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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靠近,米盛闻到nongnong的酒气。 三步并作两步,宋柏杨一把将米盛从沙发上拉起来,上下打量,激动地说:“这么多年了,我太想你了。” 米盛一动不动任他抱,过了一会宋柏杨抱够了,转身去酒柜旁取了瓶红酒出来。他一边旋转螺旋转插入软木塞,一边贪婪地看着他。 “这些年你怎么过的?”宋柏杨问。 “没怎么过,就这样了。” “我听人说了,你开了间造型工作室是吧,这行没人脉可不太好干啊。” “嗯。” “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日子很辛苦吧。” “勉强还凑合。” “能过得好为什么要凑合,我去年找你你怎么不来,还跟我端起来了?”宋柏杨开了酒,倒了两杯。“来,为我们的久别重逢庆祝一下吧。” 米盛喝完了一杯,又让宋柏杨倒。宋柏杨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脚尖晃着,看起来心情很好。“怎么这么想喝酒,见到我紧张了?” 不。 因为醉了就可以不用想不开心的事。 虽然心里已有答案,但米盛还是顺着宋柏杨的意思点了点头。 静了一会,宋柏杨低声问:“你怎么不对我笑?” 闻言米盛噗嗤一声笑出来,轻声细语道:“之前没什么好笑的,你这句话倒是给我提供笑点了。” 宋柏杨也不生气,扯了扯嘴角,说:“你去高喜文那也是这样?” 米盛:“不,高导演多务实,不需要我笑。” 宋柏杨:“你是不是还为十年前的事情生气呢?” 米盛做诧异状,“哟,我还以为宋老板贵人多忘事,早就不记得了呢。” 宋柏杨冷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悠哉道:“算了吧米盛,都过去多少年了,再大的事也该消停了。何况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当时我真跟你一起出柜了,那结果就是大家一起死。两败俱伤,有什么好处?你看现在我还可以帮你,这样多好。” 米盛听完这番言论,也提不起兴致说别的了,点头道:“是啊。” 米盛的脸庞因为酒精的刺激泛着浅色的红,那略带鄙夷和痛恨的神态宛如点睛之笔,让他倍加炫丽。宋柏杨醉眼看花,心神震荡,忍不住扑了过去。他来之前就已经喝了很多酒,现在脚下不稳,匆忙之间将手里的红酒洒在了米盛的衬衫上。 米盛的心跟着衬衫一起凉了。 “你起来!酒洒我衣服上了!” “洒就洒,我给你买新的。”宋柏杨虎声虎气,重重的身体压在米盛身上,捧着米盛的脸颊使劲抚摸。“要什么我都给你买,看你这寒酸日子过的。” 宋柏杨粗暴地撕开米盛的衣服,看着身下苍白光洁的躯体,他眼睛都快淌血了。 “……太好了,太好了。”他癔症般嘀咕,“这些年我找了那么多小男孩,没一个能跟你比。” 不知是不是时间相隔太久的缘故,米盛觉得宋柏杨的脸好陌生。尤其离近了看,他整过型的下颌和频繁打针的脸是那么的僵硬,双眼瞪圆一眨不眨的样子就像蜡人一样恐怖。 太奇怪了。 米盛胆寒发竖,毛骨悚然。 当年他是怎么喜欢上这个男人的,他是蠢成什么样才会因为他毁掉半生。 米盛惧怕起来,他想推开宋柏杨,但宋柏杨力气太大了,他根本无从还手。宋柏杨魔怔地看着米盛的身体,衬衫还有一颗纽扣系着,他用力一撕,纽扣被扯掉,骨碌碌地滚到地上。 衣服坏了。 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敏感程度也倍增。米盛听到纽扣崩出去的细微声音,在地板上一弹一弹的,滚到角落里。 他忽然想起某个小孩在圣诞节时给他寄的那张明信片。 一念至此,米盛眼眶猛然热了,他使尽全力将骑在身上的宋柏杨推了出去。宋柏杨摔下沙发,后背撞在椅子上,破口大骂,“你干什么?!” 米盛翻身下地,第一件事是跑去找那颗纽扣。纽扣落在桌角的位置,他将纽扣装进裤兜,与宋柏杨拉开距离。 宋柏杨捂着腰从地上站起来,看到米盛严阵以待的样子,怒极反笑。 “行……行行行。”他手掐着腰,频频点头。“没事,你不愿意就不做。” 宋柏杨回到沙发边坐下,重新翘起腿,笑道:“不用怕,我不会碰你了。” 米盛没动。 宋柏杨耸耸肩,也不再劝。 “真的,你放心,我会安排人照顾你母亲,毕竟不知道我俩关系的时候,她对我还挺好的……”说到这,宋柏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真想念她做的八宝饭,这些年我在好多酒店点过这道菜,可总觉得味道不正,再也没有过那时的感觉了。” 米盛在宋柏杨发怔的时候偷偷离开房间,他出了酒店,一连跑出两条街才停下。突然之间的剧烈运动让他胃中不适,他扶着一棵树在路边吐了。 之前没怎么吃东西,他吐的都是刚刚喝的红酒。 吐了也好,米盛捂着胃,最好把这一切都吐了才好。 米盛回到住处,鞋都没脱直奔洗手间,将衬衫脱下泡到水里。他搜了网上的方法,用热水,用醋,用盐,用一切他能想到的方法洗衬衫。洗到最后手掌都皱了,可衣服上的红酒渍还是很明显。浑身乏力地看了一会,米盛关掉水龙头,拎着湿漉漉的衬衫回屋。 因为着急,他进屋时灯也没有开,去门口摸开关,回头,就看见母亲悄无声息地站在客厅里。 米盛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他来到母亲身边。 “妈,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我在给你做衣服。” “做衣服?什么衣服?” 母亲抬手,米盛看到一团白色的布料,他把布料拿过来抖开,发现是条裙子。母亲拉过米盛的手,说:“这是以后给你嫁人时用的。” 米盛垂下头,第无数遍跟母亲解释。 “妈,你搞错了,我是喜欢男人,但我不是女人。” 母亲认真纠正他,“喜欢男人的就是女人。” 米盛没有说话,母亲有些不安地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米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是,就是这样,你说的对……你没错,是我错了。” 好不容易给母亲哄去睡觉,米盛再次回到客厅。那件水淋淋的衬衫在桌边搭着,米盛走过去,先轻轻摸了摸它,然后便将它扔了。他睡不着觉,将电视打开,漫无目的地调台。新闻台正重复播放白天的节目,这几天正是全国一年一度的高考,这是会影响很多人一生的大日子,新闻报道更是铺天盖地。 怕打扰母亲休息,米盛关了灯,电视也调成了无声。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影像不断闪动。米盛探身,胳膊垫在腿上,聚精会神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