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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快步在路上走着,青娆不敢说话,可忍了许久她到底还是憋不住了。 “姑娘,魏将军已经在后面跟了很久了。” 俞眉远脸色如常,并不搭话。 “姑娘,我瞧这魏将军待你和其他人不大一样……”青娆偷偷看了眼后面。 “青娆。”俞眉远终于停了步子,“话我只与你说一遍,永远不要把我和他相提并论。” 青娆噤声。从小到大,俞眉远还没用如此严厉的口吻和她说过话。 凉风刮来,吹得人心头发冷。 魏眠曦见前头两人停了步伐站在树荫下咬耳朵,便暗叹口气,快步赶了上去。 “四姑娘。”清越的声音收了冷冽,有些淡淡的无奈。 “魏将军。”俞眉远转身行了礼,离他数步远。 “还在生气?”他紧紧盯着她,她垂着眼,神情很淡,并不看他。 “气什么?不过是个误会,说开就是,又不是结仇。”俞眉远笑着抬头,明艳艳的像树缝间的阳光。 魏眠曦觉得她真是好看,那模样像刻到心上,怎么看都不腻。 “我只是担心你就这么恨上我。” 虽是笑话,却是真心的。 真心的害怕。 这辈子会和上辈子一样。 “恨你什么?我们才见过两次。”俞眉远轻哼一声,像小姑娘似的任性。 恨么?曾经有过吧。 只是从绝望里走回来的人,哪还有时间理会这多余的情感。 她要做的事那么多,在他身上耗费一点时间,一滴感情,都是浪费。 哪怕只是恨而已。 她连爱都可以舍弃,又遑论是那些因爱而生的恨。 心思千回,她已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魏眠曦跟在了她身边。 “四次了,加上这次和八年前。” 其实是五次,还要算上万隆山上那次。 “哦。”她应了声,未置一辞。 “四姑娘似乎对我有些成见?不知我是否在哪里得罪过姑娘,若是有,四姑娘不妨明说,我向你赔礼道歉。”魏眠曦总觉得她眼里对他有些敌意。 俞眉远斜睨他一眼,道:“没有,如果有,大概也是上辈子吧。” “……”魏眠曦脚步顿停。 她却继续朝前,和青娆说笑两声,丝毫不理后头的人。 上辈子? 魏眠曦的心陡然一颤。 他快步迈到她身畔,伸了手攥住她的手臂。 “阿远,你说什么?上辈子?” “啊。”俞眉远轻呼一声,立即甩手挣扎,“魏眠曦,你放手!放手!” “上辈子?什么上辈子?阿远,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魏眠曦却抓得越发紧了,眼里的神色现了丝执拗的疯狂来,就像上世那一夜的步步进逼。 可她却不是上辈子的俞眉远了。 “我知道什么上辈子?又不是观里会占星问卜的道士,随口一说罢了!你这疯子,放手!”俞眉远用另一手掰他的手指无果,便发狠地捶他手臂,又抬了脚踹他。 “你放开我们姑娘!”青娆吓了一跳,忙上前帮忙。 魏眠曦由着她撒性子,任她打着踢着折腾,手渐渐松开。 “你二月生辰,过了年就该及笄了吧。” “你想干什么?”俞眉远狠狠将他的手甩开。 “娶你。” “……”俞眉远觉得这人重活一回,大概是发疯了。 如果先前她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那么这次的试探,她已完全肯定,这个魏眠曦,就是上辈子和她斗了十二年的那个男人。 …… “娶她?”小院的诵经室里传出厉喝,“想都别想!” 微暗的房间里,有人跪在蒲团上正掐紧了手里念珠。 神龛上摆放的一尊瓷白观音像满面慈悲地望着地上面容扭曲的人。 “娘,哥从西疆回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对那俞四娘也格外上心起来,倒和我们生分了,只怕这事……不好管。”魏枕月俯身扶起了许氏,轻声叹道。 “他是我儿子,要娶媳妇就要过我这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么不好管的?”许氏咬牙切齿地开口,“那猖狂的小丫头,怎么配做我魏家媳妇!” “也不知哥是中了什么邪,放着那么多姑娘不挑,非要这个四霸王。别人不说,就是她家的俞三,都不知胜出那霸王多少倍去。”魏枕月说着捧过杯茶递到许氏手中。 许氏拿着茶正要喝,闻言便是一顿。 “怎么又跑出来个俞三?” “就是那四霸王的jiejie,俞家那位夫人生的……”魏枕月拿手比了了“二”,“也是嫡出的姑娘,国公府的亲外孙女儿,人美又大方,知书打理,我瞧着倒好。” 俞家左右夫人的事满京城皆知,她一作手势,许氏便了了。 “俞府的侍郎大人这些年圣眷正浓,下一任户部尚书非他莫选,和我们家倒是门当户对。不过他家根基浅,这几年才兴起的……”许氏冷静下来后便又斟酌开来,“不过根基浅也有浅的好处。京里那些贵人个个眼界高,门第太高的进了我们家只怕不好管教,这俞家比我们低了一头,倒是刚刚好。” “这几天她家在这里打平安醮,俞三想必也来了。娘若有意思不妨打个机会过去相看?”魏枕月笑嘻嘻道。 许氏点点头,忽打趣道:“你这丫头,怎么cao心起你哥的亲事来了?是不是盼着他早点成了亲,你才好出嫁?” “娘……”魏枕月脸一红,嗔道,“女儿是看哥已近弱冠,却被战事误了婚姻大事,这才替他心急,难道娘心里不急?” “急,你们两个我都急。明天就取了贴子,我去探望俞家老太太。”许氏点了下她的头,终于笑了。 魏枕月便把头埋进母亲怀里。 俞眉远想做她嫂子,做梦吧。 …… ☆、第37章 祸害 南华山的夜十分寒凉,湿气也重,月色倒是清明无双,星河璀璨,是城中极难见到的景致。 这段日子她夜里都悄悄起来习武,已养成不眠的习惯,只是如今在南华山,她不敢貌然练习,而她那“师父”也不在,是以她睡不着也只能披衣起身,一个人站在廊下观星。 星月似乎触手可及,然而伸了手才发现离得有多遥远,就像她这辈子寻求的东西。 白天魏眠曦的话似乎还响在耳边,让人费解。 倒不是她担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