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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很低,因此无法貌然出手擒人。所幸他还赶得及,没让俞眉远把她那点小秘密给暴露出来,否则后患无穷。 只是魏眠曦怎会与月尊教扯上关系,这点倒是让他十分惊讶。 俞眉远可不知他心中所想,她见昙欢抓了自己的手不放,又满脸郁色,只当昙欢伤重,心中不免焦急。 “阿远,你没事吧?” 魏眠曦掠至她身旁,正要蹲下身察看。 “你走开!”俞眉远眼角余光瞄见他的身影,佯惊道。 魏眠曦见她望来的眼神既惊且怒,仿佛将他视作仇人,心里不免刺了刺,又问她,“这么晚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到树林里来?” 他有些怀疑。 “我……”俞眉远目光闪了闪,才要想借口,那边昙欢已经开口。 “姑娘,刚刚在院子里看到的那只狐狸,我太笨了没抓着,不过我找着它的窝了,就在那里。我们明天再抓吧,这么晚了要是让人发现你偷溜出来玩就糟糕了,而且……这里……好可怕。” 她声音虚弱,满脸怯色说着话,又用手指指树林另一头。 那里黑漆漆的什么也不看到。 魏眠曦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们,手却朝着昙欢所指位置凌空挥出了一道剑气,剑气破空而去,没入夜色。 草木飘摇作响,慌乱的兽鸣乍起,一团白影从夜色里跑过。 魏眠曦的目光明显一松。 俞眉远看看昙欢,后者仍是满脸懵然。 昙欢又帮了她一次。 “魏眠曦,你问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你在怀疑我?”俞眉远仍坐在地上,一边扶着昙欢,一边怒道,“我都还没问你深更半夜在我们府居所后面做什么,你倒先来问我了?” “我不是这意思。”魏眠曦剑眉一蹙,蹲到她身边伸手想要扶她。 俞眉远急道:“你别碰我!离我远点!” 他的手被她打到一边,依稀间像上辈子的某个场景,她尖锐地喝止他的靠近,连一点点的机会都不再给他。 “你这人好生奇怪,白天的时候同我说要……要娶我,到了晚上却拿剑指着我要杀我!若不是我的丫头忠心,这会我恐怕是个死人了。”俞眉远虽然愤怒,但说起白天的事仍旧流露出一丝羞涩。 “阿远!”魏眠曦扬声打断了她的话。 死?戳心戳肺的字。 “你别叫我名字,我和你不熟!”俞眉远声音哽咽,抬了头死死盯着他。 月色下,魏眠曦清楚看到她苍白的脸庞上微红的眼眶和鼻头,嘴唇还嗫嚅着,似乎说一句话要用掉她许多力量。 上辈子他们成亲十二载,他都没见过她露出这样委屈可怜的表情。她总是明朗干练,就算是被他伤到最痛,也没在他面前掉过一滴泪。有时他想,如果她愿意示弱服软,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那般田地。可没有如果,她永远学不会低头认输。 “阿远,刚才那是一场误会,我不知道是你躲在那里。”魏眠曦放软语气。 眼前的她还未及笄,不是上辈子那个恨他至死的女人,她还小,会害怕,会委屈,会羞涩,是他一直想找回的最初的她。 那点委屈害怕和难过,胜过这世上最尖锐的兵器,直入他心脏。 “误会?你们明明提到我了。”俞眉远拿衣袖抹了抹眼睛,孩子般啜道,“你倒是告诉我,刚才那是什么人?你们半夜约在这里又在说什么?” 魏眠曦叹口气,解释道:“那是军机秘事,我不能告诉你。阿远,你信我一回,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不肯说算了。”俞眉远不再理他,她只扶起昙欢,低头问她道,“你能走吗?” 昙欢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点点头站起,眉目低垂,看不清神色,一手仍旧抓着俞眉远的手。 很紧。 “她的伤应该无碍,明天我派人再送些药给她,不会有事的。我先送你们回去。”魏眠曦跟着站起。 “不必。你忙你的军国大事,我就不劳将军cao心了。你我孤男寡女,深夜秘林相见已犯了大忌,我自己扶她回去就好。”俞眉远恨恨瞪他一眼,眸中水光盈盈,末了目光一转竟又添上一句,“连句实话都不愿对我说,还说要……要娶我?我才不信。你别跟着我!” 魏眠曦一怔。她这模样,仿如在与情人赌气的少女,娇嗔怨忿,那眉目流转间俏丽万分,像极了当初才爱上他时的那个女子。 趁他发怔的当口,俞眉远已扶了昙欢往回走去,走了两步,她又转头:“你别跟着我!” 魏眠曦忽笑了,待她走出一段距离后方才跟上。 …… 霍铮虽被俞眉远搀着,可垂在身侧的手却将她的手抓得很紧。 他就这么牵着她在夜色里前往。 身后那双虎视眈眈的眼还在注视着她,这让霍铮情不自禁更用力地抓紧她的手,仿佛这样,她就不会离开。 俞眉远手被抓得有些疼,她略扫了一眼,没有抽手。 适才无数心念瞬间闪过,她只抓住一念。 找了八年都没能寻到面具人的踪迹,她倒是差点忘记了,上辈子魏眠曦就与这人有勾结,她要是从魏眠曦身上下手,也许还容易些。 魏眠曦想把上辈子的故事再演一遍,她或许可以奉陪。 只是……结局,握在她自己手里。 霍铮冷眼旁观着,只见到她转身背过魏眠曦后瞬间寒凉的脸庞,水光、情意、任性、委屈,种种假相都彻底消失,她的眸仍旧清冽透澈。 这小祸害莫不是想用美人计? 他头疼万分,忽然间就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又为何如此执着要找出这个面具人的身份。 …… 因为是瞒着人出去的,俞眉远只悄悄扶着昙欢进屋。青娆恰好才醒不久,她发现俞眉远不见,正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声张,只好一个人在屋里守着黑暗着急,一见俞眉远回来,忙点起烛火迎上前。 俞眉远这屋子有两个隔间,里间是她的卧榻,外间以多宝格与屏风隔开,除了桌椅外还有一张贵妃榻,供陪夜的丫头睡觉。她素来不喜别的丫头近身,因此陪夜的丫头一直都是青娆,今晚也不例外。 “姑娘,昙欢?你们这是怎么了?” 看到俞眉远和昙欢狼狈的模样,青娆给吓了一跳。 俞眉远摇摇头,将房门紧闭后站在门前听了听,确认魏眠曦已经离去,才安下心。 “遇了点小麻烦,没事。我扶她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