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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模样的那位贵妇人。 是迎面撞上,躲闪不及,我尴尬得低头,想避过去,料不到的是,那对母子直冲冲得朝我压来。 然后,在我全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记恶狠狠的巴掌已经结结实实得扇在了脸上。那位大人物一定是练过的,这一掌击打得我踉踉跄跄得倒退,只差没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我愕然,本能得要反抗,刚举起手,他已然抢先一步,挡在了他母亲的身前。 眼睛赤红。 大概我也是。 若是纯动武的话,即便他们母子齐齐上阵,也应该是不在话下。我不是自吹,他的体魄如何我清楚得很,那贵妇人压人的是气势而不是体力。 “婊子养的!做妈的是婊子,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贵妇人啐我一口,拉上他,趾高气扬得转身走。 我追上去,想将所有的愤怒与血气集中到打向他的拳头上,他像是早有所感,猛然回头,看着我,用我刚好能听得到的音量说了一句:“你知道你妈都做了什么吗?婊子。” 等我反应过来,那对母子已然消失无踪。 ——我深深得叹了口气,也许阿涵说得对,要找到这个男人,我还真得回头去找我妈。 这也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 周一上班的时候,我以清洁工的“特权”溜到了他的办公室所在楼层,顺利得逮住了他的秘书meimei,用了软磨硬泡的所有功夫,终于让她答应帮我传个话——估计她是看在她的经理确实认识我,派她送过账单的份上吧。 以清洁工的身份,你就算帅得像潘安宋玉老汤姆,对女人也没有什么吸引力,准的。 十分钟后,他果然出现在我给定的天台。 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来了就冲我低声咆哮:“该死,你以为我很闲吗?” “不,我知道你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一身三用。” “那你还给老子添乱?” 果然职场的他是不同些,“老子”这个自称都出来了。 我叹了口气,鞠躬道:“我是来求你安排时间的。你知道,我必须保住这份工作,阿涵那里给的工资对折五次都打不死虫子。而我本人的正业,是非得完成论文的学生——这么一来,要我完成经理您给的任务,就只能从您这里挤时间了。” “什么意思?” “除了周末,你哪天能抽出时间来?” 他狠狠得瞪了我一眼,像机关枪一样喷出好多个数字,用手指头戳在我胸口,道:“我会找你。记好,我的手机号码!我的秘书不是给你这么用的!” 15、 周三那日,晴空万里,天气好得讽刺,太阳简直像一个突然陷入热恋的青年,精力无穷,激情洋溢。 我坐在蓝色宝马M3的敞篷跑车里,闭目养神——从出发开始,我就这么副悠闲状,本以为身边的司机会再度坏脾气得表示抗议,不想这一路来,他居然也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终于把“神”养得膨胀不堪,我睁开眼睛,斜睨过去,他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似乎手中的方向盘是一辆公交车的。 期待中的怒气冲冲或者是尴尬狼狈全然没有一点踪迹,这人只是很认真得在开车,认真得我不禁后悔为什么让他做了司机。 “余思源。” “嗯?” “你,”我舔了舔嘴唇,把视线从他侧脸挪开,换了个更慵懒的姿势,“要去会老情人了,说说感受嘛。” 很好,他皱了皱眉,没有接茬。 我讪笑着继续道:“怎么不吭声?过去的你,可是很光荣一般把这件事到处宣传的啊……” “只是你知道。” 声音冷硬,如同表情。 “呵——所以她一直以为我在欺负你?我在想,可惜你妈实在让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然我实在很应该去干她一把,这样我们才能真正扯平了。”我想我应该是有意把语气放得非常轻佻。 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他只是冷冷得向我一瞥,淡漠得道:“冯乐,今天是你要求,我才允许你翘班,同时我自己也翘掉一个会来找线索。如果你更希望的是我把车停下,我们再打一架,我并不反对。反正时间总是要过,不管你是要浪费,还是要拿来做事。” 我不再作声。他说得有理。 到底我在做什么呢?像个小孩子一样,由着情绪的变化而行事。这么多年了啊……这么多年了。 “不会原谅的。”我低喃,心脏泵出一团愤怒。 他肯定听到了,从车子一个微妙的急转,但他脸上仍然一派无动于衷。我真没有办法从这其中找出任何报复的快意。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苦闷不堪的奔驰,终于接近了目的地。 车小心翼翼得走在乡间狭窄的小路上,我不无幸灾乐祸得想,只要车轮一打滑或者他的手抖一抖,这辆昂贵的车就可能摔入农田的泥泞里,这该多有趣。 不过当然这种事没有发生。 他依照我的指示,在一座乡村民居前的空地停好,熄火。 我们谁也没下车,面面相觑。 等到了这里,我才发现,不仅仅是他,即便是我,来到这里,竟然也是万般不情愿。 “你mama住这里?” 我点头,突然很想抽烟:“想象不到你爸爸也会在这里吧?” 他苦笑。 我接着道:“这不是因为你,我差点进去了么。我妈在那里住不下去,就到处赚钱。后来身体不好了,就搬回老家了。这原本是我外公外婆的老房子,是给大舅住的。现在大舅一家都搬到城里去了,就剩下我妈在这里。” “你还有舅舅?”他眨巴起了眼睛。 “对,”我皮笑rou不笑,“仅有血缘关系。你想不到吧,我还有三个表姐妹哪!” 他不再说话,推门下车。 待我站到他身边后,他又转头向我,很明显得咽了口唾沫,问道:“你多久见她一次?” 多久?这真是个好问题。 我摇了摇头,大步上前,动手敲门。 力气用得大了些,门竟然应声而开。我回头示意他跟上,走进了大门。 进去没两步就是一个天井,这里比我记忆中要生机盎然得多——石阶石板上的缝隙里到处是茂盛的青草,余思源还不慎踢飞了一只蟾蜍。 正对面是大厅,原本该有的桌椅一概欠奉,本来贴在中央那不知道什么神的画像,也斑驳脱落,看不出原形。 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