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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结果偏偏却让她忧心不已。 阮静姝梦魇多日,情况都未曾减轻,迫不得已她请来大相国寺的法师为其做了一场法事才略好一些。可如今太医又道女儿忧思过重,可见还因着梦魇之事,接下来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嘉元帝等人在殿外等着,听得李贵妃出来说是旧疾所致,无甚影响,便不再多留。 这样一番突发事件,李贵妃还未结束的晚宴也被迫中断,在亥时下钥前贵夫人们纷纷告辞离宫。 小半个时辰前,顺和宫还是一片歌舞升平之景,不过转眼之间,徒留下李贵妃一人面对这逝去的繁华。 她想,陛下久不至后宫,若没有阮静姝之事,或许她可能留下陛下吗? 回答她的就只有因夜风吹进殿里而晃动不已绢纱宫灯。 月上柳梢头。 既已进宫,叶微雨便趁此机会去探望太皇太后。听闻阮静姝突发急症,太皇太后感叹道,“因着宁远侯夫人是哀家堂姐的孙女,自我那堂姐去了,她每隔数月也会进宫瞧瞧哀家,每每这时阮小丫头都跟着她娘。” “是个灵巧的丫头,就是害羞了些。如今平白遭罪,哀家也于心不忍得很。明日哀家遣了听荷去看看。” 叶微雨道,“老祖宗若是不介意,孙女现下可代为探望。” 那时人多,又都是与宁远侯府交好的夫人们围在宁远侯夫人身边宽慰她。故而叶微雨这等关系较远的旁人便同嘉元帝一道离开了。 过后想来,她既为同窗,也当前去探望一番,趁着时辰还不算晚,此时再去顺和宫也不算叨扰。 “你既有心,便这样罢。”太皇太后道。 于是,叶微雨片刻后带着太皇太后赏赐得的贵药材出了慈宁殿。 桓允回自己的澹明殿需途径慈宁殿。 嘉元帝留他下棋多耽误了些时辰。自福宁宫出来,远远的看到宫道上走动着熟悉的身影,他快步追上去,喊住叶微雨,“天儿这么晚了,怎的还未歇息?” 叶微雨看他一眼,淡声道,“前些日子知月jiejie同其他小娘子去宁远侯府探病,我因不知,便未前去,而今少不得要去看看。” “明日去又碍不着什么。”桓允道,“再者,便是现在去看她,怎的不多带几个人一道儿?” 叶微雨虽是嘉元帝的外侄女,可毕竟是不足以在宫中讲究排场的身份,何况她也不是那等浮夸之人,为着省事,她就只带了听荷相随。 “宫中戒备森严,无须担心有意外之事,” 桓允撇嘴道,“那可不。加上本朝,这皇宫已有四、五百年历史,你又知怎的就未有凡人无法控制之物?” “你既说人已无法控制,那带再多的人也是无用啊。” “就知你不信我所说,可要我说一、二件于你听?” “你自己便胆小如鼠,还想吓唬我不成?”叶微雨睨他,“你忘了幼时被吓得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场景?” 事关他的皇子尊严,桓允轻呵道,“一派胡言,我怎会是害怕鬼怪之人?” 他又道,“你不听,我偏要讲与你听!” “宫里有座废弃的宫殿,如今匾额上的题字早已被风雪侵蚀模糊不清,实则在前朝那可是亡国之君宠妃的居所。话说有一日夜里,一内侍辗转难眠,便披衣而起,四处溜达,晃然见那废宫有一人影闪过…” “怎的不讲了?”叶微雨饶有兴趣的听他这胆小之人讲的故事恐怖到何种程度,却听他突然停下来。 他俩已行至顺和宫宫墙外,再往前折一道拐,便可由侧门进入偏殿。 桓允方才也是见一道人影自宫墙跳下,他略微一沉思,心中有所猜疑。待两人到得侧门,他挥退宝禄和听荷,“你二人在门外候着。” “怎么?”叶微雨不解他的奇怪之举。 桓允将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下道,“闪过人影的后续马上揭晓。” 作者有话要说:三次元的事耽误了,只有熬夜更新了。见谅见谅, 第40章 本朝后妃自先皇后香消玉殒,嘉元帝便少有踏足后宫之时,故而也不存在“盛宠”一说,每位妃子的衣食住行均按照规制而行。李贵妃的分位是现在独一份的尊崇,这顺和宫在前朝是是宠妃所居之所,现虽不比其时繁盛,但也遗踪犹存。 其偏殿占地虽不大,但胜在堂皇。 必是那宠妃自诩“人间富贵花”,因而园子里处处是成丛的牡丹,只还未到其盛开的时节,未见花苞,花叶长得倒是郁郁葱葱,待花开之时,定然是盛景。 只不知是何原因,桓允和叶微雨一路走来竟未见宫婢和内侍的踪影。 便是阮静姝昏厥之事与李贵妃无多大干系,可毕竟是在她的宫里出的事,再怎么也得好好看顾才是,可眼下情形与先时众人嘘寒问暖相差之甚,让叶微雨多少有些不明就里。 “许是阮夫人他们都歇下了?” 否则要不是天上明月照得地上一片霜华,用黑灯瞎火来形容此处都不为过。 全然不知桓允在打什么注意,叶微雨话音未落,他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道,“不要说话,以免被发现了。” 亏得叶微雨声音本来就不大,否则照那人的耳力还不得立时将他俩给丢出去。 叶微雨蹙眉看他,水眸之中满是对他奇怪举动的不解。照她自己的意思,对方既已歇下,依礼数他们应当原地返回才是,可桓允似乎并无这样的打算。 桓允见她不说话了,把手放下转而拉着她轻手轻脚的靠近屋子。 殿门紧闭,将殿内与外界隔绝,外人无从探知。从冰纹隔窗往殿内看,因着内里灯火全熄,也不晓得个所以然。 叶微雨可无甚偷窥旁人的癖好,当下拽了桓允就要走。 桓允方才在宫墙外分明看到熟悉的身影跃进偏殿,待他们进来反而不见踪影,此时观得一切如常并无异样,也就歇了探秘的心思,从善如流的同叶微雨准备离开。 可他俩刚提步欲走,那殿内应当在昏睡的阮静姝却闪过一阵的惊叫。 想是被人及时拦阻,这叫声声音不大且短促。 叶微雨闻声止步,凝眉就要跑至殿门推门进去,可桓允扯住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他自己又回到窗下侧耳去听殿内的动静。 “是我。” 虽也料到那跃墙而入的人影是他的四皇兄,可眼下在一尚未及笄的女子病榻前听得他的声音,桓允还是相当诧异的。 只听桓奕又道,“你可好些了?” 良久,都迟迟不见阮静姝回答,桓奕眉头拢起,“你这些日子都在刻意避着我,是为何?” 叶微雨与桓奕只有过一面之缘,可她记忆力甚好,对其声音也存了些印象,听出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