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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彻底分开,他都没有。 现在轮到他对贺初说他不喜欢了,就像曾经贺初对他说的那样,看着贺初落寞的神色,他却完全没有一点类似报复的快感。 因为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看着自己喜欢的人难过又怎么会高兴呢? 他是那样的人,不轻易将某种感情放出去,却也绝对不会轻易收回来。 如果真的能说放就放,又怎么能算是真的喜欢? 那年贺初放了,他就再也不信贺初所谓的“喜欢”。 即便是贺初信誓旦旦,满腔笃定,他也不信了,但是他信他自己。 他也是真的不需要贺初的那句“对不起”,也不需要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道歉。 那年为了他们惩罚自己已经算是最大的错误,那点惩罚的后果一直到现在都还在自己身上无法淡去,是恨着那些人吗?其实他已经习惯了那些冷漠的态度。 那句话怎么说的?“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才是最大的愚蠢”,他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他就是希望那些伤痛能让自己记得更清楚,自己当年的想法有多么的愚蠢。 太过偏激了么?也许是吧。 他就是一个人无端的恨着贺初。 有多喜欢有多爱,就有多大的恨意。 其实他应该是要感谢贺初的,不是感谢因为有他才有了现在的自己,而是感谢他带给自己那么一段时光,带给过自己希望。 可是就是那段时光那点希望,这么多年了还在嘲笑着他那可笑的感情,嘲笑着他的奢望是有多么的不可理喻。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只要想起贺初,就会选择性的去逃避他们最后那点交集。 就像当年他问自己喜欢同性的毛病还能不能改,他回答说改不了了。 现在他问还忘得掉吗?——忘不掉了。 他固执地把那时他绝望的来源归结到贺初身上,但其实贺初也只是跟着他们的风而已。 但是人就是喜欢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想象成罪魁祸首,无论他是否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他这些年总是在忙碌中度过,他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大大小小的会议无一缺席,他与那个人相隔了一个太平洋的距离,一万四千公里之下隐藏着的是他刻入骨髓的思念。 只有在他短短的闲暇时分他才会想想贺初,这是他对自己思想控制的最好的方法。 因为他不可能在自己头脑放松的时候,不去想这个人。 可是他那点仅存的,刻骨的相思,穿不过太平洋,穿不过那十三个小时的时差。贺初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是逃避的,甚至是十分暴躁的。 贺初来之后,他却又在那暴躁之中发现了一点自己之前未曾察觉的庆幸。 如果不是贺初执意要来,如果自己没有同意他的请求,是不是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说一句话,再好好谈一次? 年少时的他们都还没有学会去爱一个人,现在他已经不再年少,却已经丢了再去好好爱一个人的勇气。 他知道贺初无法重新来过,他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过的话不可能当做没说过,做过的事情不可能当做没做过。再豁达的一个人,只要看见那个随着时光而淡去却永远无法消失的伤疤,就会重新想起那些事情。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那么大度的,多数人自私,所以不愿意自己受委屈,所以就总是想着要用某些举动去报复那些人,让他们也尝尝自己那时的滋味。 现在他也确实这么对贺初做了,但是他不快乐。 甚至很想哭。 “贺初啊……”他叹了口气,竭力的仰起脖子,将那点兜满眼周的液体重新倒回眼眶。 他想想当年,那真的就是周遇最好的一段时光。 在他看来贺初从来都不是其他人。 那些人来了又走从不多做停留,让他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在他们之中贺初不一样,他就像是不会离开周遇一样,无论周遇什么时候需要,他都会出现。 周遇其实是一个依赖性很强的人,他只要习惯了某种东西就绝对不会再放手,小到所有的生活用品都要用一个牌子的一个系列,大到让他惊恐的发现他早已离不开贺初。 是的,他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他习惯了他的存在,他在心里对贺初抱有的不只是爱情,甚至还有把他当成自己家人一样的亲情。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固执,导致了他们第一次矛盾的爆发,往后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有了前车之鉴,后面再发生什么都像是理所应当。 他知道贺初一直都很喜欢张学友,所以今年贺初生日的时候,他收集了一整套张学友的专辑送给贺初,贺初很感动,周遇也觉得欢喜。 但是他却总记不住张学友唱过的歌,久而久之就难免显得有些不够诚意。 相比起贺初那时专门为了他去学了小提琴,他想着也有些过意不去。 他不擅长表达,每次就自己一个人一直听张学友的歌,偶尔一听就是一下午。 他们闹矛盾是因为开学的前两天贺初非要他学张学友的一首歌。 那天贺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固执,好像非要周遇学会了一首歌,他们之间的联系就会更深一点,贺初就会更放心一点。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大概是因为开学了分班了让他有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吧。 他甚至可以说是有一点慌乱的。 过去一年,他好不容易让周遇和班上那些处好了关系的同学,大部分都到了其他班里。 他觉得有些不好过,那种功亏一篑或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让他倍感无力,连带着对周遇的态度也焦躁起来。 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是必然发生的,在他和周遇在一起之前李奇有一次也跟他提过这件事。 当时李奇是怎么说的?自己又是怎么回答他的? ——竟然是记不太清了。 所以那天周遇在听到要学歌有些犹豫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住的生气了。 “你就学学呗,学会了给我唱嘛。” “我不行,我对唱歌不在行。” “就学这一首,多的我也不要。” “我……天生不会这个,你不能强求我……” “为什么就不能学?为我付出一点就这么难?” 周遇觉得这个说法简直不可理喻。 “什么叫为你付出就这么难?唱歌和为你付出是两码事,你这样叫强人所难。” “我强人所难了吗?但是我不也是为了你强我所难为你学琴了吗?你就为了我学个歌怎么了?”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这么不讲理?” 倒不是自己真的不能学,他对那些老歌和流行音乐完全不感冒,记住调子就记不住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