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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 两军激烈地搅在一起,早已分不清你我。 一声声的喊杀声伴随着惨叫声,在平原上回荡。 浓重的血腥气让人窒息。 哀鸣和剑影在风中散开,这样的惨烈仿佛没有丝毫影响阵中的二人。 两个男子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对峙着,二人的周围,仿佛有道无形的屏障般,隔开了四周纷乱厮杀的人群。 陈茜头上的软纱黑巾贴在额头上,青锦袄外披着的银白铠甲在阳光下闪着森然的寒光,腰间的皮搭紧裹在劲窄的腰身上,前后的护心铁甲黝黑发亮,手里那柄丈八点长矛一动不动,只尖端森然阵阵。 对面的男子头顶生铁虎头盔,身前一副铁片攒成铠甲,一身的黑色点金夹袄外是一副青铜暗黑铠甲,手里却是捏着一把三尖两刃钢刀。 郑成紧盯着对面的男子,生生压下心中的一丝胆怯。 这个男子,自己万分没有想到会出现在战场上。 两日前,他为防止陈茜北上增援,早已于鹰嘴涧设好埋伏,不想这男子安然无恙的逃脱后竟散播出自己重伤的消息。 郑成半信半疑间见到陈霸先一方军队若有若无的退缩之势后,终是引以为真贸然挺进,却是中了埋伏。这人突然出现,领兵设伏,至始他们折损了两员大将,近一万的兵力。 这几日的战况不容乐观。 这一仗,他不敢再输。 面前的人动了。 郑成手中一紧,高度戒备,观察着对方的动作。 不想,陈茜却是左手扯下挂在皮搭上的酒壶,将劲道甘冽的琼浆一口倒入喉中,清亮的酒液划过滚动的喉结,滑入青锦的夹袄领边。 陈茜把手中酒壶随意一扔,酒壶落地的一瞬间,两人同时动了起来。 陈茜手中的长矛寒光一闪,如游龙般直取郑成首级,郑成的大刀直直地迎向陈茜的长矛,即将相撞的那一刻,长矛诡异地绕了个弯,在郑成的手腕上划过一道刺目的鲜红,郑成忙回刀直冲长矛的柄,意图砍下那矛柄,陈茜却是将矛一挑,擦锋而过,又疾风闪电般刺向郑成大开的心门。郑成慌忙侧身躲过陈茜凌厉一击。 两人激烈地交战着,不知不觉间已是近百回合。 郑成渐渐体力不支,可陈茜却仍然一副迎刃有余的模样。 长矛直冲而下,和郑成的大刀相撞,发出刺耳的尖叫。 郑成虎口直发麻,手腕上的伤口早已在交战时越挣越大,暗红的血在黑色的袖腕上结成一块,看不清颜色。 可陈茜的攻势丝毫不减,长矛在郑成大刀的两刃之间紧紧卡着下压,突然,陈茜手一松,整个人迅速后退两步,右手长矛翻飞挽了朵耀眼的银花。郑成脚下踉跄,手臂酸痛,竟是一时无法移动那柄重极的大刀。可陈茜却是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长矛转了个弯,径直刺向了郑成的腹部。 穿过的矛头上鲜血艳红。 陈茜脚步一变,长矛拔出,在空中闪过一道弧线,溅出一股鲜血划过天穹,就如黄昏的残阳。 郑成不敢再恋战,提着大刀虚晃一招,朝后退去。 陈茜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健步一冲,跳将起来,长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十足的力道朝郑成射了过去。 郑成一声惨叫,却是被长矛射了个对穿,踉跄着匍匐到了地上。 陈茜面无表情的上前,一脚踢起郑成手边落下的大刀,稳稳的落在他的手上。 陈茜动作迅速的一刀结果了郑成,将他还带着虎头铁盔的头颅割了下来。 他眼神深邃看不出一丝情绪,只右手将郑成瞪大眼睛的头颅高高举起,声如洪钟:“汝等主将已亡,还要顽抗吗?快快投降,饶汝等一命!” 染血的银色铠甲在纷乱的众军中耀眼夺目。 第33章 战后 自陈茜到广陵担任先锋后,每战必胜,将岌岌可危的战局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总歼敌四万,收俘虏近两万,虽此战刚开始损兵折将也有近两万,但自陈茜赶到广陵后折损人数下降了不少。 主将已诛,战局基本已定,剩下的,不过是些游兵散将耳耳。 陈霸先大喜之下,下令大宴全军。 陈茜觥筹交错间应付着各种前来敬酒的将士。这些人有试探的,有祝贺的,有杂枪带棍的,还有试图塞个女儿侄女的。 这些必要的应酬陈茜向来不对付,数年前他还会一脸不耐烦,这几年倒是习惯了不少,只是额头微微的胀痛着。 四周的篝火明晃晃地耀眼,将士们喝着大碗的酒,就着火架上油汪汪的烤rou大快朵颐。 此时,陈茜的四周倒是清净了不少。 陈茜铠甲已除,身上原来青锦的夹袄已换成了墨色云翔滚边的劲装,乌黑的发用镶玉的银质头冠固定着。 他晃了晃手中三角樽里微浊的酒液,肚中的酒液像团火般烧着,战时紧张的思绪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眼前却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挑,秀丽中带着一丝张扬,高挺的鼻梁,比女子还要润泽的唇瓣,还有那双总是如一潭清泉般敛藏着所有情绪的眸子…… 陈茜喉咙不可抑制地干起来,仿佛那团肚中的火已雄雄燃烧到了喉上。 他修长的手指一曲,把满樽的酒灌了下去,冰凉的酒液带来片刻的清醒,却在片刻的冰凉后更为灼烧。 陈茜很清楚,在酒液的微醺下更加清楚,他在想他。 陈茜,想着韩子高。 他不想承认,却否认不了自己的内心。 陈茜微叹了口气,理智让他很明白,这种感情是不可以存在的,为了自己,也为了韩子高。 陈茜想起那时韩子高怒杀王百户的事,那天牢里他脸上的神色让陈茜至今都心有余悸。 阿蛮,是极厌恶断袖之癖的吧。 陈茜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思念着一个男子,像思念妙龄少女般念着一个男子。 这样的心思,若不是那天的那场梦,他自己怕是都不知道对着阿蛮那股子莫名的亲近从何而来…… 现在,即使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 他已经三十二岁,早已过了不顾后果的年纪。 陈茜手中的酒樽微斜,新斟的酒液从樽口滑下,在四脚青铜的小桌上散开。 而陈茜却一无所觉。 “大哥!”一声清亮的男声让陈茜从怔忪中回神。 抬眼,映入眼帘的是陈顼带着一丝凝重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