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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那边太医道:“张喜文还有呼吸。” 陆渊是举国第一大学士,见多识广,或能救命。何后点头允他进来,又接着拷问晋珩。 晋珩:“儿臣去云山寺只是为父皇和母后祈福,而韩绍是自己失足掉进池子里淹死的,儿臣早已经解释过。至于太子,他征战在外,死于感染,怎会是我害的?” 何后:“你最好想想,仅仅是去云山寺祈福?” 晋珩不敢反驳,他的随身侍女五成是何后的眼线,瞒下去怕是会激恼何后。 张喜文的一句话就像一根针戳破了纸葫芦,引起了注意,要是没人及时堵住这个针眼,一查很快就会真相大白,而这个针眼最好的补钉就是向女。 晋珩心底正盘衡着,何后一声大喝:“回答本宫!” 那边太医受到惊吓,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药瓮,“哐”的一声。 晋珩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那太医手指在项上划了一横,然后连忙收拾地上的药粉,在药粉上草草画出个猪爪印,又很快抹去。 这是何记在警告他。 晋珩早就想逮这几个太医了,就是当日他生小青鸾时在外候命的太医,梨雪儿的尸体也是他们料理的。 他现在完全可以抖出何记,只是怕小青鸾会遭遇不测。 他心里冷笑,普天之下从来只有他威胁别人,还是第一次有人骑到他头上来。可他是那种会因为一个孩子而放弃大局的人吗? 是的,他是。 “儿臣知错了,儿臣一时糊涂啊!”晋珩毫无预兆地大哭起来,一时涕泪交垂,颈项上额角上都青筋暴起,煞有其事。 何后失色,倒退了几步扶住身后的书案,似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这时又有大理寺的人来报:“经过拷问,盛一期已招供,说是太子妃指使他给张喜文下毒的。” 何后仰天吸了口气,再低下头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是想挖掘证据,但客观看来,他是在杀人灭口。他不回答,默默认了。 晋商眼见又要哭了:“你恨珩儿?” 向尹舟恨不恨他,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处着还挺好。“太子轻薄我,我只是想报复他而已。” 晋商懵了一下,捶胸顿足:“夫妻之间谈何轻薄?” 何后一听就知道晋珩狡辩,命人道:“把太子妃关押起来!”她比晋商要果断得多,太子妃不肯招,她也不求,大理寺自然会给她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晋珩径直被拖下去,扔进了一间荒旧的宫殿。 那是后宫的一座宫殿,因晋商只爱何后一人,所以除了椒房宫,其他宫殿都等同于冷宫。 宫殿久未住人,没有一件陈设,还透着一股阴气。晋珩扯来一张帘子,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就裹在自己身上。他深暗一个道理——人最折本的事,就是不保重自己的身体。他还在坐月子,更不能亏待,何况这是向尹舟的皮囊。他走到殿门处道:“我饿了,要吃东西!” 听得门外传来唾骂声:“呸!你这个害死太子的毒妇,还想吃东西?做梦吧!” 晋珩一听,知道是一个叫“单丹丹”的牙尖嘴利的宫女,小戴月就说过不喜欢她,还说她暗恋太子好几年了,有一次给太子传膳,竟然在碗里吐唾沫,臆想太子与她拥吻。晋珩想罢心里就发毛:“别教我出去,否则第一个弄死你。” 门外不敢吱声了,随后送来一叠简单的饭食。 第44章 天选之子 傍晚时分,天边乌云密布,到了晚上就刮起了巨风,吹得树枝哑哑作响,随后电闪雷鸣,气势汹汹地下起雨来。 晋珩所在的宫殿漆黑一片,只因门外有人看守,才在走廊上挂上了两盏灯笼,薄弱的光照进殿中,除了告之门的方向便再无作用。 雨来天更凉了,晋珩又扯来两张帘子,铺在地上就睡下。狂风吹过巷子,发出“呜呜”的鬼叫声。晋珩不得入眠,双手枕在脑袋下,看着晃来晃去的灯影,想象他那弱不禁风的媳妇在乡下是如何度过这样雷雨交加的夜晚,又哀叹她命短,荣华富贵没享够两年就赶着去投胎了。 闪电划过,窗外随之明亮了一瞬,照映出一个瘦小的影子。晋珩立马坐起来,向那边问道:“是你吗?” 而窗外只有雷鸣。 晋珩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可见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魑魅魍魉。” 这时有人来了,骂骂嚷嚷的,然后殿门打开,又立马锁上。 ——“娘娘,你在哪?” 原来是戴月。 晋珩:“在这,你怎么也进来了。” 小戴月爬过去就抱住晋珩的胳膊就委屈地大哭:“大理寺说娘娘派人刺杀太子,我不信,站出来为娘娘鸣冤,并以性命担保。皇后娘娘很生气,就把我关进来了。娘娘与殿下虽然常常打闹,但彼此的爱意我都看在眼里,娘娘怎么可能害殿下呢!” 晋珩:“别说了,睡吧。”人已经不在,说这些爱不爱的反而锥心。 戴月摸了摸四周,没见枕头,爬到晋珩身后道:“这种地方哪是人住的?娘娘枕我的腿吧,地面太硬。” “还是你可人。”晋珩叹了一声,不客气地躺下去。 戴月:“娘娘先别睡,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晋珩:“说。” 戴月:“晌午我在殿外修剪树枝,还不知娘娘被关进来了,就看见那个单丹丹兴冲冲地跑去找莫良娣,她能有什么好事,我就伏在窗外偷听。她居然口出狂言,说娘娘你被废是迟早的事,教唆莫良娣提请陛下,要了青鸾亲自抚养,还说什么日后青鸾当了皇帝,莫良娣就能一步登天。气得我上去就跟她打起来。” 那的确不失为莫恬恬的一个好出路。 晋珩:“那莫恬恬怎么说?” 戴月:“莫良娣没说什么,只是劝架。” 晋珩:“你当着莫恬恬的面就打她,不怕莫恬恬以后当上了太后而对你不利吗?你什么时候才能走点心呐。” 戴月怄气道:“她凭什么当太后,没有子嗣的嫔妃不都得去尼姑庵当尼姑吗。” 晋珩:“你呀,棱角太利,再过几年也就圆滑了。” 天空突然劈下一道巨大的闪电,将天地照亮。紧接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响,地面为之一振。 头顶的横梁摇晃着,发出咯吱的声响。戴月下意识抱住晋珩的头:“娘娘小心。” 晋珩爬起来:“躲到墙角去。” 戴月:“好。” 说时梁上的一根柱子掉落,打到晋珩的额头,“咚”的一声,人和木头双双倒地。 “娘娘!” - 次日清晨,雨势渐小,京城似个落汤鸡一样湿淋淋一片。 偃月阁的厢房中,柳偃月、许应宗、娄明明一言不发的围坐在桌前,舒涣涣端来一些早膳教他们吃。 他们昨晚正依计划行事,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天不作美、天妒英才……一个闪电下来劈中他们年轻俊朗的太子,只见太子一阵抽搐,双眼翻白就躺下了,焦香四溢,现在还没醒过来。 娄明明吃不下东西,坐到床边看了又看,难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