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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分泌出的粘液,将覆盖在上面的泥土洗落。 正午的大太阳直直照射在它的身上,让看清的人都忍不住恶心了一下。 像鸡皮疙瘩一样的皮肤,灰黄交错,还有一处像是被利器割伤,至今没有恢复,又因撕扯伤口而流出腥臭的脓血。 这只蟾蜍看上去是个有智慧的,它似乎早已知晓在高空有防护网,转而压低身子,直直朝着那三台机甲跳去。 它有力的四肢丝毫不受泥潭的影响,往前一窜便是上百米,顷刻间就已经来到兰蒂斯身边…… “呱——!” 地动山摇,穿透了无数丛林。 已经越过一个山头的伏萨等人,也听到了这一声穿破天际的叫声,停住了脚步。 伏萨看着颤抖频率和被风吹拂截然不同的叶子,担忧之色浮现在眉宇之间。 阮凌溯也注意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看了一会儿,对伏萨道:“在南方,应该是西法尔军校的那几个人吧。” 点了点头,伏萨皱着眉头道:“危险。” “那什么玩意儿?青蛙?蛤蟆?蟾蜍?” 顶着一头红毛的瑞尔反倒是有些兴奋,同时还相当失落地对天叹了口气,幽幽道:“为什么我们都遇不到好玩儿的呢?一路上除了拍死蜜蜂就是和连走都不会走的食人花打架,未免太鄙视人了吧?” 旁边一个同学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对瑞尔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不加评论。 伏萨看上去像是在发呆,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认真思索问题的正常表现。 几分钟之后,伏萨的焦距重新回到眼中。 “走。” 说完,他率先转了个方向,朝南方走去。 北陵军校的其余几人面面相觑,高壮的男生阿加摸了摸脑门,“这不是我们计划的路线吧?” 阮凌溯笑了笑,跟在伏萨后面,道:“老大的意思是去看看西法尔军校那群家伙。” 瑞尔立刻撒欢了,欢呼道:“哎妈呀,老大你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不造为什么,我总觉得跟着他们有架打,嘿嘿嘿!” 北陵军校中,伏萨拥有着绝对的权威,学生们对他都有着强烈的个人崇拜,同样也对这个不善交际、心地善良的大男孩儿有着默契的包容。 也就因此,从未有人质疑伏萨的决定。 哪怕是伏萨真的让他们去帮自己的对手,他们也会站在维护伏萨的角度来说——我们伏萨就是这么仁慈大方又心软。 而兰蒂斯那边,情况的确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一些。 伴随着夹杂气流的嘶吼声,沼泽里的软泥被空气波席卷起来,宛若泥弹一样朝着上空弹起。 兰蒂斯早有准备,cao控机甲轻巧地在泥弹间穿梭,同时不停在蟾蜍眼前晃来晃去,像一只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拍飞的苍蝇一样,旋转、跳跃、忽上忽下忽前忽后。 他有意将蟾蜍的视线全部吸引在自己身上,为其余几人创造了迅速脱离沼泽到达彼岸的时机。 蟾蜍发现了兰蒂斯的意图,勃然大怒,巨大的身子直接朝着兰蒂斯的机甲撞去,企图用力道将碍眼的黑色机甲撞飞,并同时伸出两只前腿去拍白色和藏青色的机甲。 “轰——啪——” 太空作战用的炮弹被射了出来,如同电钻一般钻进了蟾蜍的一只前腿中,直接将那一截肢体炸飞。 “呱呱呱!” 蟾蜍目呲尽裂,混沌的黄色眼珠子露出绿色的血丝,哀嚎着摔在了泥沼之上。 也就这么一次优势,兰蒂斯就将其余四人送到了安全地带。 白色和藏青色的机甲落在对岸,重新回到空间链中。 安澜直接瘫坐在地上,小脸煞白。 洁儿会甚至连形象都不顾忌了,也不嫌脏,仰脸就躺倒了。 剩下两人看上去情况还算明朗,站在岸边,凝重地看着远处两相对峙的炫黑机甲和狂怒之中的蟾蜍。 云天逸对兰蒂斯让他们先行离开的命令并不太认可,但在之前那种状态下,他来不及多想。 可实际上,云天逸根本见不得队友还处在危险之中,他却安然地享受着平静。 “不过去吗?” 封渐离的视线跟随着机甲移动着,更多的注意力被放在能够时不时给蟾蜍来一鞭子的南镜身上。 “不用,过去只会给他添乱。” 兰蒂斯并不会在战场上托大,当他让别人先行离开的时候,定然是他认为对手过于强大,若不撤退将会造成不必要的牺牲。 在这种时候,只需要听从命令就够了。 云天逸不再多言,直接将光屏从终端中抽出来,分析蟾蜍的身体构造。 南镜此时叫苦不迭,手中的极地冰虫已经被挥成了一张没有缝隙的密网,不停在蟾蜍身体上切割着。 然而那粘稠的分泌物和铜墙铁壁的皮肤,让南镜的攻击变成了挠痒痒,不痛不痒的。 兰蒂斯拖着这只蟾蜍在沼泽中心不停绕圈。 在没有确定这只巨型蟾蜍究竟是否可以登陆之前,他是不会离开沼泽的。 “静儿,保护好你自己!” 从天而降的蟾蜍企图用身体优势将机甲压在身下,被兰蒂斯一个闪身回转擦着前肢闪了过去,还顺便在蟾蜍的伤口处再次攻击了一下。 无异于伤口撒盐,蟾蜍被彻底激怒了,嘴巴一鼓以鼓,两腮起起伏伏,肚皮也被撑得圆润饱满,像一个巨大的球。 兰蒂斯心头一震,暗道不好,但来不及离开太远,就被一股从大嘴巴里喷出来的空气波给擦住了。 机架在绞杀型的空气波里像是陀螺一样旋转了几十个圈,才险险在甩出上百米后,重新稳了下来。 这一次攻击,不仅让兰蒂斯为了逃离而耗费大量精神力,发起进攻的蟾蜍也消耗极大,用残余的三条腿趴伏在沼泽地上,两腮一动一动地仇视那架怎么都弄不死的机甲。 一滴滴的红色液体砸在黑色金属外壳上,南镜将右手背在身后,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 但与此同时,新生的骨骼和肌rou以rou眼可以看到的速度重新长了出来。 被割裂的伤口被抚平,神奇的消失不见。 骨rou重新生长的感觉是极度糟糕的,痛得南镜撕心裂肺,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全方位的投影,让兰蒂斯将这一幕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 他心如刀割,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就只能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南镜因他的失误和疏忽大意而受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