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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人无事。 裴骊珠急道:“你们快去救人啊!” “小姐先上车,我们这就去!” 剩下的侍卫都往山下去,只留了一个人在上面。 丫鬟给裴骊珠撑着伞,但大雨倾盆,根本遮不住,便大声劝道:“小姐!你先上车吧!” 裴骊珠对留下的侍卫道:“你回家去叫人!” 侍卫道:“属下走了谁来保护小姐?小姐先上车,等有人上来,属下再回去!”然后去牵她的马车,“外面雨大,属下先将车赶到林中去,那里雨势小些,也免得路再塌。” 裴骊珠的马车是两匹马拉的,此时有点不配合,一匹听话,另一匹大概是受了惊,一直往后退,一副要逃命的样子。 这时,侍卫见后面有人骑着马过来,转身叫裴骊珠:“七小姐,后面有人来,你先上车。” 裴骊珠身上湿了大半,也不敢继续站在雨里。她担忧地看了一眼悬崖下,转身回马车。 刚到马车前,一人骑着马从后面窜出,马背上的人勒住马、吁了一声,问裴骊珠:“是七姑娘?” 裴骊珠抬头,头顶有伞撑着,刚好挡住了视线,让她看不清是谁。 她霎时醒过来,也不该去看,就往马车上爬。 马背上那人却突然跳下来,伸手挡住了她去路:“七娘怎么不理人?” 裴骊珠吓得后退,后面的侍卫按着腰间的佩刀冲上来:“公子自重!” “本少爷的事要你管!”那人忽然暴怒,抬起脚朝侍卫踹去,竟将人生生踹飞、摔进了悬崖。 “啊——”裴骊珠和丫鬟吓得尖叫,给裴骊珠撑伞的丫鬟掉了伞,滂沱大雨顿时扑向裴骊珠的脸。 “七娘别怕!”男人向前一步,站在了裴骊珠面前,拦腰将她抱起,“我们去树林里避避雨!” “你放开我——”裴骊珠尖叫。 两个丫鬟急忙去拉,男人将裴骊珠送到马背上,翻身上马,握着马鞭一抽,将扑上来的两个丫鬟抽开,一个抽到了马肚子下,一个抽进了泥坑里,然后策马窜进树林。 “姓何的——”裴骊珠尖叫,“你放开我——” “你知道我是谁呀?”何四在她脸上一摸。 “啊————”裴骊珠叫得撕心裂肺,这叫声却传不了多远,就被暴雨冲散得无影无踪。 片刻后,丫鬟从地上爬起来,两人都近乎绝望,正想去寻,就见塌陷的路面另一端驶来两辆马车…… 一个丫鬟道:“我去寻小姐,你看看那是谁家,请他们帮忙,不然就叫山下的人回家去叫人!”说到此处,她痛哭起来,抹了抹泪朝林中跑去。 剩下的丫鬟也一抹泪,提着裙子朝前面的马车跑去。不等跑到跟前,驾车的车夫已经看到了路面的状况,将车停了下来。 车夫戴着蓑衣斗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对车内道:“小姐,前面路塌了,好像有人掉下山。你先莫动,他们有人过来了。” 车内坐着余慧心。 她在裴家看到变天了,就向安阳告辞。余老爷一早去田间散步,回到别院知她被裴家接走,就安排了马车来接她,她离开时就不让安阳送了。但安阳派人将她接来,自然要让人看见她回了家才放心,于是又安排了上午那丫头送她,那丫头现在就坐在后面那辆马车里。 余慧心听了车夫的话,上前将门帘揭开。门帘外还有车门,可以临时安装和拆卸,不刮风下雨的时候一般会拆掉,只挂个门帘。不过女子坐的,以防被人窥见还是一直装着,但这门是滑动的,想透气时可以开一半。 余慧心就将门推开一些,往外看去。 裴骊珠的丫鬟已经快到跟前了,她一眼认了出来,便将门全部推开,对车夫道:“是裴家的丫鬟!快去后头说一声!” 车夫一听,马上往后面去了。 “余姑娘——”裴骊珠的丫鬟看见余慧心,比见到陌生人踏实多了,顿时嚎啕大哭。 余慧心忙问:“怎么了?七娘呢?” “七娘她……”丫鬟往树林里一指,捂着脸说不出话来。 余慧心觉得和她说话可太费事儿了,直接跳下了马车。 “小姐你慢点!”红梅和紫兰赶紧拿着雨伞和雨披跟下来。 这时,后头安阳的丫鬟也过来了。她的雨伞、雨披甚至比余慧心的更好,但听说裴骊珠和裴义淳出事,也来不及管了,急匆匆地就过来,被暴雨淋成了落汤鸡。 “银匣!”她叫裴骊珠的丫头,“七娘呢?!” “汀兰jiejie……”银匣哭嚎一声,指着树林道,“被人掳走了……” “掳走……?”汀兰身子一晃,“你什么意思?!其他人呢?!” 余慧心一愣,转身就往树林里跑。 “小姐——”红梅和紫兰急忙跟上去。 汀兰一见,也提着裙子飞奔。 余慧心跑得飞快,她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心几乎跳出嗓子眼。还好林中雨势减弱许多,地上都是落叶,也不那么打滑。 很快,她听到一道似有若无的叫声,停下来细听,又听不清了,继续往前走了走,见一匹马停在前方。 她迟疑了一下跑过去,又听到少女的尖叫,估摸着错不了,跑得更快了。跑到那匹马跟前,见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压在地上欲行不轨之事。 裴骊珠的另一个丫头昏倒在二人身旁,落叶中躺着两块鲜艳的布料,沾满了雨水和污泥。 余慧心浑身发抖,见那匹马身上挂着一把剑,冲过去将剑拔出。那马正在嚼树叶,本想踹她,但她跑得太快,它没踹到,就仰天嘶鸣起来。 压着裴骊珠的何四自然知道,这是他的马在给他打信号。他下意识回头,余慧心一剑刺进了他后腰。 他动作一顿,豁地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余慧心狠狠地拔出剑,待要再刺,他终于反应过来,挥手打落她的剑,捂着后腰倒在地上。 余慧心霎时看清裴骊珠的模样,可以用衣不蔽体来形容。其实何四尚未做多少,只是裴骊珠穿的齐胸襦裙,稍扯两下,衣服就都不在身上了,现在裙子尚在,上半身却只剩抹胸。 她冲过去,扯下身上的雨披将裴骊珠紧紧裹住,低声道:“别怕!没事的!” “呜……”裴骊珠浑身发抖,哭泣着抱着她,“慧心jiejie……呜呜……” “别怕。”余慧心极其冷静,“无事的,不是你的错,欺负你的人会不得好死!” “我看你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