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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箱子,又看我,说:“绵绵,我喜欢这个颜色,你忍一忍,一个小时就到家了。” “那你能不穿小羊肖恩的衣服么?” 欧阳刚低头拽拽衣服上粉嫩嫩的羊耳朵。 “小花花的发夹能到家了再别么?” 欧阳刚瘪着嘴摘下发夹。 其实我还想让他把指甲油卸掉。 但他已经预猜到我的想法,在我张嘴之前把手背到了身后,泪眼汪汪地撒娇:“绵绵……” 我脑壳一紧,顺着脊柱炸起一身寒噤,吼他:“别叫我叫得这么恶心!赶紧收拾出发了!” 欧阳刚活蹦乱跳地转身继续往他箱子里塞面膜。 其实时间还很充裕,我行李方便,早就整好了,现在蹲旁边儿点根烟看着他收拾。 欧阳刚这个人,很容易让人产生愧疚感。 他脾气好,从里到外……从性格到外形都软绵绵的,在一个寝室里住了两年,没见他发过火。我性子本来就燥,有点儿什么不顺心的就黑脸,没少吼他,他也没跟我生过气,总是等我消了气儿再畏畏缩缩试着跟我说话。 这种相处模式很可怕,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欠他什么。 终于等一切都收拾妥当,欧阳刚拖着他的粉箱子笑盈盈地喊我:“绵绵,走吧,我们回家啦。” 快走出寝室大门的时候,我还是抵不过心里那点儿膈膈应应的不舒服,停下来瞪着他。 欧阳刚抖抖耳朵,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别扭到说话都很僵硬,问:“你发夹呢?” 欧阳刚摸摸他的衣兜,小声说:“我不戴……” “戴上!” “啊?” 他怎么跟痴呆似的! 我简直心烦意乱,直接从他衣兜里掏出该死的发夹卡他头发上:“啊什么啊!” 欧阳刚怔怔的,摸摸发夹,脸又红了。我也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我自己,总之就是很气,撇下他大跨步往前走。 欧阳刚小跑着追上来,小鸡儿似的叽叽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呢?” “绵绵真好……” “你他妈闭嘴!” 烦死了,这几天可怎么过啊! 11 欧阳刚跟我说,他爸爸有点凶凶的,让我不要害怕。 “那你mama呢?” “mama很温柔,没关系的,她会很喜欢你。” 我已经不敢想象能教出欧阳刚这种性格的家庭,会是个什么氛围了,脑子里只有一栋粉红色的房子,里面住着粉红色的一家三口。 下了高铁,欧阳刚说他爸爸已经在出站口等我们,我怀着比较忐忑的心情刷票出站,跟着欧阳刚找他爸爸。 欧阳刚说过,他爸爸希望他有男子气概一些,所以才给他取名字叫阳刚,并且这个爸爸有些凶,所以他爸爸一定是个硬汉质感的男人。 那个穿着夏威夷风格花衬衫的男人一定不是欧爸爸。 那个戴着大金链子发际线秃到后脑勺的男人一定不是欧爸爸。 那个穿着皮衣戴着墨镜叼着烟靠在车门上正往我们这边看的男人…… 我拍拍还在晃着脑袋找他爸的欧阳刚:“那边那位是你爸爸么?” “啊!”欧阳刚顺着我扬下巴的方向看过去,惊喜地叫了一声:“在那里!” 我松了一口气,跟着欧阳刚奔过去。 一声“欧叔叔”都到我嘴边儿了,一开嘴皮子就向皮衣男人呼喊出来之际,皮衣男掐了烟,弯腰敲两下车窗,从里面露出个粉不啦叽的男人,我还琢磨原来欧阳刚有个哥哥啊,就见欧阳刚冲那男人开心地喊:“爸爸!” “……”我硬生生把脖子从皮衣男跟前儿拧过去,冲车里的粉红男人气若游丝地打招呼:“欧叔叔……” 我真傻,真的,我他妈竟然能信欧阳刚嘴里的“凶凶的。” 皮衣大哥只是个司机,我扫一眼车头奢华的标志,有些惊奇欧阳刚家庭的优渥程度。 坐在比我家房子还贵的车里,“凶凶的”欧爸爸亲切且娇滴滴地询问了我们的大学生活,我都不敢大声回答,生怕把这爷俩儿吓着。 “阳刚在学校有没有惹是生非呀?” 您嘴里喊出“阳刚”这俩字儿不嫌臊得慌么? 我心里吐槽,嘴上礼貌:“没有,叔叔,欧阳刚很好,我们都……很喜欢他。” 欧爸爸很严肃地点点头,说:“阳刚太文静了,一点也不阳光活泼,我经常说他,他也不改。” ……老天爷。 欧阳刚被他的粉红老爸“凶凶的”批评了,整个人害羞成一朵小红花,垂着脑袋小声抱怨:“爸爸你别说我了……” 我已经不能想想他mama会是个多么粉红的女人了,我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深入盘丝洞。 欧爸爸批评完欧阳刚,对我说:“是叫绵绵吧?” 我梗着脖子回答说:“是……叔叔我叫芦绵。” “阳刚经常在电话里跟我们提起你。” 变态你提我做什么?! “来到家里就像自己家一样,好好玩儿,不要客气。” “谢谢叔叔,麻烦了。” 欧爸爸其实性格还是挺严肃的,说完这些就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也不说关爱一下他儿子。欧阳刚则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我在心里冷笑,不用担心,你爸爸这种“凶凶”吓不到我。 车子行驶的地界看上去就越来越昂贵,最后驶入了一间,豪华别墅。 院子里有假山和泉水的那种。 我身为一个祖上三代都是贫下中农的人,心情复杂地看了看准备下车的欧家父子,有钱人都他妈这么奇妙的么? “哟,我儿子回来了!” 一声嘹亮的流氓哨在身后吹响,我回头,看见一个一身黑死风格,叼着烟,趿拉着二夹的女人冲我们走过来。 欧阳刚喊一声“mama!”被女人用两条大花臂抱在怀里。 “mama很温柔,没关系的,她会很喜欢你。” 欧阳刚的谎话还飘荡在我耳边。 12 花臂欧妈转脸看我。 “阿……” “姨”字儿还没从嘴里秃噜出来,欧妈抬起胳膊就往我肩膀上一拍,左手揽着我,右手揽着欧阳刚,跟绑架似的,以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领着我俩往屋里走,嘴里叼着烟,吐字不太清晰地说:“我知道,温柔的绵绵。行李扔了,有人拎。” “……谢谢阿姨。” 欧mama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