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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再瞻前顾后,全凭感性去选择。 和她在一起,就像是一场不计较输赢的赌局,是一场不知道有没有归路的冒险。 失忆症也会爱上一个人,近乎奇迹。 他身上的奇迹,是她创造的吗? ——— “你在想什么?” 夜晚的草原,风微凉,两个人找了铺垫并排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是城市里看不到的漫天繁星,如盖倾注。 一时间,好像不说话,彼此也都很惬意。 还是明珉先打破沉默。 “想到一首诗。” 严默暗涌的情绪,很好的和夜色模糊在一起,他一边感受在她身边的美好,又一边随着时间逝去哀悼记忆即将消逝的无力。 欣喜和悲伤,感动与失落,交织在一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握住身边人的手,像是溺水的人,不肯丢掉的一根浮木。 这一刻的幸福那么近,又即将那么远。 “什么诗?” 明珉翻过身,趴在地上,手从严默温热的掌心挣脱出来,亲昵的去拨弄他额上被风吹乱的刘海。 “说来我听听。” 她眉眼和声音一样柔和,偏偏在黯淡的夜色里,让严默觉得光彩夺目,移不开眼睛。 “我可以锁住我的笔,”他的声音,带着暗哑,还有强行掩藏的低落:“为什么却锁不住爱和忧伤。” …… “在长长的一生里,为什么,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 “严默你……”是不是不开心。 明珉就是再迟钝,也能感受到诗里的意境并不是那么愉悦。 “只是首诗罢了,刚好想起。” 只是稍稍迟疑,他就反应迅速的将她后面的话打断。不过即使不说话,她也再说不出一个字,问不出心底里的疑问了。 她又倒在漫天星辰下,睁开眼就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子。 严默的吻和早上不同,不再那么轻柔,像是浅尝而止的试探,更像是借着夜色的掩护,在她身上埋下了火种。 像是星火燎原,她被点燃了,思绪在星海里,在严默温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爱意里,在喘息与草丛被夜风拂过的细碎声响里,暗暗的,炽热着,燃烧着。 “我爱你。” 是情人间的低喃。 “很爱你。” 好像再重复说一遍,听一遍,也不觉得腻。 “不想…忘记你…” 情到深处也有不可抵挡的无奈。 她迷迷糊糊地回抱他,记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似乎有抱歉,有恳求,还有祈愿。 最美的时光,的确,总是走得特别的急。 作者有话要说: 严默念的诗——,作者席慕容 ☆、第66章 严默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身处大学的校园,只是陪在他身边的女孩,不是季晓芸,而是另外一个女孩。 等不及奇怪,为什么恋爱的对象换了一个。 就被对方牵动心神。 “严默,你要记住,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像是在重复她的话,也像是在向她告白。 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她喜欢他,还是他喜欢她。 女孩渐渐在光影斑斓中消失,他生出追过去的欲望,却在用力的奔跑与强烈的急迫中,双脚像是被困住,再也走不动。 晨光熹微,刺破黑暗。 梦境在清醒的意识里,沉下去,消散。 他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分不清来到了现实,还是犹在云端的梦里,愣愣地伸出手,去轻抚上对方的脸。 是她吗?是梦里的女孩吗? 刚才没有看清她的面孔,她应该是长成这样的吧。他本能的觉得,梦里的女孩如果露出真容,一定是面前人的模样。 一时间两个人都呆住。 明珉内心像是有骏马奔腾,躁动着:他好像,好像和以往初见我有不同了,比昨天,见到我的反应更熟稔…… 这是不是意味着,即使没有记忆,严默还是能认出自己的。 严默不觉自己的姿势,如果对于一个陌生人,是多么的唐突,又因为面前人对他亲呢动作的毫不反抗,反而更觉得,只不过又是另一个梦境。 梦里面,当然是有话直说。 “你是谁?” “明珉。” “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的,明珉喜欢你,明珉喜欢你,明珉喜欢你,每天早上起来念三次。” “明明喜欢你,明明喜欢你,明明喜欢你。” 无独有偶,他在不自觉里,重复了过去的对话。 他们,其实一直都是在互相告白。 喜欢一个人,自然是身体力行。 他觉得这场梦,做得太过于真实了。 色相声味触觉,都真实得使他的血液,像是流淌着某种易燃的液体,一点就要爆炸,怎么压抑也不可动摇,澎湃着,汹涌着。 女孩的发间,是迥异于男性的味道,带着花的香,果的蜜,还有清泉一样沁入心脾的甜。 何止是发间,哪里都是一样的诱人。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很渴…… 眼前雪白的脖颈,如丝绸一样滑亮的长发,精致小巧的耳垂…… 头向后微仰,半阖微开,像是笼了江南烟雨般潮湿的杏眸,眼角和脸颊边晕开的红。 心甘情愿在这样的春风里,沉醉不醒。 指间拂过,激起阵阵颤栗,发肤的柔软细腻触感,流连不去,他贪婪地汲取美好,呼吸得更加急促热烈。 不够,想要得更多…… 他灵活而修长的手指,平时用来cao控画笔,画出各种情境。不过今天早上,换了地方去描绘,时而旖旎,时而激烈,时而轻柔。 指间之下的女孩,就像一张随他肆意挥笔的画纸,他居高临下,由着心意、本能,去挑弄,涂抹,轻描…… 这大概是他画过,最美好的一幅画了。 明珉被严默一大清早的热情,袭击得猝不及防,原本以为是像从前一样,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呢,顶多就像昨天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一般,久一点而已。 没想到这么如火如荼,她已然招架不住,丢盔弃甲。 还能分出更多的心神,去思考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吗? 不能。 还有余力去辨别,严默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反应,记忆是不是奇迹般的得到了恢复? 不能。 大脑停止转动,她只能被动的,接受他的热情,像只随波逐流的小船,他将她带到哪,她就漂到哪。 被浪头送上高处是因为他,在水里轻轻摆动船身也是因为他;行至烈焰处是和他,飞入云端里也是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