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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亲人,正如你爹说的那样,你的心还不够硬。你对你jiejie、对你爹看上去不闻不问,事实上还是牵挂太过了,也许说你心软你会觉得可笑,但你确实有点——在红袖阁蕊娘那时就已有端倪。” 叶雷霆没有说话,表情五味杂陈。 七弦却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你,叶兄。” “还能得七兄一声‘叶兄’,真不知是在下之幸还是不幸。”叶雷霆长长叹息了一声。 “幸与不幸,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七弦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忽然眼前景物一转,已经被温念远带开了好几步,“走了。”他说。 “……我说的喜欢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走了。” “……” 当日之事究竟如何,江湖上无人能窥见全部真相,只这一场大祸,终是被暂时阻止。 各派排查后发现,虽有不少高层为蛊虫所控,但数量并没有雷霆山庄自称的那么多,在叶家父子被宁修茂带走之后,蛊虫也暂时没有出现过失控。 七弦公子与客栈主人提供的驱蛊药剂用上去也十分有效,尽管并无人知晓这药剂究竟用何做成,两人本就神龙见首不见尾,更何况此次愈发缄默。 客栈中。 原本鲜少有人能进的客栈今日多了几位陌生的客人,脸色略显苍白的男子携一位中年美妇,神色略有些焦急。 直到一个少年冲进门来,愣愣地看了他们片刻,忽然冲进他们怀中,痛哭失声。 “桐儿……”中年美妇顿时红了眼眶。 青桐却已经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着抱紧了爹娘,把头深深地埋进去。 “萧君兄。”宁修茂站在他身后,温柔地看了少年一眼,抬眼望向那中年男人时眼前已是一片歉疚和感慨,“柳家遭此大祸,致使萧君兄与青桐骨rou分离经年,在下难辞其咎,若萧君兄——” 柳萧君被蛊虫控制经年,虽现在恢复自由之身,却还有些混沌,说话很慢,却正如宁修茂所说的那样,难掩豪放之气,“行,等我身体大好了,揍你一顿再说。” 宁修茂哑然,半天伸手一拍柳萧君的肩,“可以,让你揍,不还手。” “打扰几位叙旧了。”七弦和温念远并肩走进来,七弦眨眼,眸中已是一片清亮水色,笑吟吟地看着几人。 柳夫人忙起来行了一礼,“公子这是什么话,公子照顾了桐儿这么些年,这位温公子又以自身鲜血为引救我们夫妻两,两位是柳家的大恩人,要说打扰,怎么也该是我们打扰才是,万分感谢。” “既然柳夫人如此说,来,请坐。”七弦伸手倒了一杯茶,却递到温念远手上,温声道:“暖暖手。” 先前原本他是要以自身鲜血为引做药,温念远知道后却二话不说在自己身上划了一道伤口,才说他曾将舍身子母蛊引渡到自己身上,他的血也有用。 结果这傻子却将口子划大了,失了不少血。 七弦看着温念远把那杯加了红枣的茶喝了,才转向柳萧君夫妇,“雷霆山庄诸人已然受制,不过对于柳家当年之事,还有叶家一些布局,在下还有些疑问,需两位解答。” 柳萧君抱起青桐,笑呵呵感慨道:“长大了……爹娘没能陪你。”说完正好七弦话音落下,便道:“没问题,恩公请问。”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感谢青花姑娘的手榴弹和火箭炮/(tot)/~~ 这章不知不觉码得多了点所有有点晚【泥垢本来就很晚!( ̄▽ ̄")大家晚安,早睡早起明天看~ 第108章 上元节番外朝朝暮暮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上元灯节。 正黄昏,天边最后一抹彤云还留恋白昼般在地平线上缱绻不去,人间已是千家灯火万里星痕,哪怕昨日下了一夜的雪,也掩不去这融融春/意。 菰城有明山、有秀水、有最精致的花灯、也有最妍丽的美人。而在这样的灯似火月如霜的良夜,又有谁能忍心不加赏爱? 大街小巷塞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面覆纱巾的秀美女子与风流倜傥的公子王孙,仿佛永远都是人们乐得口耳相传的佳话,灯前月下一相逢,那旖旎的情思就藏也藏不住。 “更何况灯下看美人,总觉更为风流袅娜,更胜日挂中天之时,朦胧之间,多少欲语还休的风情,怎不令人心折?”人群里,一身白衣的公子微微一笑,仿佛言不由衷地感叹着,目光往人群中来往的女子身上一一看过。 他的身旁站着的男人身量略高于他,与边上人群赏灯看月欢声笑语的情形不同,他的目光始终只落在贪看美人的身边人之上。 听他如此感叹,那男人目光幽深,只落在白衣男子的侧脸,恰对方正站在一盏花灯之下,昏黄朦胧的灯光半明半寐,照得他眉目一片柔和动人,惑人心魄。 “嗯。”沉默看着他的青衫男人发出了一声类似于附和他论调的声音,竟大有赞同之意。 这两人正是逍遥江湖的七弦和温念远。 七弦听到温念远的应和,诧异地微微侧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两遍,这实在是太不寻常,换了平日,这呆子不是应该满心反酸地遮住他的眼睛不让看么,怎么忽然这么开明。 也许是他脸上罕有的意外取悦了温念远,温念远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拂落七弦肩头一张不知从哪儿飘上来彩笺,淡淡地说:“灯下看美人,的确风流袅娜。” “……”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调戏了,七弦哑然失笑,带着清浅的笑意摇头叹,“你啊。” 话音话未落,凤眸已微微向上一挑,感觉到温念远伸手禁锢住他的双肩,竟略略低首在他额上烙下一吻,温暖湿润的气息一触即离,却让整颗心仿佛都浸入一池春水。 七弦眉心轻动,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懒洋洋,酥了骨头般动也不想动,顺势就靠进了温念远怀中,全然不顾四周有多少人会投来诧异的眼光。 反正他也从不在乎这些,而温念远也许现在想都不会再想这些,就如这街上每一对秋波暗送频频低眉回首的有情人一样,他们也不过只是,有一颗凡俗之心罢了。 “不过是几盏灯,有什么好看的,非拉着我出来,这许多人,不嫌闹得慌。”七弦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