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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态。 皓月银辉洒在她眼中,明眸中若有雾气渐浓,她瞧着他,泫然欲泣,甚是可怜。 谢珩脚步一顿,收回目光。 旋即,一件墨色的披风被扔向伽罗,将她满头满脑的罩住。 伽罗莫名觉出厌恶,收回目光,径直往客栈走去。 这般云淡风轻,颇令那些官员诧异。 姚谦愣了一瞬,忙冲众人胡诌解释,胡乱辞别后,大步追入客栈。 闹市中的客栈生意火爆,这会儿正是饭后闲时,入厅右侧有个喝茶卖果点的地方,人来人往,稍嫌喧嚣。 伽罗走得颇快,已经到了楼梯口,因碰着杜鸿嘉,正在说话。 姚谦推开隔在中间的闲人,三两步赶上去,“伽罗!” 伽罗面色不大好看,充耳不闻。倒是杜鸿嘉闻言看过来,见其面生,狐疑打量。 姚谦还记得那日学甲巷中伽罗如遭雷轰的神情,见她躲避,只当是伤心如旧,只管紧紧看着伽罗,“你怎会在这里?我有话同你说,能否去那边的雅间喝杯茶?”见伽罗置若罔闻,面上稍现尴尬,继而道:“那日事出突然,我有不可言说的苦处,怕被人察觉,只能先行离开,未及解释。后来我去了学甲巷,没见到你,托人去尊府打听,也没有……” “阁下是谁?”杜鸿嘉看出伽罗不悦,出言打断。 姚谦拱了拱手,往杜鸿嘉脸上打量。这一路回京,自谢珩至亲卫,众人都是寻常打扮,杜鸿嘉一袭锦衫磊落,腰间虽未佩宝剑,但习武之人自有股刚硬之气,与众不同,且看其神情,显然颇有敌意。 他打量片刻,决定报出身份,“户部仓部司,姚谦。” “没听说过。”杜鸿嘉跨前半步,“找我表妹何事?” “我是伽罗……旧友。”姚谦侧身让开楼梯口的路,道:“去那边雅间好么?” 伽罗冷嗤,转过头来,神情陌生而疏离。 回京疾驰的路上,伽罗想过将来的打算,父亲的下落、外祖父家的处境、长命锁的秘密都令人挂心,思及淮南旧事,又怎会想不起姚谦? 那日的心灰意冷清晰印刻在记忆里,往年同游的景致有多美好温煦,那日撞破实情的失望就有多深刻冰冷。 曾经也是豆蔻年华里仰慕信赖过的人,是淮南春日里最念念不忘的风景,即便撕毁信笺时已决意忘记,又怎会真的毫不在意? 尤其是在她四面楚歌无所依靠时,他转身另娶他人,那种天翻地覆的感觉,刻骨铭心。 伽罗看向姚谦,竭力让声音平静,“确实是旧友。” “先前在淮南,这位姚大人曾是我外祖父的门生,往来密切。”她说。 姚谦面显尴尬,旋即道:“伽罗,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京城中的情势……”他望了杜鸿嘉一眼,不欲在外人跟前袒露,道:“我们去那边喝茶细说,好么?” “不必。” “伽罗,从前的事,我半分都没忘记。迎娶徐兰珠,也非我本意。” “可你毕竟娶了她不是吗?难道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娶她?”伽罗哂笑。 眼前的人俊朗如旧,还是如从前般温和如玉,然而一旦想起那日他断然落下的车帘,那种脚步虚浮又沉重,喉间干涩的滋味又蔓延开来。伽罗极力克制住轻微的颤抖,道:“徐相位高权重,必定给你远大前程。就此别过。” 说罢,转身匆匆上楼梯。 “伽罗!”姚谦伸手想去拦她,却被杜鸿嘉挡住。 杜鸿嘉脸色阴沉,待伽罗安然上楼,才朝姚谦拱了拱手,转身欲走。然而心底的猜测与恼怒终究难以压制,他蓦然转身,手掌重重扣在姚谦的肩头,“方才什么意思?” 姚谦恼恨他的阻拦,冷声道:“与你何干。” 杜鸿嘉挂心伽罗,不再周旋,恶狠狠道:“若是你欺负了她,我决不轻饶!” 姚谦仿若未闻,只看着楼梯尽头。 * 伽罗匆匆拐过楼梯,快步走向客房,只觉廊道无比漫长。 刻意遗忘的记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当日未来得及泄的伤心蠢蠢欲动,隔了许久回味,愈令人伤心。她埋前行,猛然察觉撞上某物,抬头看时,朦胧水雾之外,谢珩正低头看她。 伽罗心中尽是翻滚的旧事,甚至忘了对谢珩的敬畏,仓促屈膝行礼,就想走开。 ☆、74.074 大战过后, 直至傍晚时分,上下事情才算是勉强打理清楚。 除了谢珩之外,战青、杜鸿嘉、蒙钰等人也都负伤, 好在没有大碍, 各自休养。黄彦博虽赶路疲累, 却因纵马冲突时阻碍甚少,倒没受重伤,奉谢珩之命将战场清了,带人在山脚安营扎寨。 柘林府的士兵死了近三百人, 谢珩下令重金抚恤, 余下的各自负伤, 安置在各处观里过夜。都尉韩林身先士卒, 从宋敬玄的第一波攻袭起, 便带了少数兵马守在要紧隘口,几波攻袭过去,负伤颇重。因他对宋敬玄深恨, 即便身负重伤, 亦自骑马追袭宋敬玄,却被对方暗箭所伤, 昏迷不醒。 韩伯岳守在他身旁不肯离去, 眼睁睁看着军医剪开满布血迹的衣裳, 清理过狰狞伤口后敷药包扎, 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却强撑着不肯哭。 直到入夜时伽罗再去探望时, 才揪着伽罗衣襟,小声道:“傅jiejie,爹爹会醒来吧?” “殿下请了天底下最好的郎中。”伽罗握住他小手,察觉他微微颤抖。 虽说在柘林府盘恒多日,伽罗这还是头一次见到韩林真面目。他的故事伽罗听谢珩提过,身手才敢都强悍过人,只因得罪了宋敬玄,被宋敬玄会同南衙联手压着,这些年守着柘林都尉的位子未能提拔半分,平常还被宋敬玄安插的人手架空,日子十分难熬。 这回谢珩在洛州谋事,最先盯上的也是韩林,派杜鸿嘉协助除了那些碍事之人,重掌兵权,今日铜墙铁壁般死守,骁勇之极。 而当年韩林之所以得罪宋敬玄,似乎还是跟韩伯岳那位逝世的娘亲有关。其中隐情谢珩未提起,伽罗只知道韩伯岳三岁时失了慈母,彼时宋敬玄初至洛州,因那件事,硬生生将原本欲提拔入京的韩林压在柘林,一晃就是四年。 韩伯岳在军营长大,受其父影响,颇有胆气,亦将其父视为天底下最骁勇的英雄。今日两军对垒时他还信心满满,此刻瞧着满身细纱,昏迷不醒的韩林,焉能不怕? 伽罗瞧着心疼,将他领出去,哄着吃了些饭,往韩林那儿又瞧了片刻,直至韩伯岳撑不住,才同谭氏一道,哄着他睡下去。 次日起来匆匆前往韩林的屋舍,那位仍是昏迷。 据莫先生说,韩林凌晨时曾醒来过一次,喝了两口水,意识却不慎清醒。 今晨谢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