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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左志秋真可谓是一丘之貉。这江洪榧举荐人的眼光倒是水平稳定,一样的差。 “再有,他便是为正禁足的三皇子求了情。举了三个例子,意在向皇上阐明三皇子恣蚊饱血之孝心。”宋奚补充道。 贾赦沉静片刻,一直看着宋奚,“你觉得江洪榧这一次陈书,皇帝会作何处置?” 宋奚干脆道:“必然应允。第一他所求不为家人,第二言辞恳切之至。皇帝阅后,必会为之动容。” “也是,江洪榧一代老臣,德高望重,生前又教过那么多皇子贵族。毕竟是亡故之人,死前最后的愿望了。便是皇帝不念及他的功勋,其他大臣们也定会为其出言。”贾赦叹道。 “看来你在朝堂待得这段日子,学了不少。”宋奚含笑看着贾赦,表扬之意明显。 贾赦却叹口气,“总觉得一事未完,又来一事。” “这便是朝堂。”宋奚负手踱步到窗边,一把推开窗,看着楼下那些热闹议论的百姓们,“京城本就是个是非之地。” 贾赦听这话乐了,瞧他,“我怎么从你话中,似听到了隐退之意。” 宋奚侧首,下巴微扬,抬首间便不经意地流露出从容自如的尊贵气度。 “是么。” 贾赦看着逆光而站的宋奚,身如玉树,两道浓眉之间泛起凉薄的寒意,神色像是笑,眨下眼再看的时候,又像是冷漠的愤怒。分明着一袭紫袍的他,此刻看起来却像夜空里皎洁的冷月。明亮,清冷,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贾赦忽然觉得,平日和他一直温润好说话的宋奚,倒像是装出来的。此刻看起来的宋奚才该是他的真身。 宋奚感觉到贾赦的注视不对劲儿,忙伸手关上了窗,转过身来看他。 贾赦对其微微笑了下,“不过是多了个两个麻烦进京,倒没什么,京城内早就不缺欠德行的官员,多两个不是多。” “嗯。”宋奚浅笑应下,坐在贾赦对面。 贾赦趁着宋奚喝茶的工夫,托着下巴又暗暗打量了他一遭。 宋奚并未抬眼,垂着手里的茶,“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你小时候过得开心么?”贾赦忽然问。 宋奚手一僵,蓦地抬首对上贾赦的眼睛:“为何突然这样问?你……是查到什么?” “没有,只是在想你这冷清的性子是怎养出来的。高门士族,家里的男人们个个书香自持,女人们也该都是千金闺秀,品德端芳,为什么会养出你这样的性子来?”贾赦琢磨道。 “太笨的人站在高处,不懂世情深浅,难得糊涂,恣意享乐不知愁。而太聪明的人,则因看尽一切,心难起波澜。”宋奚解释道。 贾赦:“我看你是富贵无事,闲出愁来了。生活就这样,要落俗,方能适者生存,不食人间烟火的注定会被舍弃。” 宋奚笑:“我食人间烟火,也喝茶,很好喝。”宋奚举起手里的茶杯示意贾赦一下,便饮尽了。 这茶是贾赦从荣府库房里翻出来的去年没喝完的陈茶。家里人都讲究不喝了,贾赦便带到邻家轩自己喝。 以贾赦对宋奚的了解,他特意说茶好喝的意思,绝对不是因为茶好喝,必定是有话外音。大概他八成是想表达,他会为自己‘落俗’。 “你就是个人,咱俩一样。”贾赦用手指敲敲桌,看着宋奚,“但我总觉得从上次王子腾死的事儿之后,你就有些微妙的变化,大理寺卿的事儿也是,现在江洪榧和左志秋,你给我的也是类似这种的感觉。不太对劲儿。” “怪不得从初见你那天起,我便觉得你我有些想像。你是不是也看穿了太多东西,才有些性子冷淡?”宋奚反问贾赦。 贾赦眨眨眼,表示自己很无辜,“我是个外表看似冷漠,但内心热情似火的人。” 宋奚没忍住,噗嗤笑起来。 “实话。”贾赦挑眉看他,“少跟我转移话题,痛快和我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早有所怀疑,‘看穿’了什么?” 宋奚敛住笑容,目光也渐渐收敛,看着贾赦却不说话。 “你猜到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了?”贾赦见宋奚嘴角的肌rou微微有些绷紧,目光渐渐有些阴翳起来。贾赦便觉得能让宋奚有此表情的人不多,必定是他平时结交过得,可能付出过真感情的人。 皇后身居内宫,不太可能。十五皇子年纪尚小,四年前闹水灾的时候他才四岁,更不可能。三皇子的话,宋奚从没看在眼里,也不值当宋奚如此。唯一的可能便只有十一皇子了,宋奚和十一皇子一直感情深厚,十一皇子打小就很黏宋奚,对其敬重有加。夸张点说,宋子就像是十一皇子的第二个父亲。 贾赦再想想先前碰见的那只年轻的笑面虎,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总归不会是让人一眼就看穿的。倒是他之前想法简单了,小看了这位宫女生出的皇子。 “那这事儿你得好好查查,找到真凭实据,别冤枉错了人。” 自古以来,但凡牵涉到储位之争,那必将是一场惨烈的血斗。 贾赦再不多言,自己给自己倒茶喝起来。 十五皇子年纪轻轻,若早在四年前就已有城府,它日渐渐成长起来,必定十分难缠不好对付。这样的人若是跟宋奚站在一条线上倒还好,不是的话,宋奚就要跟他亲手交出来的徒弟过招了。毕竟他不支持十一皇子的话,便必定站在十五皇子这边。 宋奚见贾赦从抛出问题之后,直接跳过了答案,转而来劝他,便知道他已经猜明白一切了。他冷眼看着贾赦露出一脸无聊之状,然后无趣的又倒了杯茶要喝,宋奚立刻伸手拦住了他。 贾赦端着茶一愣,便见宋奚已经从他手里夺走了茶杯。 宋奚忽然有些坏意的勾起唇角,目光灼灼看着贾赦,接着便将杯沿那里刚刚被贾赦饮过的地方,贴在了自己的唇边。 流氓! 贾赦直到回了荣府,脑子里还是时不时地冒出这两个字。 没有动手,实实在在的占他分毫便宜,却让他有种被占尽便宜的感觉。贾赦觉得这个亏吃得很亏,回头他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宋奚吃瘪。 在心里记下这笔账后,贾赦便应了贾母的传话,来见他。 元春正在贾母身边侍候奉茶。贾母刚端了茶到手,见贾赦人来了,忙对元春点头。 元春便颔首快步走到贾赦跟前,跪下了。 “多亏伯父蹈锋饮血,及时将消息递出,救了侄女儿和那些待选姑娘们的命。”元春说罢,便认真诚挚地给贾赦磕头。 贾赦坐下来,等着元春把头磕完了,便笑着叫她起身,打量这屋里也没有外人,便问贾母对于元春的婚事可有什么打算。 元春一听这话红了脸,忙要告退。 “你走什么,而今闹出这么大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