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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使送来了苏赫巴鲁的交换条件,”赵沛清脸色凝重,“幽凉十城,换楚汜一人。” “……这,这胡闹!!”冯威把帽子往地上一扔,气道,“得寸进尺!!信使呢!我要去宰了他!” “冯威!”赵沛清喝止他,“两方交战不斩来使,莫要胡闹!” “赵将军,那您说,您说现在怎么办!”冯威一脸晦气地坐了下来,“皇帝知道了还不宰了我们!” “那就别让他知道。”赵沛清冷道。 “您……您的意思……”冯威眼睛转了几转,“可,可楚大人……” “为国捐躯,死而无憾。”赵沛清常年征战,早已看淡了生死,不若冯威那般优柔,“楚汜他……会懂的。” 这番话之后,楚汜,就成了弃子了。 “楚大人唉……”冯威最后长叹一声,妥协了。比起护楚汜周全这个绍景派下来任务,他还是把守护国土放在最优先的。 一时间大帐里唉声叹气愁云惨淡,可是这股情绪没氤氲多久,就听得对面有人高喊些什么。 “什么情况!”赵沛清一行人走出大帐冲守卫的士兵问道。 “将军。他们……他们在前线搭了了刑台,把,把楚大人……”后面的话那士兵说不下去了。楚汜刚来那天还曾给他包扎过伤处,本应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却为着他们这些兵忙前忙后,楚汜为人素来低调和善,又有真才实学,不过几日的工夫,这大营里的士兵提起他的时候,都带了分敬重。 这时对方又把刚才那番话高喊了一遍,这次赵沛清是听清楚了,霎时变了脸色,命令道:“所有轮休人员!不得随意走动!都回自己的帐子!各小队队长清点人数!!” 他这边命令一下,整个军营就忙活了起来,虽然好多士兵还搞不懂什么情况,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性,所有相关人员不管三七二十一按着赵沛清的命令行动起来。 军营里刚清整好,就听得对面传来一阵鞭响传来,站在城楼上守卫的士兵看得最是真切,那被鞭笞的,分明是他们的监军大人!只见那行刑的壮汉手腕翻飞,手中的鞭子肆意挥舞抽打在楚汜身上状似女娲造人,只不过一个横飞的是泥土,一个横飞的,是人的血沫和rou末。 守城的士兵直直地立在那里目眦欲裂,手中的长枪握得死紧,浑身无法克制的轻颤。他多想冲过去和那群侵犯他的国土的蛮子们拼个你死我活,可是他不能。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同胞被绑在刑架上,被他们凌虐。 这一场杀鸡儆猴的戏码足足演了两个时辰才落下帷幕,站在城楼上目睹这一切的士兵们换岗休息时脸色各异,只是面对其他士兵好奇的询问,无一例外的保持沉默。 …… 身边的人赶紧一阵动作抬着楚汜前去救治,苏赫巴鲁则满脸戾气的跟在了后面。 不好,这感觉一点都不好。 他享受的是征服的快感,而不是虐杀。 鞭子只是让楚汜屈服的手段,并不是真的想抽死他。 现在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的情况让他的情绪充满了暴戾,崩坏的情绪蠢蠢欲动。 叭。 一声轻不可闻的声响,苏赫巴鲁手中的杯把碎了。 有路过忙碌的侍从注意到了那个碎裂的杯子,动作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慎惹了苏赫巴鲁不悦,自己就跟那杯子一样碎成了渣滓。 楚汜又躺在了苏赫巴鲁的床榻上,只不过这次他不是在上面假寐,而是被人围着救命。他身上破烂的衣服已经被剥离开,大夫正在命令一旁的药童研磨草药,又有侍从过来递上热水。 那大夫并非是鞑靼人,医术习的是中原一脉,比起鞑靼人粗糙的医疗,眼下也唯有他才能救楚汜一命。 那大夫先用热水把楚汜身上的血污擦净,手里捧着一碗参汤犯了难:这人昏迷不醒可怎么灌? 苏赫巴鲁看出了医生的犹豫,问道:“怎么了?” “将军,”大夫道,“得想办法把这碗参汤灌下去,要不然上药的时候太疼,他挺不住会疼死的。” 苏赫巴鲁面色更沉,他接过大夫手里的碗:“我来吧。” 说罢喊了一大口参汤,扳住楚汜的下巴,俯下身子,竟是用嘴直接渡了过去。 楚汜整个人昏昏沉沉,早没了清醒的意识,就觉得有什么温润的液体渗了进来,求生的本能让他张开嘴用力的吮吸。 苏赫巴鲁的脸色一僵。 稍后偏过头又灌了一大口参汤,继续渡给楚汜,楚汜就从苏赫巴鲁的口中源源不断的啜饮着,如此往复,直到那一大碗汤喝光。 “可以了么。”苏赫巴鲁支起身子,在一旁都看傻的大夫这才回过神来:“可,可以了。”随即招人过来帮忙上药。 苏赫巴鲁继续那张黑脸在一旁看着。 人参特有的味道弥漫在口腔中,其中还混杂着只属于楚汜气味。苏赫巴鲁不愿承认,当楚汜的唇舌缠上来的时候,他恨不得……恨不得就直接…… 想到之前听巴音跟自己说过的那些传闻,登时脸色又沉了几分。 “将军,好了。”大夫用一旁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向苏赫巴鲁回禀,他瞄着苏赫巴鲁的脸色,心里安安揣测这鞑靼的首领脸还能黑到什么地步。 “性命无虞?” “好生休养,无碍。” “下去吧。” 大夫应了一声刚准备退下,苏赫巴鲁又道:“等下。” 大夫赶紧退回来:“还有什么吩咐?” “你且等着。”说罢对着身边的侍卫道:“把那几个人叫进来。” 侍卫听命,再次掀开门帘,就看几个鞑靼汉子畏畏缩缩的进了帐子,原来正是行刑的那几个。楚汜差点被他们抽死,几个人着实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几个人都低着头,惴惴不安不敢去看苏赫巴鲁。 苏赫巴鲁开口道:“不是跟你们说别打死么?怎么成了现在这样?” 有个汉子壮着胆子说:“首领,我们真的就是按平常的手法抽的,平常人挨着虽说会疼,但是绝不到昏迷的地步。” “就是就是。”其他的汉子也附和。 “大夫,你说。”大夫本在一旁作壁上观,听到苏赫巴鲁问自己才知是要自己与他们对质。 “将军,我刚才上药的时候看了,的确都是些皮外伤,虽然多,但是绝对不是致命,要不然也不能凭借止血就能把命保下。” “那他这是怎么回事?”苏赫巴鲁瞥向大夫,大夫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