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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客栈。 将东西往桌上一扔,唐子畏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拎起桌上的茶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叹口气,站起来打算下楼让小二给泡壶热茶上来,走到门口,却听到隔壁的门口有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听不真切内容,却可以清晰地听出是徐经和夜棠正在门外交谈。唐子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那声音停了下来,隔壁的房间传来关门声。 他抬手推门想要出去,却在这时,敲门声恰好响了起来。 唐子畏改推为拉,将房门打开,就见徐经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早已从外面凛冽的寒风中缓过神来,对他道:“唐兄应是第一次来京城,现下刚至申时,可想出去逛逛?” 外面天光尚算明亮,唐子畏无事可做,倒也想看看这明朝的京城是怎么个模样,点了点头道:“也好。” 唐子畏身上棉衣未脱,又加了件披风在外面。本想叫上黑煞,想想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终是作罢。下楼时吩咐小二泡壶热茶替他送上去,唐子畏自己则和徐经两人出了客栈。 风牵被拴在门口,伙计还没来得及牵到后院里,唐子畏见了,便走过去抬手抚了两下它的脑袋。风牵微微垂下头来,顺从地任他的手搭在自己的鼻梁上。 徐经见了,问道:“唐兄将它带在身边,想必也是爱马之人,不如咱们骑马去逛?” 唐子畏难得脸上一红,道:“只是喜欢马,骑马我并不擅长。” 他前世也只是陪着别人在马场里骑过一两次,还是有教练陪同慢慢走的那种。到这个世界来,虽早早地有了一匹马,但这家伙一开始并不合作,养了它一年多才慢慢亲近起来,而上马又是一大难题。 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把风牵给整服了,只是不会被甩下来而已。若是上街,那定会酿成一场惨案。 徐经微微一愣,道:“那便走着去吧,找着地方再租辆马车?” “如此甚好。”唐子畏点点头率先向前走去。 徐经连忙跟上,走在他身侧,“我们现在西直门处,听说这京城,东富西贵、北贫南贱,若要论最好玩的地方,还是在那南城里。这南城有一座画春楼,听说里面的姑娘个顶个的好……” “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想问你了,”唐子畏侧头瞥他一眼,轻声道:“我本不打算带夜棠的,你为何邀她同来京城?” 徐经面色一红,对着唐子畏似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道:“我对她有些兴趣,便未曾考虑太多。” “有兴趣?”唐子畏听他这般说法,真不知当作何表情了,“那你还想去那画春楼?” “这不一样,”徐经摇摇头,反倒说起唐子畏来,“我以为唐兄当是传闻中那样风流不羁,但这段时间以来酒喝了不少,却未见唐兄与她们有多亲近。我曾去见过徐素姑娘一面,她确实是世间少有的女子,一眼便将我看穿。可她却说自己并非是唐兄的良人。我有些不明白,为何唐兄如此优秀,身边却始终无人相伴?” “这与你无关吧。”唐子畏听他说去找了素娘,只觉得一阵荒谬。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徐经直直地看向他,黑黝黝的眼珠子里很是认真:“我很崇拜唐兄,只是想更多的了解你罢了。若你不喜,我便不再多过问。” 唐子畏一双眸子微倾,迎上他的视线,好一会儿才应了声:“恩。” 徐经垂着头,两手在身前纠结,“那我们还去画春楼吗?” 唐子畏:“……” 就在这顷刻之间,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匹棕红的高头大马迎面而来,驾马的人一身棕色厚缎披风在身后招摇,后面还跟着两匹,一左一右尾随其后,堪堪在唐子畏两人面前停下。 最前面那棕红的马儿扬天长嘶一声,口鼻中喷出团团白色的雾气。徐经吓得猛地后撤一步,唐子畏却定定地站在原地,双目如炬地望向那马上的人。 只见那人从马上翻身而下,一张年轻的脸上神色有些刻板,眉峰紧蹙,眼里却带着复杂的意味。 “唐寅,你不应该来京城的。” 唐子畏挑了挑眉,眼弯了起来,柔声道:“这话难道不是应该对你自己说吗,宁王爷,你不应该来京城的。” 唐子畏话一出口,朱宸濠身后的十一和十七对视一眼,有些犹豫该不该呵斥。转眼却看到一旁的徐经竟还呆愣在原地,顿时眼神一亮,同时向前一步冲徐经喝道:“宁王面前,竟不叩首相迎,你好大的胆子!” 徐经被他俩的大嗓门吓得一哆嗦,连忙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拜见宁王!” 唐子畏斜着眼一睨,慢悠悠的也撩起披风往后一甩,一只膝盖还未落地,便听朱宸濠隐含着恼怒的声音响起。 “你不想跪,就给我起来!” 唐子畏只当没听出他的意思,一板一眼从地上起来,拱手道:“谢王爷。” 朱宸濠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听得十一和十七两人心惊胆战。 然而不过片刻,朱宸濠紧捏着的右拳便送了开来,他面色又恢复到平静的状态,只压低声音对唐子畏道:“你是在怪我?” “我没有那么幼稚。”唐子畏摇摇头,说的倒是实话,“我只是不确定,如今的你之于我,到底朋友,还是敌人?” 第25章 缘之章 “我只是不确定,如今的你之于我,到底朋友,还是敌人?”唐子畏抬眼望向朱宸濠,看着那熟悉的年轻面容上,露出他三年前未曾见过的复杂神色。 朱宸濠张了张嘴,最后低声道:“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唐子畏嗤笑一声,道:“王爷,恕我直言,你有什么立场来说出这句话?” 朱宸濠对于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恼火至极,却偏又拿他无可奈何,眸子里一副风雨欲来的深沉,“你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形势。还以为有功名在身就能高枕无忧了?如今杨家已得了你赴京的消息,在京城,现在我能站在你的面前,杨家的人一样能!” “我不怕他来,或者说,那正和我心意。”唐子畏面上的笑容分毫不变,“杨家毕竟势大,对我的威胁便如跗骨之蛆。他不动我,我也拿他无可奈何,但他若要出洞伤人,就算打不着七寸,我也不会让他全身而返。” 唐子畏说话时一双眼睛亮亮的,语音轻柔平缓,却让听的人心中燃起一把烈火,忍不住生出一股子豪气云天来。 朱宸濠眼睛也是亮的,他当年便对唐子畏的才华多有赞叹,如今再看,唐子畏却比他记忆中还要多出几分不凡来。 然心中越是喜爱,他面上的怒意便愈盛,“唐寅,你这是在玩火自-焚!你不过区区一个举人,而那杨仁赭的门生别说是举人了,就连进士也有十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