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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过结界,那便是韩凌的天下了。 只见他大袖一挥,僧袍就化为了一条飞毯模样的灵器,将郁泽和官梧都盛了上去,韩凌站在前端,御风前行,很快就来到了一座高塔下方。 看惯了长发飘飘的“真空大师”,乍一变回光头,官梧还真有点不适应。明明有头发的“大师”这么俊逸,没头发的“大师”虽说容貌未变,但总觉得不像个好人……明明以前看上去很慈祥的啊! “真空大师”韩凌把僧袍重新往身上一披,带头往塔中走。 官梧扯着郁泽的袖子,战战兢兢地跟着韩凌前行。 这座高塔阴森森的,地处偏远,也不知道里面住着什么人,外面连个守门的僧人都没见着,越看越渗人。 韩凌一直带着他们上了十几层楼,几乎要到塔顶,才停下。 在伸手敲门前,韩凌朝郁泽做了个手势。 要不说是亲生父子呢,即便从来没有一起生活过,甚至还差点反目成仇,但这点小小的默契还是在的。 郁泽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就抱着官梧上了房梁。 官梧畏高,死死地攥着郁泽的衣襟不敢放手。 他本来是想干脆变成小猫躲进郁泽怀里的,可一想到剧透书还没有看完,他只能咬牙忍住变身的冲动,改为了窝在郁泽怀里。 郁泽对此很是受用,直接把官梧拦腰一抱,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韩凌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敲响了房门。 半晌,一个沧桑却又不是清明的声音响起:“请进。” 趁着开关门的功夫,官梧从门缝里看到了在里面打坐的老头,也是个光头,满脸的白须,估计是露音寺的某位高层。 这个猜测在韩凌道了一声“师兄”之后得到了证实。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露音寺的掌门,真玄大师。”郁泽凑在官梧耳边,低声说道。 热气喷在耳廓中,官梧忍不住挠了挠,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郁泽解释道:“韩凌这具身体在露音寺中的地位不低,他既然是掌门师弟,那里面的这个被他叫做师兄的老和尚十有八九就是掌门。传闻露音寺掌门真玄大师已闭关数十载,这些年寺内外的事务基本都是由真空,也就是韩凌来代为处理的。” 官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嘘。”郁泽忽然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里面的人开始说话了。 虽然看不见人,但他们还是能很清楚地听见声音的。 韩凌道:“师兄,别来无恙。” 真玄大师道:“听其他几位师弟说,你在寺外做出了有辱门楣之事?” 韩凌哈哈一笑:“他们果真是这么说的?” 韩凌顿了顿,又道:“那他们是否有对你说,他们借着找我之名,攻打天显剑宗之事呢?” 真玄大师没有说话。 韩凌道:“师兄,你活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糊涂。” 真玄大师道:“究竟是谁糊涂,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韩凌道:“是你糊涂,你明知道我不是你原来的师弟,却放任我在露音寺掌管寺内外事务数十年之久,难道你不比我更糊涂?” 真玄大师的声音中带上了些许怒意:“若不是你废我气海,将我囚禁于此,我又何至于任你逍遥法外!” 韩凌道:“可在我外出之时,你明明有机会和寺中其他长老说明我的身份,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韩凌冷笑一声,道:“恐怕还要归咎于你不敢说出自己修为尽废这个事实吧!” 真玄大师再次沉默。 韩凌道:“你担心自己成了废人的事情被其他长老知道,他们会将你赶出露音寺,改选掌门,你的一世英名,会毁于一旦,是不是?” 真玄大师冷哼一声:“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 “那你既然知道我是魔修,”韩凌打断他,“可你又是否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真玄大师道:“这我如何得知!” 韩凌道:“你还记得江芯吗?” 真玄大师窒住。 韩凌接着道:“就是那位曾经的神水宫宫主,后来奉了某人的命令,特地去勾引魔尊韩凌,之后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的,你的姘头啊,真玄大师。” 官梧听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吓得差点从郁泽的膝盖上摔下去,连忙从怀里掏出了那本比板砖儿还厚的剧透书,快速地翻阅了起来——具体描述郁泽的身世的那部分,他还没有看到! 郁泽闻言也皱起了眉,但他的反应比官梧要淡定许多。 “你们所谓的灵修正道,派了一个专攻合欢道的女修来勾引魔尊,这要是传出去,得笑掉多少人的大牙,你说是不是?”韩凌说着,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玄大师颤声道:“这不可能,当年的事情只有我和她知道,你究竟是谁!” 韩凌道:“我?我自然就是被勾引的那位魔尊啊,只可惜江芯虽美,我却无意于她,一夜纵情,没想到竟然还会造出了个孩子来。” 真玄大师不可置信地道:“你当年没有中毒?!那你怎么……” “和你们玩玩咯,”韩凌笑道,“你还真以为就凭你们那些三脚猫的正道能将我逼至绝境?” 真玄大师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自爆而死!” 韩凌道:“我自是有我自己的打算,这就不便告诉你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又带上了恶劣,“你还得谢谢我呢,当年你的姘头被她好争权夺势的meimei害死,前些年我的儿子已经替她报了仇,杀了江芸,将江灵儿像个废人一样囚禁在遮天宫,神水宫彻底覆灭,这些都是他的功劳啊。” “既然你们都认为魔修是恶,人人皆道除之而后快,那我韩凌,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恶!” 真玄大师已经半句话都说不出了。 他已有几百岁,之前因为修为的缘故一直精神矍铄,却不想被韩凌毁了气海,百年修为一朝丧,彻底成为了一个垂暮老人,能撑下这几年,是他命大。 如今韩凌话语一激,真玄大师再也承受不住,气急攻心,竟然就这么坐在蒲团上,睁着眼咽了气。 官梧一面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一面飞快地翻着书。 眼角余光瞥见韩凌从房间内走出,他忙拉了拉郁泽的衣袖,让他抱自己下去。 可扯了好几下,郁泽都没有反应。 官梧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郁泽的脸色惨白,是官梧从未见过的难看。 韩凌抬头看向他俩,道:“都听见了?” 郁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韩凌又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有何感想?” 官梧忽然有些理解郁泽的心情了。 如果一个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