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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用方言大喊:“爸!妈!贱女人还有个小贱货打我!你们快来救我,打死她们!” 后面还有一串很地道很难听的话,侮辱性质很重。 林雪春听不来北通话,抬头问:“小兔崽子说得什么?谁能给我说说?” 没人敢说。 唯独陆珣低头看他。碎发压着眉弓,一双狭长细眸藏在阴影里,使得旁人猜不透他是用什么眼神看着这个棘手的小孩。 看杂草看死人的眼神,没人知道。 只听他平缓低沉地说:“求饶呢。” “这就求饶了?”林雪春不信的,“说了那么一大串,都是求饶?你别仗着老娘听不懂,就给我胡说八道啊?” 陆珣想了想:“还说你们好看。” 明摆着胡说,众人笑,林雪春也乐了,“怎么个好看法?” 这有点为难陆珣了。 “比他妈长得好看,比他全家好看。” 漫不经心地胡扯着,陆珣转过去看憋笑的阿汀,顺势道:“大的好看,小的更好看。” “切。” 真能趁机说好话。 林雪春好气好笑,一菜刀卡在砧板上,脚尖碰碰志宝的手:“老娘四十七岁的人,说话凭良心。有没有你全家好看不晓得,当真你这么不成器的小玩意儿,砍了我的脑袋都教不出。” “林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封家夫妻俩死活挤过来了。 章程程泪眼汪汪,冲过来搂住儿子上看下看,仰头哭道:“林姐,我敬你年纪大喊声姐,你怎么总是欺负孩子呢?要是对我有、有什么不舒坦的,你直说就是了,别冲着孩子来啊。” 封一行生得白净文弱,抹着汗应和:“你们几个大人合起伙儿来对付小孩,多不合适。” 又是这套。 林雪春呸一口:“来我家里抢猪蹄不够,还敢来我摊子捣乱。你这儿子年纪不大,嘴巴脏得很。他那一串一串的大家伙儿都听着。你倒是说说,你们两个谁教的?” 凑热闹的人忙不迭点头:“是忒脏,大人说那些话都害臊。你们夫妻俩怎么带娃娃的?“ 章程程不说话了,封一行假惺惺解释:“志宝白天到外面玩,许是被别的坏小孩带了。小孩说话算不得数,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这菜我付钱就是了。别难为孩子。” “什么算不得数?孩子说话就不算了?” 林雪春一招手,唤着三个小姑娘:“你们过来,肚子里有什么难听的都给我说!狠狠说他们!” 徐洁张口就来:“老妖婆心眼多,生个儿子养成屎,又脏又臭恶心人,给我擦鞋我还嫌。” 王君挠挠头:“狗娘养的杂种?” 轮到阿汀了。 她还真说不来脏话,小时候在孤儿院学过,后来被外公管得严,全给戒了。 这会儿瞅瞅陆珣,瞅瞅章程程,只好另辟蹊径说:“妈,你的确比他妈长得好看。” 这是应着陆珣的随口翻译呢。 周边哄堂大笑,章程程已是浑身发抖。偏林雪春来了一句:“都是十八岁大的小丫头,还没嫁人,说话算不得数。” 或许为了弥补酒后的暴力形象,封一行清醒时脾气非常的好,非常的斯文。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也不生气,颇有涵养地弯腰道歉。 又说:“林姐你看,孩子们来去扯平了,这事我们就当揭过去了。以后我们管好我们的,你管好你的,行不行?” 管个屁。 林雪春翻着白眼,不说话了。 因为她行走江湖多年的,一眼看看出封一行这人没有吵嘴的余地。犹如力气打在棉花上,白费力气罢了。 再说生意还要做,她没空儿继续掰扯,直接提出要求:“人家小年青上我这儿好好吃着饭,被你儿子吓住了。我要你儿子去鞠躬道歉,人家说没事了,再给我赔十碗菜钱,这事就过去了。” “十碗,你这不是……” “程程。” 封一行劝住她。摸了摸儿子的头,不知嘀咕了什么,志宝眼珠子乱瞟,说了声对不起。 俩小年青不想闹事,随口应了。 封一行掏钱赔菜,眼看着那一家三口牵起手要走。这边一盘新的啤酒鸭新鲜出锅,志宝甩了爸妈的手又冲了过来。 抓起一块鸭rou想跑,但太烫了,放射性松了手。 guntang的一小块好死不死落在猫肚皮上,它可是动物届的正宗小霸王,闻着陌生的味儿,扑上去就狠狠挠了两把。 志宝哇一下哭了,脸上多三道血印子。 封家夫妻眼一红,作势要抓猫。 猫三跳两跳上了陆珣的肩膀,尾巴勾着他的脖子在耳边咕噜咕噜直叫,活像小孩告状。 “我讨厌这猫!它抓我!” 志宝声嘶力竭地嚎叫:“爸!你快弄死它!!” 不等陆珣发话,帐篷里光头站了起来。 局势顿时绷得很紧,堪称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要说: 陆珣:不说大话,我上过男德班。 ☆、阿宋夜摊(2) 志宝捂着半张脸吵闹大哭, 封家夫妻推开林雪春、扑过来抓猫。宋于秋及时捞了一把,右手握着油光锃亮的大铁勺, 说不清有意无意,狠狠在夫妻俩手臂上蹭了过去。 皮肤发出微弱的滋滋声,犹如rou在锅里炸。水泡迅速冒了出来, 章程程尖声尖气叫一嗓子, 两手改道去推面前一排的小姑娘。 徐洁火大地踹了回去, 双双屁股摔地。 陆珣肩一斜,躲过封一行的突击, 反折了他的手臂。而猫腾空而起,二十只利爪尽数放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踩过封一行的肩膀,跳上章程程的头皮。 紧接着跳下地面跑了两步, 又退回来往志宝脸上一挠 —— 完美凑成对称伤疤后, 猫心满意足,叼起罪魁祸首的一块鸭rou, 化作一道影子彻底融入夜色。 大约两分钟的混乱, 场面精彩不亚于武打片。 观众的抽气声此即彼伏、连绵不断, 皆是看得目不暇接, 嘴巴傻傻张着不知闭合。 画面最后定格在志宝双手捂脸, 眯着眼睛嚎啕。 身后封家夫妻已被帐篷里冲出来的几个男人制伏。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冒出个满身肌rou的光头大汉, 扯着后领一把提起了瘦小的志宝。 “别碰我儿子!” 为母则刚或许在这时体现得淋漓尽致。素来畏头畏尾的章程程挣扎着往前,怒吼:“勒到他了没看见吗?他快踹不过气儿了!!” 光头侧眼看了看陆珣,得到一个淡漠的目光。里头蕴藏着的残忍就像狼杀羊那样的天经地义。世上有哪只狼杀羊钱, 还有闲功夫关心这是只成年羊,还是未长成的小羊羔呢? 所以道上说得罪谁都别得罪陆老板嘛。 光头把志宝提高了点,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