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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要为我出这口恶气才行!” 那一日谢明曦出言挑唆,害得她一连几日低头示好,才哄得盛锦月不再介怀。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闲气? 一定要给谢明曦一个教训才行! 永宁郡主却皱了眉头,低声呵斥:“莲池书院入学考试就快到了。到时候得靠着她为你考进书院。这段时日,你老实消停些。便是装,也得装出姐妹和睦的样子来!” 谢云曦还待再说什么,永宁郡主已沉了脸:“若你也有她的聪慧才学,我何须这般费心!” 永宁郡主一沉着脸,谢云曦便不敢再吭声,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 永宁郡主见她这般模样,又放缓了语气:“云娘,你今年十一,不算小了,也该知道为自己谋划才是。” “等日后进了书院,我便让你三妹跟在你身侧做伴读。所有需动笔的课业,皆让她动手。她擅长诗画,日后你便能以诗画闻名京城。” “你有了才名,便有资格入选皇子妃。” “二皇子已定下亲事,今年便会成亲。三皇子四皇子今年俱十三岁,五皇子十二岁。待过几年选妃,你年龄正合适。若能嫁入天家为儿媳,日后便是皇子妃。或许还有机会更进一步。” 一提起亲事,谢云曦顿时娇羞不已地红了脸孔,轻轻跺脚:“母亲!女儿还小,说这些做什么。” “傻丫头!”永宁郡主目光一柔:“皇子选妃,慎之又慎。家世才貌,缺一不可。有意嫁入天家,便要提前筹谋。” 说完,又叹了口气:“你父亲的官职实在是低了些。” 区区一个四品官,委实拿不出手。 如果不是背靠淮南王府,谢云曦连角逐皇子妃的资格都没有。 谢云曦听出永宁郡主话中之意,咬了咬嘴唇,将对父亲的不满咽回肚中。 兄妹三人中,谢钧最器重长子,无可厚非。庶出的谢明曦,竟比她更得父亲欢心。委实令谢云曦耿耿于怀忿忿不平! 谢钧从不露于面上,细微之处总能窥出几分。 这也令心高气傲的谢云曦大为挫败。 她绝不肯承认自己不及谢明曦,只觉父亲偏心。 “云娘,”永宁郡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说的话,你可都记下了?这段时日,你出府做客,要带上明娘同行。” 谢云曦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 郡主府里空置的院落不少。 谢明曦像前世一般,住进了碧水阁。离谢云曦的云水阁仅数步之遥。 碧水阁也算干净宽敞,内里陈设,却比云水阁差了一截。从玉扶玉不识货,谢明曦却一眼便知。 暂居之处,倒也无妨。 休息了半日,待到晚上谢钧归来,“一家人”有模有样地坐到了一起。 谢钧目光扫过三个儿女的脸孔,欣然笑道:“一家人就该如此。” 可惜,无人响应。 永宁郡主神色淡淡,谢元亭唯嫡母马首是瞻,谢云曦嫌恶地看了庶妹一眼。 唯有谢明曦,冲谢钧笑了一笑:“我也盼着时有机会和父亲相聚。” 谢钧目光一柔:“你以后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 浑然忘却这里是永宁郡主府,而不是谢府。 谢明曦故作歉然地叹了一声:“只姨娘一个人留在府中,我委实放心不下。等过些日子,我便回去。” 谢钧:“……” 谢钧尴尬地看了面色冷然的永宁郡主一眼,咳嗽一声,扯开话题:“明娘,听闻你在府外请了一个厨娘回来。” 谢明曦甜甜一笑,露出浅浅梨涡:“正是。女儿还从账上支了百两银子。” 百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 谢钧稍稍有些rou痛,口中却颇为慷慨:“若不够用,只管和我张口。” 谢明曦目中一亮:“女儿正嫌身边人手不够,想再买几个趁手得用的。那就多谢父亲了!” 谢钧:“……” 谢钧忍着rou痛,笑着点头应允。 谢云曦用力握紧手中的筷子,心底不平再次蜂拥而起。 父亲为何偏心三妹? 明明她才是谢家嫡女! …… 第18章 隐秘 晚饭后,三个儿女各自回了院子。 谢钧却未离开,“留宿”荣和堂。 可惜,夫妻永无真正独处的时候。碧瑶和点翠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既是提醒,也有防范之意。 谢钧看在眼中,心中倍觉羞辱愤怒。 这么多年来,他在人前装模作样,以“娇妻美妾”而自傲,几乎瞒过了所有人。可他无论如何也骗不过自己。 永宁郡主当年挑中他为夫婿,根本不是因为他俊美出众的相貌。而是因为他出身寒门,在朝中无丝毫根基。可以任凭她拿捏! 十几年来,他和永宁郡主从未同过房。 便是当年的“洞房花烛夜”,也未能一亲芳泽! “谢钧!”永宁郡主冷冷地直呼其名:“明娘是庶出,云娘才是你嫡出的女儿!你便是偏心,也该偏着云娘才对!” 嫡出? 谢钧目中浮起nongnong的嘲讽,淡淡应道:“明娘天资聪颖,更胜我年少之时。如此出色的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岂有不偏心之理!” 谢云曦唯一可取的,也只有那张脸了。 永宁郡主听出谢钧话中之意,脸孔骤然冷了下来。 瑶碧点翠俱都垂头不语。 …… 寝室里一片近乎死寂的安静。 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瑶碧点翠虽未抬头,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个主子之间令人心惊的沉默对峙。 谢钧和永宁郡主四目相对。良久,到底是谢钧先败下阵来:“郡主之言,我记下了。” 永宁郡主冷笑一声:“你记住便好。” “谢钧!你给我记清楚自己的身份!说话行事,需三思而后行。否则,真闹出什么纰漏,父王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谢钧心血翻涌,右手用力一握拳。 软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这些年,淮南王女婿的身份,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和数不尽的好处。在永宁郡主这儿,也受足了闲气闷气。 谢钧面色实在难看,冷不丁地冒了一句:“再有月余,便是嫣然的祭日了。” 面色霍然难看的人,成了永宁郡主。 永宁郡主目光冷厉地盯着谢钧,声音里满是寒意:“郡马记性倒是好的很。区区一个陪嫁丫鬟,死了十年,竟也记得这般清楚。” 永宁郡主仿若择人而噬一般的凶狠目光,令谢钧心惊之余,又涌起难以言喻的畅快。脑海中隐约浮出一张明媚可人的少女脸孔来。 …… 当年被淮南王相中为婿,谢钧曾遥遥见过永宁郡主一面。 年少时的永宁郡主,乌发如墨,明眸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