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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吧?” 云小王爷咬着牙,“介意。”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羊小县令“哦”了一声,表情十分诚恳,“那真对不起啊,走了一天的路,我太累了。” 云小王爷将牙咬得更紧,“没,关,系。” “那我就放心了。”羊小县令立刻转身走人。 云小王爷恨得牙痒痒。 反击战就这么灰溜溜地进入尾声了,云小王爷极度郁闷。 尚在饭局之中的秦大人垂下头,取来原本放在一边的案呈,恬静而仔细地翻阅。 坐在另一边的羊石子也埋下头,大口大口地啃着从酒楼买回来的烤鸡————羊石子深深感到,今天,很可能就是他这阵子最后一次吃王爷买的烧鸡———至少吃一次少一次,王爷早晚都会抛弃他家老爷的,而且毫不犹豫,羊石子深感这是他家老爷太笨,又自作自受。 席平平淡淡地散了。 云小王爷顶着当空明月,听着若有若无的虫叫,孤独地踱进客房的院子, 羊印颉就睡在东厢。 云小王爷迈一步,又退回来。 再迈一步,又退回来。 迟疑不决。 院子里,正浮动着暗香。 一只野猫飞快地跑过墙头。几声猫叫之后,院墙后就传来一声又一声似哭似痛的怪叫,叫得人心烦意乱。 云小王爷望月舒缓。 暗夜里,几片稀薄的云彩被风推着,摭摭掩掩地飘过,月亮含羞带涩。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春日的,夜晚啊。 正是万物孕育勃发的时刻。 云小王爷悄悄推开了羊印颉的房门。 房门慢慢嘎嘎地敞开。 小羊县令蜷在床上睡着,被子被他搓成卷裹在怀里,一张睡脸正贴在被面上好似颇为恋恋不舍。 云小王爷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撩起长衫,坐在床前。 脚踏子不高,可也足够看到他的脸。 两片水色唇,摭掩着一口灵牙俐齿和那三寸气死牛的舌。 干干净净的五官,独独不见那一双总也落不到他身上的眼睛。 平日里积累下的那些忿恨不平轻易地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爱不释手的喜欢,云箴拢好落发,轻轻地,轻轻地,像怕惊醒梦中人一般凑了下去。 嘴唇贴住嘴唇的时刻,羊印颉极舒服地嗯了一声。 云小王爷想走又想笑,离开的片刻,却被羊印颉蹙着眉,迅速地搂住了脖子。 再贴上时,舌头钻了进来。 云小王爷狼狈地撑在羊印颉的身上,居然有点儿不知所措。 吻,渐入佳境。 羊小县令闭着的眼,潮红的脸,以及哼出来的轻微呻吟,一点一点儿地勾着云小王爷的魂魄。 直到,摸到了那里,一片湿濡。 身下的人已经放开他了,一脸满足地安安静静地睡着。 云小王爷明白了——春韵绍华,怀里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好梦,只是不知梦里遇见的,是否是他———云小王爷伤感了。 窗外春华,月影流芳。 月光一寸一寸地黯然。云小王爷默默地站起来,扒下尚且遮掩在身上的,最后一层衣裳。 战斗在无声的硝烟中打响。 行军鼓擂起来,就只有前进前进前进。 遭遇殊死抵抗也只是前进前进前进,退缩绝对死路一条,完全不要指望俘虏会受到优待。 压住羊印颉的腿。 吻住羊印颉的嘴。 把乱打过来的双手拗到头顶,用腰带牢牢捆住。 至于那双怒气冲冲的眼睛————干脆就不看了吧。 云小王爷深谙“擒贼擒王”的道理,直取关中腹地。 垂死挣扎的身子像翻滚在浪里的白鱼。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轻轻地咳了一声。 骂声,挣扎声,粗重的喘息声和一切其它听得到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云箴一脸青白地僵在羊印颉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都有点儿不知所措。 门外的人随即走了,片刻没有逗留。 羊印颉只听到那人转出院子,立刻弓身一挺,张嘴狠狠地咬在云箴的肩头。 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羊印颉跌回床上,气喘吁吁,“王八蛋,你就这样‘爱’我?” “我,已经无所适从。” 混乱温柔的吻落在额上、脸上,跳过一向灵俐的嘴巴,渐至脖颈、锁骨。 羊印颉感受着从皮肤上传来的感情,哑着声做最后的挣扎,“别折腾,我从来都没打算原谅你。” “所以我要一直还下去。淑宁欠你的,我欠淑宁的,乃至我欠你的,我用一辈子还你。” “那你躺平了让我上你。” “这条不行。” “那你还个屁?” “大家都是男人,当然赢的那个在上。” “那好,放开我,重新打过。” “打过就打过。” 只可怜那缺吃少喝的细胳膊细腿细瘦身子再次被轻易地压在了人之下,只过了三招,云箴迅速解决战斗。 羊小县令愿赌服输,他不是磨磨叽叽拖泥带水的人,“悠着点。”羊印颉认命的闭着眼,“爷还没开过这种荤。” 这样倔强的求饶,让云小王爷瞬间柔情四溢了。多可爱啊,他想。他温柔地覆了上去。 月影缠绵。 人也缠绵。 登峰造极之后的虚脱,能让再坚韧地人都变得水一样的柔润。 “箴少。”声音绵软,只勉强有那么一点儿生气。 “什么?”回答温柔,怜爱宠惜。 “你能不能躺到外面去?”几乎软语相求。 “好。”此情此景,又怎能不有求必应? 羊印颉心满意地望着云箴越过他的身体。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挪动到床沿,羊印颉立刻攒起刚聚起的一点儿力气,干净利落地把云箴一脚踹到了床下。 翻脸无情啊。 这就是自己喜欢了小半辈子的人。 云小王爷心里有点酸。 没体会到这种从极致至极致再至极致的人,真难以交流这么复杂难言的心情————兴奋夹着满足,满足又带了点失落,失落中裹着疼惜,疼惜却透着那么一股哭笑不得的甜蜜的恨……混在一起就是心酸。 但, 得逞的胜利者是没有必要着恼的。云小王爷大肚地给羊小县令盖好被子,自己穿衣服善后去了。 此刻的院子静悄悄。 整座宅子就像府城一样深沉寂静。 遥遥传来打更声,唯有前堂透出一豆光亮。 秦牧观素雅地坐在堂中,握着一卷书,低垂眉目,削瘦的手指提着笔,有条不紊地在页面上圈圈点点。 听到动响,他抬起头。 那种被叶宝友念叨了无数遍的清澈澈的目光,波澜不惊地落在云小王爷身上,硬生生将云小王爷看出一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