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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么? 方然有些不知所措的转头四顾,茫然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这些人,华丽的、平凡的、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没有一个是他想要找寻的那个人。 黄彬离开了,他又走了。 难道他连十几分钟都不愿意再等么?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啊? 明明就要放弃,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为什么还要做这种让人心存幻想之事? 跌落在悬崖,只待身死,偏偏眼前又垂下绳索。这一缕曙光,有时候,只会让人更加凄惨。 既然如此冷漠,便该冷漠到底,为什么还要伸出手来? 那样的温柔…… 这冷漠之中展露的温柔,就如同天寒地冻之时,透出的一缕温暖的阳光,让人依恋,让人难以割舍。 方然只觉心头百味杂陈,不知是悲是喜,只是眉头带愁却微微一笑。 黄彬回到自己公寓的时候,接到了明帆打来的电话。 “听说你回来了,这个春节你回上海还是打算去旅游过啊?” 黄彬微微叹了口气:“唉,都快过年了,那些工人早些天大部分都回家过年了,工程其实基本上是停在那里的……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旅游……” 明帆的叹气声从电话的一头也传来:“那今年你就在这里过年了?阿彬,要不要我把你的情况跟杜辉他们说一下——” “不必!”听到这些名字,黄彬就觉得心头火起。 没错,他弄到这样不尴不尬,进退维谷的境地,究竟是谁造成的。 事实上,黄彬心里很清楚,造成现在这般状况,很大部分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自己的逞强。 这次的投资,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也许是他太贪心太急切的缘故,事情才超出了他的想象,难以控制,几乎到一发难以收拾的地步。 若不是现在新的政策出台,他手头那几套豪华别墅,只需售出其中任何一套,便可解了现在的燃眉之急。再或者,他与金麟控股一起投资的铜矿可以早日开始动工,也不至于如此。要批一百多个证件,从地方到中央,层层的关节都要打通。他当初或许是凭着自己一时的好奇,想要涉足其他产业,才会做尝试性的投资。 吃一堑长一智…… 只是这样的磨难,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内,蜂涌而至。 ‘你们都约好一起来的么?’夜深人静之时,黄彬在心里询问上天。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近几年,他总是不顺,很不顺。从非典开始,直到现在。 难道他一生的好运在早些年全部都用完了么? 试想,在就读高中,旁人还捧着书本埋头苦读之时,他在三年之内就挣了自己的第一桶金,虽然只有十万块(那时候的十万块其实相当可观的),但那时候,他便知道,自己该走哪条路。 他觉得这世上无处不是商机,这钱怎么就这么容易挣,来得如此之快,太容易了。再后来到百万,到千万……直到非典之前,都是一帆风顺。 他太年青而且太容易的积累了财富,所以连上帝也看不过去了么?他从一个旁人难以启及的高度直线跌落,真是会感到眩晕,想要痛哭,想要呕吐。 明帆沉默了半晌,对于这件事,黄彬越是如此,他便越觉得难堪,于是赶紧将话题一转。 “上次你带来的那个朋友,那叫罗自新的,他不是办大公司的么?这个时候,你请他帮忙一下啊。只要渡过这次难关,等一切都导上正轨,到那时要有多风光就有多风光了。” 黄彬一听到罗自新的名字,不禁长叹道:“他呀……都自身难保了。” “怎么?上次不是听你说,他的公司好象才刚刚上市罢?难道这么快就……” “不是,说起来,罗自新才是真正的豪门子弟。他们家族对他的期望是很高的,也花了很多心血培养他,不过……他的事情被发现了。” “什么?”明帆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他家里,现在要求他跟秦真断决关系,要他跟我们这些人永世不得往来,并且在半年内跟某位淑女结婚,这样他才能保住他现在的地位,否则,他将一无所有。” “可怜的家伙……我很好奇他会怎么样做。” 黄彬嗤笑了出来,还能怎么样。 秦真应该已经失恋,而他也将失去一位好朋友,在某些酒吧比如异浪之流,将不再出现罗公子潇洒的身影,应该就是这样。 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中国人,在得与失之间总是会第一时间做出衡量。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见风使舵。” “唉,若是这样违心,以后岂不是在煎熬?”明帆感叹的同时,想起自己被家里逼迫着去相亲的可怕经历。明明对眼前的女子毫无兴趣,却要与之在密闭的包厢里,相对而坐,谈论着一切。他不得不想到自己的处境,罗自新的情况岂不是他未来某一天的写照。他又想到黄彬,若是黄彬的话,就算失去继承人的地位,就算一无所有,他也不会妥协的。 与家里断决了关系的黄彬,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颓丧,反而有了今日的成就,他真是挺佩服他的。只是黄彬虽然风光,但是却很寂寞罢。 “若是煎熬,一切都是选择。既是选择,就应当尊重。若是我,我肯定要自己过的最为舒坦,就算失去一切也无所谓,因为这可是一生的选择。唉,自新是从来没有受过苦的公子哥,他根本没有独自打拼过,一旦失去了家族的护佑,他很难会在短时间内爬起来,甚至还会一厥不振。” “关键时刻,个个不顶用。黄彬,除夕那晚,你到我家来一起过罢。若是异浪没有关门,大概还有些人可以一起过……” “再说罢。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不过,有件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认识方然么?”黄彬觉得自己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很自然,很平静,很好,非常好。 “方然?当然知道,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黄彬吱唔着:“今天我去阿兴牛rou面馆的时候,碰到他了,就聊了几句。我觉得他这个人好象还不错,传言说他很乱来的,可是感觉起来,还是蛮本份的,所以有点奇怪。” 明帆的笑声一直传到黄彬耳边,让他有点恼火。 “你不要对我说,你不知道那个方然觊觎你很久了……或者说垂涎你很久了。” 黄彬见被说破,几乎恼羞成怒:“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