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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阳惊讶回头:“怎么是你?!” 竟然是柳池。 他比平时更苍白,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金色的眼眸隐约带着血光,手中的比身子还长的牙刀犹如弯月,滴着血。 柳池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不远处的老宅,眼睛眯了起来:“你在这儿做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我找我同学!!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你同学?”柳池轻轻喘息着,皱起眉。 沈晓阳忽然想起,之前他们说的,女学生是要孝敬给柳池的。 但柳池…… 柳池看到他的反应,问:“找不到她了吗?什么时候失踪的?” “昨晚。” 柳池笑了一声,眉毛一舒,说道:“她应该没事。你再去别处找找……据我所知,要做残娃,怎么也要三个月时间,今天,工厂不是被封了吗?连改造的妖都被我杀了,你同学要是被他们抓来做残娃,送给柳白龙……” 柳白龙三个字,柳池咬牙说出口,深仇大恨,全在这重重的咬字上。 “……是不可能的。”柳池说,“所以,她应该没事。” 沈晓阳愣了一会儿,握拳道:“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一定砸了这里,和柳白龙同归于尽!” “哈哈哈哈……”柳池大笑起来,他侧过脸,笑着说,“沈晓阳,做学生很美好的,如果我是你,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会在学校一直待到死,再也不做特区主任,珍惜吧,城妖。” 依然是带着鄙视的城妖两个字,但这次,沈晓阳却不生气。 因为柳池很怪。 “你干什么去?”城妖敏感的捕捉到了柳池的不正常,“你……是要,在柳白龙面前闹一场吗?” 真的,让他等到了这一天? 柳池笑说:“大闹一场,祭奠我……已死的心。” 沈晓阳扶着腮帮子,嫌他的话酸倒牙。 柳池说完,提刀向宅子走去。 他像个孤胆战士,踏入宅子的警戒区,脊背挺得笔直,单薄又有力量。 沈晓阳望着他的背影,画面中,一条条蛇在他的刀下毙命,断蛇飞起,他亲手清出了一条复仇之道,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向宅子。 沈晓阳睁大了双眼,末了,才找回声音:“柳池……疯了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唉,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过,好在二更了~ 24、畏气化龙 ... 柳池推开门, 带着半身血,面无表情走了进来。 柳广风骇的眼睛变了色, 蛇信子拨动着空气, 问道:“……六儿, 怎么……” 柳池涣散的眼神慢慢恢复, 盯着柳广风看了一眼, 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去,推开他说:“闪开, 我找柳白龙。” “你……”柳广风拉住他,“六儿, 怎么了?你不是……” 你不是被二十九处的办案员提审了吗? 柳池甩开他, 一刀劈向面前的大门, 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顿说道:“柳白龙,我有话问你, 出来。” 门纹丝不动, 空气中, 似乎有什么波动。暗中观察的赵小猫睁开眼,惊奇不已。 “这又是什么态度!”柳广风愣了一下, 拉住柳池,屋内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柳广风回头看向门口, 横尸遍地。 柳广风惊讶的松开了手:“你……柳池,你……正常吗?难道又……” “我找他算账。”柳池看也不看他,说,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二哥了……让开,我要问个明白。” “你有什么好问的?”柳广风一脸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二十九处的领导呢?你怎么出来的?你……不会是一路杀到这里来的吧?” 柳广风一想到这个可能也快疯了:“你还嫌不够乱吗?!” 柳池根本不理他,又一刀砍在门上:“柳白龙,我知道你在里头做什么,你是吸high了,软了吗?你出来,今日,我们把该清算的都清算了。” 柳广风听他这么说,以为他不甘心背锅,问:“你是……你是不是觉得,七叔和二哥……都不要你了?六儿,你镇定些,听哥说,我们谁也没要你去替死,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就算查到了你公寓,最后也不一定怎么判,今年刚成立了特殊检察机关,第一例案子,不会严判,没事的啊……” “广风,别说了,我知道他为什么来。”门内,柳白龙说,“你是为了女人吗?六子。” 柳池垂下牙刀,微微抬起下巴,眯着眼睛看向紧闭的门,他没有说话。 柳广风先是迷茫,而后愣了:“柳池……是那个姑娘?” 刀尖对准了他,柳池声音极低,压抑着哭泣声,红着眼眶问他:“你们都怎么知道的,说。” “真的是?”柳广风愣了好久,扬起头,长长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啊!” 柳池声音扭曲了,颤抖起来:“我每年……只敢开着车从公墓大门前路过,从不忍心进去看她……” 她是他心中的净土,他想呵护起来,捧在手心里,一直举高,举到月亮上,不被污秽沾染。 他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他的过去太肮脏,连她死了,他都不配去思念她。 他开着车走在热闹的街上,有时看到那些大学生,那些女孩子,洋溢着青春活力,他就会心痛。 路过花店,路过书店,听到女孩子的笑声,甚至走在路上,与看起来和她一样年纪的姑娘擦肩,他会扭过头,想:“这件裙子,燕莎穿一定好看。” 之后突然崩溃,闭上眼,心中泪如雨下。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她。 这样的姑娘……在他漫长一生中,如昙花一现。与她相爱,只短短一年时光,但已是永远。 既已铭记,如何忘记? 柳池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慢慢垂下手中刀,低声说道:“我以为,她只是死了。”安安静静的去世,长眠于泥土中,与他永世隔绝。 他已下决心,不去打扰,让他成为她短暂一生的过客。他要安安静静把关于她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