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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是真的吗？」魏闇问。 「算是吧。」他点点头，旋即又警觉起来，「你问这做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退出的话，我就接手，」魏闇耸耸肩，「军火走私虽然利润高，但对你来说可能正当的企业经营比较好。」 「喂……」果然还是冲着他的生意来的。 「我的存款可以给你。」魏闇又绕了一个弯，到了暗荧的后门。 「什么？」怀疑自己听错了，顾之墨诧异地看着他。 「嗯，这样的说法应该是家计归你掌管吧？」魏闇侧过头露出一抹笑容。 「这是……什么意思？」顾之墨愣愣地问。 「算是求婚吗？」他反问。 听起来就像是丈夫希望妻子辞去外面的工作，而将家中经济大权交给妻子掌管。可是……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顾之墨不由得这样想着。 「我是在问你啊……」他干巴巴地说。 「那是求婚，」魏闇将车子在宅子门口停下，注视着情人并要求，「虽然你昨天已经答应了，不过我今天还想听一遍。」 「昨天？」顾之墨猛地想起昨晚在床上男人似乎逼迫他承认什么，之后因为欲望的关系，脑子一直迷迷糊糊的，该不会就是这件事情吧？ 「你会答应的吧？」魏闇不安地看着他。虽然他还有别的办法，但他希望小墨能心甘情愿。 「等事情解决再说吧。」顾之墨侧过头不去回应对方的视线，推开车门下车。 老实说，在他原本的人生规划里，并没有魏闇这么一号人物。当然，现在人生不是无法完全按照规划进行，但是偏离轨道太多，他的确需要消化一下。 第九章 安逸秦坐在柔软的办公椅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柔和地落到大理石地面上，呈现条纹的光亮和阴影。 他的办公室布置得很简单，大片落地窗能让他看到外面的情况，旁边放着几盆观叶植物，中规中矩的办公桌后就是他的位置。在他的座位后方是一位书法名家写的一幅字：浩气长存。 那位书法家遭遇抢劫时，幸好安逸秦经过，帮他解了围。书法家坚持要赠送他一笔钱作为酬谢，在安逸秦委婉拒绝后，第二天就收到这幅字。 由于实在找不到地方收藏，又据说那位书法家有可能在死后成名，于是安逸秦便将字画挂到墙上。 他应该可以等到它升值的那天吧，毕竟那个书法家都可以当他的爷爷了。 不知道自己死后能拿多少的抚恤金呢？他突然想到这件事。 员警这个工作多少有点危险，就算是交警也可能遇上交通事故而身亡，更不用说他这个单位的人了。 盯上齐岚的杀手集团是两年多前的事。 那时一位政要被剌杀，他是一位在政界风评颇佳的官员，来这个城市主持一场重要的会议，因为他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所以要求当地的员警进行保护，直到他离开。 而安逸秦被指派保护这位官员的安全。 对方是个年近六十的老人，在政治立场上一直反对模棱两可的灰色政策，算是个激进派。 得知有个杀手集团正策划谋杀，无论是官员下榻的饭店还是行动路线上，安逸秦的安全部署都十分仔细。 他知道那个杀手集团，在黑道上信誉一直很好。虽然早些年听说核心成员已经离开，但在这几年又活跃起来。 他和齐岚针锋相对也是从这件事情开始。 如果当时再谨慎一点，那位官员也不会死了。 安逸秦陷入自责和懊恼中。虽然这些年手上的案件从没少过，不过他一直在针对那个杀手集团，暗中调查和干扰。 直到前阵子才盯上与齐岚杀手集团有生意往来的顾之墨。 顾之墨虽然年轻，但是一肩挑起顾家全部的生意，也不能小看。 之后的调查方向就转往顾之墨。顾家在顾之墨接班后，一直致力于发展投顾公司和房地产公司，虽然从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不过难保不是什么洗钱的管道。 上回拜访了顾之墨，一看就知道那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安逸秦原本是想从顾之墨那里下手的，谁知道齐岚会主动找上他，并小小的威胁他一下。 不管怎么看，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不仅是枪械交易那么简单，也许还有更深的渊源。从这条线索切入，说不定能将齐岚的杀手集团一网打尽。 这是件需要精心策划的事情，齐岚太聪明也太狡猾，他不是那么容易被捕捉到的。 他曾经傲慢地摆脱他精心布置的陷阱，将他所布置的一切视为一场表演，然后露出一抹嘲笑，从容离开。 他走得够慢，因为知道他安逸秦根本没有理由逮捕他。 他们之间总是在追逐，就像孩子们之间执意进行的一场游戏，不到一方倒下，就永远不会停止。 可是这回…… 齐岚从没为一个人而主动出现在他面前，并威胁他——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毫无预警地响起来，他接了起来。 暗荧在这座城市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对警方来说也一样，如果不想得罪一些人的话，最好避免到这里来。 为了追查齐岚和顾之墨的交易，安逸秦忍受了不少白眼和带威胁的劝说。然而线索就在眼前，他一点也不想放弃。这会他得到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顾家的二少爷因为贩毒而被捕。 顾家在贩毒吗？可是他怎么只查到一些关于军火走私的线索？ 顾之染还在读大学，这是他个人所为还是在他大哥授意之下做的呢？如果和顾之墨有关，那么齐岚是不是也牵涉其中？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要去暗荧了。 压下心中疑虑，安逸秦站起来，然后开始检查枪枝，还有一些需要的证件，最后测试耳麦。 做完一连串的前置作业已经到了傍晚，按资料来看，齐岚和顾之墨都已经到了暗荧。 暗荧的搜索令一直申请不下来，无法按照正常手续进入暗荧。虽然明白在暗荧里肯定还有其他的非法生意，但是他现在只想抓到那两个人！ 他手上有张暗荧的临时通行卡，方便他进行今晚的监视活动。 虽然他手上已经有些间接证据，但还不足以定齐岚的罪，他需要更强而有力的证据，比如他们的对话。 傍晚，他让组员在外面等待，自己一个人进入暗荧，找到混入暗荧工作的卧底。 「你这样做，很容易暴露我的身分，」那卧底为难地说：「毕竟我卧底的目的不是为了帮你抓齐岚，老板已经开始调查了。」 「今天一定会有收获的。」安逸秦自信道，然后开始调整设备。 他要将他们的对话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