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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等她反应过来要去查看伤口,老爷已经做好攻击的姿态又准备扑上来。 “老爷!”周丽洛低吼一声,把它喝退,但是它始终都做着要攻击的姿态,看起来很焦躁。 周丽洛不敢去抱它,只能自己下床,跌跌撞撞,连鞋都没有穿就跑出房间,然后在老爷扑过来的时候把门关上,它凄厉地叫,挠门。 周丽洛胸口被抓伤的地方先是显出三条白痕,很快有血珠断断续续从白痕中渗透出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甚至于染红了她胸口佩戴的装着蛋的袋子。 她的心一声响过一声,头痛欲裂,脚几乎站不稳,只凭着感觉和窗外的一点光坐到沙发上去。 那颗已经黯淡的蛋在接触了她的血液之后开始升温,她感受到了里面小生物的躁动,同时,一种不是本体的情感以她流出来的血液为介质反向传递回她的身体里。 好烫,那颗蛋好烫,她把手覆盖上去感受到里面微弱的震动,视线里突然变成大片血红。 内心的平和变成恐惧,密闭的空间并不能给它带来安全感,它害怕那个会发热的大盒子,想要跟周丽洛待在一起,甚至于回忆起了之前在她身体里的温暖和安全。 这些感情是蛋内那个小生物的,它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一直在害怕似乎还有疼痛。 这些领悟不是直接用语言在她脑海里呈现的,她满眼血红其实是那个小生物的遭遇,它在害怕,怕周丽洛死,它不想失去她。 仿佛周丽洛是这世间最坚固的港湾,它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那种心境让周丽洛突然明白起来,它的确是没有恶意的,甚至于对她充满了依赖。它享受的是周丽洛带着它一起睡觉,它的身体可以感受到周丽洛全身的状况,作为它的母体,它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用于改变她,朝着最健康完美的方向改变。 周丽洛捂着那颗蛋忽然就掉下眼泪,原来它早就有了感受,没有视觉,没有听觉,但是它能感受到周丽洛的所有情绪,她怕它的时候它很难过,叫它宝贝的时候它会高兴,为了不回那个大盒子甚至克服了被丢弃的恐惧动了动希望能让她继续带着自己。 只是一个懵懂的小生命,却这么小心翼翼地在讨好她。 在那一刻母爱才真正地成型,她有了一种这个生命是我血之血,rou之rou,是我生命的延续。 不管里面是什么,它都是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她是它的母亲,是它生命的来源,如果这世间连她都不爱它,都怕它的话,它该有多绝望。 但是它现在在恐惧,周丽洛流血了,它怕她死,那是它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所以蛋壳上陡然发出红色的光芒,瞬间包裹了周丽洛甚至把房间都照亮, “没有事的宝贝,我没有事,放松放松,不要害怕。”周丽洛把它从袋子里取出来,用手抚摸着它,语气极度温柔,一直在说“我没有事,真的,你乖乖的。” 她让自己的心境安稳下来,不让它胡思乱想。 那阵光一瞬间暴涨到她眼睛失明视线之内一片黑暗,但是这片黑暗中她却更清楚地感受到手心里另一颗心脏的跳动。 幼兽一般急促的心脏跳动着,“别害怕,我不会死的,别怕。” 可是她看不见了,其实那光已经黯淡下去,手心的震动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强。 它要出来了! 周丽洛努力睁大眼,好像这样视力就能回来了一样,的确,在她眼前朦朦胧胧的时候看到手心里的蛋有微光,她把脸凑近,眯着眼可以看到里面有小东西在挣扎着。 “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她出一个手指触摸着脆弱的卵壁,里面的小东西停止挣扎,似乎转了个方向朝向她的手指,然后懵懂地把前肢伸过去,隔着蛋壳跟她指尖相触。 一阵阵的暖意从那里流入她的身体里,是一种心理的满足,它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它懂她的意思,感受到她的抚慰了。 极其轻微的“喀拉”声在老爷不停歇的挠门声中发出,她注意到了。 蛋壳从他们之间相触的地方慢慢龟裂开,周丽洛屏息凝神,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手里的动静。 有极小的一块蛋壳被推出来,那小东西的前肢一闪而过,她只看到一点白光,它又缩回去了。 蛋上面有砂砾大小的一个小孔,周丽洛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它。 也不知道它是害怕还是没有力气,推了那么一小块蛋壳出来之后就没有动作。但是周丽洛没有伸手帮它,她不敢。 也许这是大自然的考验,就像是世界上最美的蝴蝶一样,破茧而出之后会极美,但是破茧率很低,所以有人就在它们破茧的时候用剪刀剪开厚厚的茧“帮助”那些造物主的恩泽,的确,那些蝴蝶都出来了,但是因为翅膀没有经过自然的挤压,血液不能达到翅膀的血管中,它们短暂的一辈子就只能在地上当爬虫,最后抑郁死去。 所以周丽洛不敢帮助那个小东西,也许这也是对它的考验,她不能好心办坏事。 所以她只能等。 半个多小时以后,小小的前肢才又推了第二下,很努力把一片蛋壳推开,但是被膜黏结的蛋壳在它收力之后又重新粘回去了,它又推了第三下,还是没有把那块稍大的蛋壳推开。 周丽洛好想帮它,但是不可以。 “加油啊宝贝,累的话可以休息一会儿,我会一直等你的。”她小声地为他加油。 也不知道小东西听到没有,反正它就是没有动静了。 正当周丽洛心揪之时,那一大块突然被击落掉落在她手心,对于里面的小东西来说的一大块,实际上还没有周丽洛半个指甲盖大,但是现在那个蛋已经有了一个大的空缺,只要它再努力几下在那附近敲下一块,肯定就能出来了。 周丽洛的眼睛始终注视着那荧荧之光,胸口的睡裙被血液黏在皮肤上都浑然不觉,但是那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一点也不疼,只是她也没有发现。 里面的小东西一直发着莹润的光芒,她始终没有看清是个什么生物。 这次它停顿了一个多小时,两只前肢伸出来抓住一块不怎么摇晃的蛋壳,使劲前后摆动,蛋壳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裂痕越来越深,最后终于被它掰断,那一下劲儿使得太大,蛋壳跟它的身体一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