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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见近在咫尺的灯光,但是那光越来越远,很快完全消失了,树根还早往她回头一看,林子外的灯光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这片校园里的小树林已经生长成了一片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茂密的枝叶挡住了天空,没有一丝天光漏得进来,所以也无法判断这是白天还是晚上,林璇只能凭借鞭子的银光看清楚周围五步以内的地方。 她不知道这片丛林有多大,也不知道它的尽头在哪里,只能试着往前走。 慢慢的,有点点荧光从地面升起,漂浮到半空中,仿佛有无数只萤火虫飞舞,虽然每一点光都很微小,但汇聚在一起足以把周遭照亮,林璇这时才发现,裸露虬结的树根之间堆满了森森白骨,这些幽灵般的荧光就是从白骨中生出来的。 同时,一股缠绵甜蜜的香气在林间飘荡,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欲望。 这景象十分恐怖,同时又有种妖异诡秘的美感,她很快想起来这是哪里。 一千多年前,南疆有魔物兴风作浪,这片林子就是那东西的老巢。 当初那魔物盘踞在密林中间,用魔香将凡人引入自己的地盘,受到蛊惑的人将永远迷失在这片树林中,身体成为养分,灵魂则被魔物吞噬。 一开始只是一些猎户樵民误入歧途,魔物吞噬的灵魂成为它的力量,久而久之,它逐渐成了气候,胃口也越来越大,敢把整座村庄的人诱骗进来。 最后方圆百里生灵涂炭,小小的魔物也成了为祸一方的大魔。 人间出了这样的祸害,吃供奉的神仙是不能不管的,一众神仙抽签,林璇这个非洲神不负众望地抽中,只身一神南下除魔,结果魔是除了,但也差点把自己折了进去。 仔细算起来,这件事是一切的源起,当初要是没抽中这支签,也许后来的事就不会发生,小蛇也不会死…… 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明白,这十方境的境主不可能是夏栀。 所以这是她的执念吗?林璇看了一眼脚下,刚才还挺干净的林间小路,此时布满了白骨,人和兽的混杂在一起,白骨的缝隙和骷髅的眼眶里钻出各种叫不上名的植物,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林璇挑了挑眉,扬起鞭子往林中一甩,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被连根拔起,轰然倒塌,压碎了无数白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啦声。 林璇把鞭子往回一抽,跳到倒下的大树上,把树干当成桥,不紧不慢地往林子深处走去。 就在这时候,她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林璇一惊,她这个手机是阴阳两界通用版本,但是十方境是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异空间,按理说应该是打不通的。 她狐疑地拿出手机一看,是吴梁。 林璇接起来,手机中传出坐骑的声音:“你那边什么情况?直播中断之后我一直在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 林璇想了想,言简意赅道:“说来话长,我掉进十方境里了,外面怎么样?” 吴梁:“现场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不通,我正在往那儿赶,你怎么会掉进去的……等等,是谁的十方境?” 林璇有个猜测,不过还没有十足把握,于是她只是道:“我还在找境主,宋总在拍摄现场,你尽快过去接应他吧。” “对了,”吴梁忽然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件事想告诉你。我们找司命星君查的档案有结果了。” 林璇顿时来了精神:“怎么样?” 坐骑不管情势多危急,讲话永远慢条斯理,他不慌不忙地说:“邹天的师父姓蒋名木春,和蒋维扬同族,上溯几百年都属于宋氏的旁支,不知道为什么改了姓。算起来,蒋维扬还是蒋木春的祖先……” 手机信号不太好,听筒里传来干扰声,林璇皱起眉:“等等,你说谁是谁的祖先?” 吴梁大声重复了一遍:“蒋维扬是蒋木春的高祖父,蒋维扬在地府里的三代电子档案是伪造的,司命那边人工查到的档案里,他出生于明朝宣德三年,快五百岁了。” 林璇:“……” 吴梁:“司命让手下人把他们那支所有人都查了一遍,发现他们族里出过几个特别长寿的人,寿命一般在两百到三百年之间,蒋维扬是其中最长的一个。” 林璇:“……这不叫长寿,这叫反常。” 虽然被困十方境,但她还是忍不住吐槽:“司命也太不靠谱了吧!他辖区里出了那么多老不死的东西,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吴梁:“他管不到那么细的地方,况且蒋家那些人除了命长点没什么别的异常,管档案的阴差瞒报,他也不知道,这几年搞无纸化,电子版只录入了近三代,很容易被有心人钻空子。” 坐骑说得没错,这肯定是有人处心积虑地瞒天过海,事情就算出在她的辖区,她也不一定能发现。 林璇想了想:“那些人是怎么死的?是寿终正寝的吗?” 坐骑:“稍等我看看……最近的一个是……交通事故,上一个是落水,再上一个……坠楼……” 没有一个寿终正寝,林璇打断他:“行了,蒋维扬之前,他们族里出过这样的人吗?” 吴梁沉默了几秒钟回答:“没有。” 林璇:“我知道了。” 吴梁:“你多加小心,尽量离蒋维扬远一点……” 林璇:“……这个恐怕不行,我好像在人家的十方境里。” 吴梁:“?” 林璇:“好了,不和你说了,我找到人了。” 话音刚落,她就挂断手机揣回了兜里。 这时候她已经身处密林深处,四周的树木反而变得稀疏,天光从枝叶间洒落下来,照亮了林间的空地。 空地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藤蔓,颜色仿佛干涸的血,藤蔓上生出无数鲜红的花,密密麻麻的一片,乍一看洒了满地血,浓郁的魔香从花中散发出来,甜得几乎要把她的呼吸道堵塞住。 花间站着个男人,背对着她,一身白色的长袍拖曳到地上,磨花像是有生命一样往他衣摆上爬,献血般触目惊心。 林璇停住脚步,摩挲了一下鞭柄:“你到底是什么人?” “据说这种香气可以让人看见深埋心底的愿望,”男人转过身,温和地笑了笑,“我是什么人,取决于你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