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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当初能一个人租下这儿也是因为当时手头宽裕。这里房源簇新又离公司近,要是追根溯源,房租钱还都是从他那儿赚的呢。 她赶忙摆了摆手,“不用的,反正也没有多少。” 江让大概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了当小白脸吃软饭是什么体验,他佯装淡定反过来逗弄她,“还真把哥哥当小白脸养了?你要不说,那我按市场价给了。” 他说着低头捣鼓了一阵手机,说实话,在说出市场价到时候他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 平生从未租过房子,压根不知道今时今日江市的市场价到底是多少。 五千一个月,应该够了吧? 这事儿宜多不宜少,他略一盘算,随手翻出转账记录飞速转了一笔款到孟冉账上。 几分钟后,餐桌另一头手机提示音响起,孟冉叼着排骨低头一看,差点一口全喷屏幕上。 六、六位数? 她无比怀疑地从末尾数开始又往前数了一遍,还真是。 男人慵懒的嗓音缓缓响起,“就先给你三年期的吧,你看成吗?” 请问你三年租哪里的啊? 澜庭花园啊? 小姑娘默默在心里算了一笔账,如果按现在她交的房租算,平摊到江让头上就剩一半,他这个六位数足足可以租满20年。 她嘴角抽搐,疑惑地转向声源地,“你这是哪儿的市场价?” 难不成给少了? 江让恍然大悟哦了一声,“稍等。” 这句稍等就像一个特殊的讯号,瞬间把孟冉的思维拉回到接到第一笔大单的那天晚上。 眼前这位太子爷在电话里也用了同样的语气,同样的两个字表示自己明白了,没多久自己的手机上又收到一笔进账。 历史重演,主人公不变,然而后续的轨迹发生了变化。 孟冉伸出小手,死死压住他蠢蠢欲动准备转钱的手指,语气着急又惊慌,“够够够够够够了!” 见男人停下指尖的动作,她才有时间舒缓一口气,随即一丝古怪浮上心头,诧异道,“你不说你自己很落魄吗?落魄到烟都抽不起还能随便转个六位数付房租?” 对于她的质问,江让并无半分心虚。 他闲散地靠在椅背上,指尖重新活动起来,轻点屏幕打开微信零钱界面转向她。 莹白色的光线打在小姑娘脸上,衬得她表情愈发惊讶。 江让嘴角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向小姑娘解释道,“手机里还有点零钱。不多,刚好够养你。” “所以啊,”他轻轻叹了口气,“这钱得花在刀刃上。” 孟冉已经对那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她无力地环抱双臂搭在胸前,觉得因为一时心软收留他的自己简直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大沙雕。 零钱? 你们有钱人对零钱的定义真是……很特别呢。 孟冉眼尾微微下垂,保持着心平气和,问他,“你零钱不还挺多的,都快赶上个首付了,还来我这儿合租?” “我身上也就这么多了,”他自知前后言论有些矛盾,此刻有些站不住脚,只能继续发挥自己厚脸皮的优势,“再说了,哥哥这不是第一次出来租房子住么。” “想着外面人心险恶,只能投靠你了。” 这位太子爷还知道人心险恶呢啊? 孟冉轻嗤一声,反问,“顾总呢?你怎么不去找他?” 江让在心里默默给顾川鞠了一躬,面上云淡风轻,“他啊,他那多不方便。我那么大瓦数的电灯泡在那发光发热,人还怎么带姑娘回家,你说是吧?” 这会儿他人都在她家住着了,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孟冉想了想,还是对什么时候摆脱目前的窘境更感兴趣,“所以你爸妈为什么要冻你的卡?什么时候能消气?你总不能真在这常住吧?” 小姑娘连珠炮似的甩出三个问题,江让心念一转,选择性地回答了第一个,“真要说起来,你得对我负责啊,meimei。” 孟冉:? “还不是因为在zero打架那事儿,这次还好,只是冻结银行卡。下回直接一闷棍,”他说着轻点自己小腿,“就朝这儿,直接打断。” 这也太血腥暴力了吧! 小姑娘瘦削的肩膀猛得一抖,愧疚和同情两股情绪错综复杂,最后叹了口气,“对不起哦……那你还是安心住下吧。” 她此时此刻心里一丝一毫把他赶出去的想法都不敢有。 归根结底,他被家里赶出来这事儿跟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他一来,捉了蟑螂做了家务还付了不知道要住到猴年马月去的房租,就这样的情况,她要是还想着把人赶出去。 那还是人吗! 吃完晚饭,孟冉主动起身收拾了桌子,而喊着让她别动他来收拾的男人在不小心打破第二个小姑娘心爱的樱花瓷碗之后被幽怨的眼神胁迫着滚去客厅了。 除去昨晚上那人不打一声招呼意外地出现,今天算是两人正式同居,哦,不对,正式合租的第一天。 在羽毛灯缱绻柔和的光源普照下,整个屋子的氛围也莫名和谐。 孟冉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头顶的吊灯已经灭了,客厅的光源全部来自小羽毛台灯和墙角旋转喷雾的香薰机。 空气中弥漫着甜而不腻的香橙味,小姑娘鼻翼翕动,心中暗道怎么江让一住进来,莫名闻到了钱的味道? 然而金钱的化身此刻并不在客厅,倒是洗手间的门缝底下隐隐透出一丝光亮。 一男一女住在一起,不方便的事情很多。 比如此时,想上个洗手间,而里面虽然安静如鸡但她又不敢随意去推门。 小姑娘微微弯下腰,想确认一遍那束黯淡的光线到底是不是她的错觉。 门好巧不巧地在同一时间被推开,浴室氤氲的水雾贴着天花板向外蔓延。透过水雾唯一散发着光源的镜前灯显得柔和又暧昧。 这么冷的天,他并没有打开浴霸。难怪从外面看,门缝底下的光线如此晦暗。 客厅里的温度显然比刚用过热水的浴室还要低几度,江让却不慌不忙地用浴巾捋过额前湿发,他掀起眼皮目光落在小姑娘弯着腰的动作上,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随即勾起淡笑。 “怎么还偷看哥哥洗澡呢?” “……” 她耳尖通红,却也不想就这么被定罪,不服气地顶嘴道,“你哪个眼睛看到我偷看了?我透视眼啊?” “那意思是——”他刻意把调子拉长,“是偷窥未遂咯?” 这人怎么这样! 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气得,小姑娘两颊绯红,连眼神都泛着湿气,“你可别做梦了!你是吴彦祖吗?鬼才要看你!” 她说着也不管男人半只脚还没迈出洗手间,从侧边挤了进去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