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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这明明是我的屋子,你这什么毛病……” 佘美人一边说,一边从床榻上坐起,幽幽地拢了拢衣裳,头也不回地走了。 “佘——”我还想挽留,但佘美人已经人影都不见了。 我收敛好哭丧的脸,准备去面对现实。回头一看,父君的脸色不知何时已经迅速苍白了下去,连唇色都淡了——这是又犯病了。 ……我父君有病,时常心慌气短,非得抱着我吸一口才行。 见状,我熟练地往他面前一站,伸出双臂,“来吧。” 他没接,倒往床榻上一坐,然后才把我拉到他腿上,埋首到我颈侧,深吸了口气。 我玩着他的发尾,等他缓过来。 等了一阵,见他好像已经松快了些,我歪了歪脑袋,碰了碰他的,“父君,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啊……啊!”正说着腰上就挨了一记,我吃痛叫了一声。 “闭嘴,若不是你,本座根本不会受这罪。” “喔。”我点点头,不问了。 ——因为问了他也不曾告诉我,三言两语打发了去。只是看着他这模样,我心里有一个猜测 越来越按不住——嚣张霸道的魔君大人其实是我母后,恐怕生我时还吃了不少苦。 第48章 71、 “你好点了吗?”我无聊地揪着父君垂在身后的曲卷发尾,他这次发病好像有点久。 说起来,我一直在想,他这个病之前都是怎么缓过来的啊?他可从来没来看过我。 这么想着,就这么问了。 然后得了一个我如何也想不到的答案:“本座之前一直在闭关,都是因为你乱跑,迫得本座尚未修养好便要提前出关。” “可是我见过你啊!”我曾远远地见过父君与人议事。 “那不过是分体罢了,作个假模样给人看,省得有人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 “喔。”我有些讪讪。 他似笑非笑,“怎么,本座最重要的东西都在你身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是什么啊?”我眼睛一亮。 他的五指插入我的发中,按着我的脑后,将我迫近,在我耳边轻声道:“逆鳞。” 声音极轻,却正叩在我心上。 我一惊,忙抬眼去看他。 他正垂着眸,对上我时抬眉一笑,满眼戏谑,“信了?” 这便是骗人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但就是心里不舒服,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只得瞪他一眼作罢。 安静了一会儿,我又忍不住了,“唉,你生我的时候,是不是特别辛苦啊?” “生……”他一愣,继而双眼一眯,神色绝算不上高兴。他碧色的眸子里闪着危险的光,“你说,生什么?” 我心道不好,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刚要跳起来,被人地按住,“说清楚——” 我僵笑着,左顾右盼,如坐针毡。 他捏着我的下颌,强令我直视着他。 我很快在他的眼神中读到了暗含的威胁,败下阵来,坦白从宽:“你这个样子,很像生我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啊……书里都是这么写的,而且我还没娘……” “什么书?” 他好像更生气了。 “就、就是……”我支支吾吾,企图蒙混过关,“嗯……反正都是这么说的……” “嗯?”他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冷促的音节。 “父君我错了,不问了好不好,呜呜呜——”我假惺惺地嚎了几声。 “快说!” “啊!”我让他一巴掌打蒙了,还以为自己感觉错了,一点不疼,但是——扭过身去,他的手确实是放在我屁股的位置上的。“你打我?!”我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谁知他比我还凶,眼风一厉:“我倒要看看,是谁教唆皇子?” 他一凶我就怂了:“是、是许君,他那里有好多……” “许岸明?” “嗯……” “流风。” 父君喊人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去将宫里这些东西都烧了——” “啊——父君啊——不要啊——”我扯着他的衣襟,差点痛哭出声。他这么一烧,往后还有谁敢借给我看啊! “叫父君顶什么用,等你叫我……”他这会倒是笑了,抚着我的发顶,“不过你现在这样子也挺有趣,就先这样吧。” 我见哭闹无果,也就不浪费力气了,从他身上爬走,嘴里叨叨着刺他:“没娘的孩子……” 他揉了一把我的头发,起身掸掸衣裳,“好好呆着,别乱跑。” “等我忙完了,带你去人间转转。” 第49章 72、 这日,我正在宫中闲逛,顺便在日日不休的“药劫”前垂死挣扎,拖得一刻是一刻。 “你是谁?” 突然有一女魔修站定在我面前,口气不善。 我定睛看了,这女人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殿下,该喝药了。”琉玉的声音远远传来。 哎呀,我只停了这么一会儿,就叫琉玉追上了。 哪知我面前这女人听见琉玉叫我,轻蔑地瞟了我一眼,“殿下?我没见过你,你又是哪里进贡上来的?不过你们这些人,也得意不了几天……” 进贡?我愣了愣,听她意思,还有别的……殿下? “我告诉你,君上宫中比你更有姿色的多了去了,一样长久不了。所以你也别有什么歪心思,安安分分呆着,别到君上面前碍眼!” “魇姬,慎言!”琉玉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 魇姬显然是认识琉玉的,只见她脸色微变,“连你都被派到他身边了?……他身上,还有君上的气息?!” “魇姬,你方才从冰缘回来——”琉玉顿了顿,看向我,见我没有出声的打算,才续道:“小殿下可不与你计较。但小殿下本就是君上血脉,一脉相承,有何可疑?倒是你,胡言乱语,还不向小殿下赔罪?!” 这被唤作魇姬的女人这回是真的脸色大变了,“什么、什么小殿下?!怎么会有——” “魇姬!”琉玉高喝一声。除了我脚下所立之地,身边目力所及尽数覆上白霜。 我在一旁轻轻抖了抖,幸好平时琉玉没有这么凶我,原来她这么厉害的啊…… “我再说一遍,小殿下是君上唯一的血脉,是未来魔域之主,见殿下则如见君上,你如此冲撞殿下,是为大不敬。现在,向殿下赔罪——君上那边,你自去领罪。” 魇姬面色难看,一脸不可置信,嘴里还连连喃着:“怎会……” 我觉得她这副姿态颇为碍眼,为何我就不能是父君的……儿子?不对,想到那双沉如碧玉的眼眸,我、我好像想要再多一些…… 我知道这个女人在慌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