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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慕容川温柔的说,身上一点吊儿郎当的影儿都没有。 他轻轻拭去佐夏眼角的泪。 “告诉你个好消息。”他笑嘻嘻的翻身压在佐夏身上,伤口刚好被死死压住,但是佐夏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你家要被我彻底粉碎咯,我已经开始收购你爸公司的股份了,而且那些个员工也被我笼络的差不多了,其实叫你爸把遗产都留给你的话我也不用这么麻烦……可是我喜欢这么麻烦,这种将你恨的人一点一点逼上绝路的感觉不知道多好,”他陶醉的闭上眼,“他们可没时间管你,你妈成天哭哭啼啼的,却也有心眼,暗地里给自己留了不少后路,倒是你啊,躺在医院这么久他们都不来看看。”不是没有来,是都被慕容川的人拦住了。 “你以后怎么办?”慕容川看起来很关心他。 “跟我在一起吧,哥。” “你跟我上床我养你。”慕容川笑嘻嘻的说着,捏了捏佐夏的脸。 佐夏呆滞的看着他,完全变了。 每个人,都有太多人格,他已经分不清了,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自己是真的,是平时冷冰冰的佐夏?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佐夏?还是内心最阴暗处的那个佐夏? 他疲惫的闭上眼,腹部的伤口被压的已经没有痛感了,不过肯定又流血了。 长大后,伤口就没有那么容易愈合了。 慕容川讨厌他这种态度,狠狠的抓着他的头发。 佐夏痛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很短暂。 变化。这个词多可怕啊。 他永远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慕容川和几个月前的慕容川,几年前的慕容川会是同一个人。 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一个人的身体里不知道可以住着多少人格,有什么奇怪的呢? 无论什么情况下,身体都是死的。 第10章 十 于邵搂着于默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看完一则新闻后电视便被关了。 于默靠在他身上,低着头,轻轻笑了。 于邵只是看着前方。 他觉得好多东西都要碎了。 佐家无故欠下一屁股债,破产了,公司被慕容家收购,佐家二小姐为情自杀,大少爷人间蒸发,佐董事长脑溢血死亡,董事长夫人独自一人飞往异国,可飞机在途中遇到空难,好好的一个家,几天之间支离破碎。 轻声叹了口气,都变了…… 于默醒来,已经快半年了。 得知佐家破产后当天于邵不停的打电话给佐夏,开始一直没有人接,最后被慕容川接了。 慕容川听到于邵的声音,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没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 他能重新振作,绝大部分因为于邵,如果不是他像谈论别人家的事情一样谈论他mama的死,他父亲的凶残冷漠,以及那天他眼里的坚硬。 于邵说他活着死了都无所谓,但他就是不想让任何人好过,所以他要活着。 慕容川也不想让任何人人好过,他也要拼命活着。 也许只是一时迷茫,才会那么容易迷失。 但如果没有于邵,也没有他的今天。 因为他的扭曲,所以做了很多错事,他杀了那个酒店的女侍者,就连于默的死,都含有一丝故意意味。 可再怎么说,他们都不可能。 喜欢什么的……果然不适合他。 因为佐夏眼底的绝望让他深深害怕这种恶心的感情。 于邵甚至都不知道他这些天被自己监视着,于邵已经变了,因为于默。 尽管他根本不相信于默是尸体,可是他不得不信。 所以他简直恶心死于默这个怪物了。 “佐夏在我这边……”慕容川的声音低低的,不再像以前一样随意散漫。 于邵静静地听着。 “我都没跟你讲过我的事情吧。” “嗯。” “我妈是被佐家逼死的,”好久他才声音低沉的说,“十岁的时候,看着她被别人推下桥,救不了她。我跟佐夏可是同一个爸生的。”说到这里,他轻笑了起来,却感觉到nongnong的苦涩,“这不公平……”就像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慕容川的声音里只剩一片死寂。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嘲讽的语气,分明在告诫他什么。 “这是他们一家人欠我的。”慕容川说完这句话,挂了手机,一滴泪滴到手上,灼伤一块皮肤。 佐夏依旧闭着眼,可眼角却滑下一颗眼泪。 于邵只觉得这份温情越来越难以维持。 他心慌了。 “啊?这么快……”于默还有些迷迷糊糊就已经出现在了机场。 于邵手上提个小箱子,看起来很有精神。 “说好了要去旅游的。”于邵笑眯眯的说,一副jian计即将得逞的模样。 于默啊了一声,然后又哦了一声。 护照什么的花点钱就有了,出国对于邵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他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卡,和一些重要证件。 手机都没带。 于邵英文可是超级好,出国旅游方便嘛。 因为于家的势力,很多检查都免了,他和于默很顺利就坐到了机舱里。 于默看着窗外,觉得一切都越来越不真实了。 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坐在了起飞的飞机里。 窗外全是白茫茫的,没有什么好看的。 于默靠在于邵肩上,看起来病恹恹的,他有些困。 于邵的病前些天就好了,也是莫名其妙的。 后来他把管家和明嫂遣走了。 于邵轻轻抓住于默的手,终于感觉有些安心了。 空姐很贴心的问于邵他的朋友是不是不舒服,有什么需求,那张画着淡妆的脸笑的让人舒心。 于邵要了杯冰水和一张纸巾。 他用纸巾沾着水,轻轻擦着于默有些干的嘴唇。 逃避…… 他想,去到国外,就能延长一些时间吧。 下了飞机于默还有些懵懵的,怎么一下子就跑到这里了? 因为睡了很久的原因,精神还没恢复,于默跟着于邵的样子很像一只呆鹅。 “这里是哪里?”于默看着那些风格奇怪的建筑,以及满大街的外国人,其实在这里他们算是外国人才对。 “不知道。”于邵紧紧拉着他的手,步伐也欢快了起来。 “啊!”于默惊呼一声便被于邵拉着跑了起来,周围的景物快速后退,只听得到呼呼声。 一位拉小提琴的老人看着他们两个,喃喃说:“年轻可真好。” 于邵带着他跑到一群鸽子中间,那群鸽子被这么已经下扑啦啦的全飞了起来,周围喂鸽子的人们有些埋怨的看着这两个风风火火的年轻人。 鸽子飞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