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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学会了,也不一定能运用自如。在一次有道君走火入魔驱动了门中瑞兽,踩踏民宅无数后,更被视为邪术,凡修炼者,必为正道所不齿。 再到后来就无人再习通灵驭兽一道,当中秘辛也逐渐失传。 萧白石少时问过父亲为何自己能天生就会,萧鹤炎只道万物各有机缘,或许是上苍对你有所眷顾。 等运用自如,修为渐进,萧白石便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红雀将掌中碎米啄食干净,坚硬的鸟喙戳中掌心,萧白石突觉一阵酥麻,笑着按住它的翅膀:“终日吃好睡好,也不说去替我瞧瞧父亲回来了没有!” 红雀乖顺地蹭一蹭他的掌心,萧白石便道:“你说今夜回来?可大师兄说要等明天。” 小鸟啾啾叫了几声,焦急地从他手掌中飞到旁边的篱笆上左右跳跳,萧白石一时笑得前仰后合:“好啦好啦,我当然是信你!” 又是一番安慰,它这才安静地重新飞回了精致的竹笼。 萧白石趴在桌案边微微闭眼,四面灵气轨迹他都能清晰地感知到。他仿佛和翠微山有莫大关联,也许因萧鹤炎之故,他时常有“我本就该是此山中人”的念头徘徊不去,自习得通灵之术后,这念头更越发强烈了。 翠微山不像东暝观这等修行大派,萧鹤炎在此地开宗立派八十年,于修道者的长生岁月更是弹指一挥间。诸位弟子资历尚浅没有成事,只靠他一人支撑。 在萧白石心中,青霄真人的确是个不世出的天才。 半路出家开始修行,先修清心道,二十年炼气、五十年凝神,一百岁后已经开始辟谷。后因质疑清心道之道初本心,叛出教派后决心改修红尘道,自立门户,一边教授弟子一边继续修行,如今在能叩关元婴的当世大能中年纪竟还是最轻的。 就是这样一个人,若能本分些谨慎些,恐怕也早被尊为一方宗师了。无奈他能半途干出抢夺别人大弟子这种事,注定了名声不太行。 可萧鹤炎不在乎名声好坏,他只求自在随心,率性而为。 三个月前同为红尘道派宗师的丹朱子来函一封,以北境古莲重开为由邀请萧鹤炎前去一叙。他自欣然而往,算算日子也该到回来的时候。 那红雀的预感分毫不差,是夜,萧白石从练功的洞府离开便接到师兄传讯: “师尊已回空山朝暮,请少主前去。” 空山朝暮与兰渚佳期遥遥相对,千级云梯之上,就是萧鹤炎的居所。 萧白石没敲门,径直从大门进入书房,果不其然见父亲正在煮酒。他走过去在桌案对面落座,恭恭敬敬抬手行了一礼:“师尊。” “不是在别人面前就不必这么叫了。”萧鹤炎看也不看他,兀自品了一口酒,道,“丹朱子这极北之地的佳酿确实不同翠微山,烈得很,不能给你喝。” 萧白石沮丧地“哦”了声,好奇问道:“丹朱道长的酒有名字吗?” 萧鹤炎手持玉杯,当中酒液澄澈如水看不出内里浓烈,道:“入口如冰,回味却似火……依我说,这酒就像长风一样,当年又有人盛赞过‘长风吹月’,干脆叫它‘仙人醉’再贴切不过。白石,你觉得呢?” 此言一出,仿佛已经看穿他前些日子的举动,萧白石垂下眼时心脏不受控地漏了一拍,暗道若萧鹤炎再问应长风,自己真不知如何回答了。 好在萧鹤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把酒放在一旁,正色道:“此次丹朱子邀我去赏莲只是个借口,你听说天地盟的动作没有?” 自从岳辟川上翠微山闹过一阵后便没了动作,萧白石鲜少涉足山下,闻言只是愣怔:“父亲,祸斗被除去后,天地盟众派不该有什么动作才是啊。” “要真那样就好了。”萧鹤炎言语中颇有不屑,随后道,“近日天地盟打着正本清源的旗号又灭了一个红尘道的小教派,尽管那派与我翠微山毫无关系,平时干的有些事也确实上不得台面,但……天地盟未免管得太多了些。” 萧白石惊道:“他们为何要行杀戮之事?” “不是杀戮,只将那教派众人废去武脉,损了百八十年的修炼变回寻常人。”萧鹤炎皱眉道,“小门小户经不起折腾,可任由他们肆意妄为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白石担忧道:“父亲想说以后迟早会将矛头指向翠微山?” 闻言,对方沉吟不语。 红尘道修习与清心道天差地别,因此有些不得要领的小众门派便打着修行旗号,干些yin.乱之事,更有甚者还会拐骗民女与自身双修。像天地盟的盟主岳辟川就三番五次抨击过这些都是“歪门邪道”“不上台面的腌臜东西”,此时出手,天下不仅不会觉得他们做得不妥,反而认为扰乱纲常者,人人得而诛之。 萧白石刚想安慰父亲翠微山众人向来都安分守己,只在山间逍遥,天地盟就算想讨伐他们也师出无名。可话还未出口,他看着父亲,突然说不动了。 就在兰渚佳期,不还关着个应长风么? 且不说岳辟川到底有没有放弃这大弟子,他此次面上无光,若咽不下这口气迟早会向他们报复。而他行事向来会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次红尘道惹了众怒就是个机会。 若真围上来了…… 萧白石额边蒙了一层细密冷汗。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萧鹤炎伸手略微一按萧白石的肩膀,起先不怒自威的声音也温柔了三分:“不必多虑,这些事为父心里都清楚。就算岳辟川想对翠微山下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是不是真能手眼通天!” 萧白石眼神闪烁,匆忙一颔首。他始终咽不下话,试探道:“父亲,那长风公子……” “怎么,他最近不安分?” 萧白石顿时慌乱片刻,才道:“不,我是想说,那毕竟是岳辟川的得意门生。父亲一直扣着他不放,迟早……会惹出祸端,不如……” “你想让我放他走?”萧鹤炎皱起了眉。 即便他真是这么想的,在如此直白的逼问前也不敢妄动。他知道父亲宠自己,也宠应长风,这两种感情不尽相同、分不出孰轻孰重,可若自己对应长风的心思被萧鹤炎知道,那该是如何的盛怒,他承受得起么? 他对应长风的确颇为喜爱,见他一面能抵上三天欢喜。但……但那又如何呢?悖伦乱纲之事,他做出来了,萧鹤炎能原谅他么? 萧白石良久不答,时间如同静止了。 空气中淡淡的酒香经久不散,萧鹤炎打个响指,一簇金色火花袭向檐下的灯烛。已经黯淡的灯重又明亮,他看向萧白石,忽然叹了口气。 “白石,我知道你委屈。” 萧白石意外地抬起头:“父亲,我……我不是……” 萧鹤炎安抚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