!你别这么害怕和紧张,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柏律摇头,缓缓吐出一句,“我是怕自己怀孕……” 柏礼愣住,惊讶地看着他。 “我也不确定……应该是没有,但我怕!”他狠劲抓着哥哥的手,借以纾解自己的惶恐和焦躁,“万一是真的……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得把孩子处理掉……” 听他这么说柏礼也慌了起来,“那怎么办?他们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 有一阵绞痛来得特别凶猛,把柏律痛地倒抽凉气,深吸几次才略微平复,然后虚脱一般地靠在沙发上。 柏礼坐过去,帮他轻轻地揉着腹部,“一会儿等他们来,我跟你都说没事,只是吃坏肚子,或者胃疼。” 柏律轻轻摇头,“他不会信,你刚刚那么慌,他肯定会带我去医院。” 柏礼也苦起脸,悲切地追问:“他非要你生下来吗?你不是已经……” “我哪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这样,只要他愿意,没有理由都行……” “那我来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