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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贾不甄不等外面贾府守着的人上前,便掀开车帘探出头,看着变得冷冷清清,只有十几个人正慢慢离开的水泥路,他眼珠转动,缓缓看向鸿胪寺门口。 “啊!”小厮想起花树幼崽的叮嘱,还有阮夫人的叮嘱,赶忙上前推贾不甄,“夫人说了,你不能、不能……” 看燕大人啊。 鸿胪寺门口的陶壶早已抬走,看诊用的桌子也收走了。 小幼崽们都忙完,自发的聚拢到燕洵身边。 “咱们回去歇息了。”燕洵转过身,冲着镜枫夜伸出手。 镜枫夜脸上沾了点脏污,看着像个伙夫,他握住燕洵的手,跟着他一起往回走。 小幼崽们簇拥着跟在后面,小声的说着什么。 最后面,宝宝牵着蛋弟弟,哒哒哒捯饬着小短腿跟上去。 “啊……”贾不甄张了张嘴,脑子嗡嗡作响。 那是燕洵,他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衣裳,削瘦的几乎撑不起那件衣裳,羸弱的可怜。 “他、他……”贾不甄觉得自己认识燕洵,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他的模样,便跳下马车,踉踉跄跄的追上去,他推开拦在前面的下人,一点一点的靠近那个人。 他到底什么模样,这般羸弱削瘦的背影,究竟会是什么面容? 镜枫夜攥着燕洵的手,轻声道:“他追上来了。” “哎。”燕洵叹气,从怀里拿出面具戴上,“贾不甄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的,对善恶如此没心没肺,都叫我好奇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如今小花好不容易叫他的病好了些许,可不能再让他疯魔了。” 说着,燕洵转过身。 “啊!”贾不甄猛的停下,指着燕洵说不出话来。 他只能看到燕洵的眼睛,鼻梁以下都有惟妙惟肖的面具遮挡,那上面的龙鳞痕迹浑然天成,既隐藏了燕洵的真实面容,又让他和身边的镜枫夜如此的相得益彰。 “回去吧。”燕洵面无表情的看着贾不甄,“回去看看贾府,看看除了你jiejie贾妃,贾府还有什么人能鼎立门户。” “阿爹,将来我也要鼎立门户吗?”蛋弟弟听到了,赶忙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哥哥们,担忧的问。 燕洵转过身,带着小幼崽们进门,“当然不用。咱们家谁都能鼎的。” 鸿胪寺的大门缓缓关上,里面的声音却依旧传出来。 “阿爹,那等将来我长大了再鼎吧。”蛋弟弟想了想说,“现在有哥哥们呢。对了,现在哪个哥哥个子最高啊?” “弟弟,这个不能看身高吧,应该看能耐。我现在能耐就很厉害,破案很多呢。”宝宝走到蛋弟弟面前拍自己的小胸脯,努力摆出哥哥的样子。 “对哦。但我还是想知道哥哥们谁最高。”蛋弟弟坚持。 燕洵看了眼,笑道:“不如咱们量量身高好了。” 里面的声音渐行渐远,越来越小,终于是听不到了。 “贾府、贾府……”贾不甄不停的喃喃着,燕洵说的那些话打雷一样在耳边响起。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恍然间想起了自己浑浑噩噩过得日子,想起乡下庄子里的日子,想起他得了病,被厌弃,下人全都给他脸色的日子,想起曾经他最受老夫人宠爱,俨然贾府只有他一个少爷的日子。 前后对比,宛如天上地下。 “贾府……”贾不甄转过身,慢慢走向马车。 宫里,皇帝彻夜未眠,眼底有着一层灰黑。 张瑞迈着小碎步进来,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陶壶道:“皇上,这里面便是汤药。药方是燕大人口述,里面加了归元液,归元绿灵芝配置而成。” “外面如何了?”皇帝一脸疲惫的问。 “都好了。”张瑞赶忙把陶壶送上去,又小声口述了药方,见着皇帝依旧面无表情,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只是……” “如何?”皇帝拿起陶壶看了眼,打开盖,里面苦涩无比的味道普遍而来,倒是让他精神许多。 张瑞见着皇帝脸色好了些许,这才说:“有些个人家似乎是……想弹劾燕大人。毕竟燕大人确实有些过分,不管是娇滴滴的千金,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哥儿,还是朝中的大人,都叫那些个糙汉子道兵抬着扔到地上等着看诊。燕大人不留半点情面,这回得罪的人可真有不少。” 平日里张瑞从来不会一下说这么多话,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偶尔才会提那么一两句。 如今这般一口气说出来,张瑞小心的瞥着皇帝的脸色,不吱声了。 皇帝心中愤懑,他自认为对燕洵极好,但对朝中其他大臣也都半点不差,只是他以为的平衡局面没有产生。 并不是朝中文武百官没有揣摩透他的意思,而是燕洵太强,且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身边。 “哎。”皇帝重重的叹气,喃喃道,“燕洵此人……” 张瑞下意识屏住呼吸。 “有雄才大略,敢行常人不敢想之事;能高瞻远瞩,敢创常人不敢想之奇迹。” “张瑞,拟旨。” “你且把虎符给燕洵,再从京城大营挑选两千道兵,给他凑足三千道兵,前往边城。” “再给他一道密旨,言明……切不可让妖国分走沃土山的半点土地,切不可让大秦百姓受到半点伤害。让燕洵便宜行事,无论结果如此,都由朕来承担。” “你且去吧。” 看着张瑞退下,皇帝一手撑着额头,喃喃道:“朝中无可用之人,治国尚且,面对妖国,却宛如稚儿。仪儿便是玻璃房里的花儿,经不住风吹雨打,朕该如何是好……” 接连怀揣圣旨和密旨,张瑞一路快马加鞭来到鸿胪寺。 昨日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那么些人被大妖吓晕,又被简简单单的治好,今日便都一个个活蹦乱跳的,仿佛昨日的惊魂没发生过一样。 “张公公。”燕洵迎出来。 “燕大人请接旨。”张瑞清了清嗓子道。 圣旨、密旨,连带着还有皇帝给的口谕,接连给完,张瑞这才松了口气。 虎符重新回到燕洵手中,还是原来那枚。 “有劳张公公。”燕洵把虎符递给镜枫夜,冲着张瑞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今日便一路出发赶往边城。” “有劳。”张瑞赶忙道。 治好了病,浑身舒坦,昨日的惊魂时刻便被人迅速忘记。 继而想起的,则是燕洵的目中无人,那些道兵的目中无人。 “爹,你给女儿做嘛。那两个道兵也不看看女儿是什么身份,竟然就那样把女儿扔到草堆上。”陆婴冲着陆朝阳嘟嘴,“把那两个道兵碎尸万段,扔到河里喂鱼吧。” 陆朝阳没说话,有条不紊的烹茶。 “爹……”陆婴‘嘭’一下砸到矮榻上。 外面管家扬声道:“老爷,谢大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