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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脸骄傲欣赏,活像自己拉扯大了一个孩子。 顾曲满心雀跃,神采飞扬地开口:“一切就绪,我们进去休息吧!” 今晚可以和男神睡一个被窝了!甜蜜又煎熬! 就在这时,主持人一个箭步冲到前方,他满面感动地站在镜头前,声情并茂讲述一通后挥了挥手,摄影师停止拍摄,工作人员全体开始收拾东西。 蓝组:??? 主持人笑眯眯地解释:“抱歉,我们节目可不能真让各位在这里睡一晚,各位可都是大明星,万一有谁被冻不舒服了怎么办?我们已经在不远处的度假村里订好了房间,大家可以去那里好好休息。” 顾曲茫然发问:“那拍摄呢?” 主持人笑容不变:“没事没事,明天一早你们再过来钻进帐篷里,让摄影师拍下一副刚睡醒觉起床的样子就好了。这种事当然是可以随机应变的呀!” 听到这话,事先听纪睿科普过的柳问琴顿时释然。 像这种户外真人秀节目总会不可避免的伴随着某些危险,对此,节目组不仅事先为各个艺人按照不同游戏环节买好了保险,在保护艺人安全方面也可谓是费尽心机。 除了在节目开拍前必须做好一切防护准备,工作人员还会对所有活动进行多次人rou测试,直到判断出适合又安全的难度,这才会让嘉宾进行挑战。 而到了现在这种摄像机停工的时间,他们自然更要抓住一切机会降低危险。 对于节目组钻的这个空子,柳问琴并不打算反对。毕竟这样的温度露宿确实够呛,而且看今天的天气,晚上很有可能还会飘雪。 何柏轩也同样是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子,只不过在众人上车离开的时候,柳问琴的余光瞥到了顾曲脸上的几分失落。 顾曲欲哭无泪:除了没法和男神睡一个被窝之外,他还刚给自家助理放了假,今晚又要一个人苦兮兮的了! 度假村离野营的地点并不远,是一排简约却精致的房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由于之前的闹剧,这次蓝组倒是难得的比红组更迟完成任务,他们到达时红组已经用餐完毕坐在餐厅里聊天了。 柳问琴瞥见尹含薇神色如常地和宋哲瀚说着话,内心不由得流出一丝同情。 有些时候,一个人若不摧眉折腰事权贵,说不定会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 似乎察觉到了柳问琴的目光,宋哲瀚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几丝怨毒,当他的目光落到随后进门的顾曲身上后,眼中怨毒之色更加浓烈。 柳问琴不明所以,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挡在顾曲身前阻断对方视线,再看过去,却发现宋哲瀚已经收回目光,脸上露出了一丝扭曲笑意。 柳问琴心头一跳,等他想再仔细观察时,宋哲瀚已经转过了头,顾曲和何柏轩也坐上座位招呼他吃饭了。 柳问琴在他们身边坐下,只见餐桌上菜肴简单却特色非常:一份煨汤大瓦罐佐以几碟小菜,有从雪地中挖出的野菜,冰层里捉到的鲜鱼,山间清泉喂养大的鸡鸭,滋味十足让人难忘。 身边坐着至交好友,嘴里品尝着美味佳肴,透过玻璃窗可以欣赏远处层层叠叠的森林,结束一天忙碌之后的悠闲时光实在是容易令人心生怠惰。 在这样平静而安宁的氛围之下,柳问琴渐渐放松下来,心里那一丝淡淡不安如化雪般迅速消融。 优哉游哉的晚餐过后,和往常一样,柳问琴独坐房内寒窗苦读。恶补大量知识后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伸手取琴想稍做休息振作一下精神。 琴是顾曲送的那张花涧,柳问琴已经为它换上了丝弦,这几天弹下来倒也习惯了它的拙朴可爱。 指尖一触碰上琴弦,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了顾曲的脸。 柳问琴勾起一丝笑意,微抚琴弦想要让花涧发声,可今晚的它却执拗非常,不论怎样撩拨都只能发出喑哑粗糙的音符。 柳问琴不解地蹙起眉头,他指下稍稍用力,丝弦骤然断裂。 割裂的疼痛蓦然产生,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感觉从琴身闪电般窜上心口。 柳问琴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只见被断弦割破的地方,殷红的血珠不断渗出。 ……耳边恍惚传来了混杂着风声雪声的微弱呼救声。 一瞬间,他心头狂跳,莫名痛苦到无法呼吸。 他扶着桌子弯下腰大口喘息着,逼近的窒息感中,隐隐约约预感到一件令他痛彻心扉的事情将要发生。 第31章 白雪 夜晚气温骤减,正如柳问琴白天所料,森林里落起了簌簌飞雪。 四周一片寂静,除去长靴踩在雪中时发出的闷响,柳问琴还能清晰分辨出雪花覆上地面的声音。 他已经陷入了一种恍惚的境界,冥冥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仿佛有一根丝弦引导着他前行。 柳问琴在头脑空白冲出度假村前,唯一还记得的就是顺手带上背包。 离开度假村以后,从室内看到的森林其实距离并不远,但这片山区重峦叠嶂千岩万壑,短短的路程间隐藏着无数断崖和小径,不熟悉道路的话一不小心就会迷失踪迹。 不过他知道,自己已经临近声音所指示的地点了。 拐过一片松林,柳问琴突然停住脚步,他隐隐约约能看到前方是一处悬崖,一段时间的积雪理所当然掩盖了所有的痕迹,可是直觉告诉他,他想找的人就在下方。 他走到悬崖边,垂眸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崖底,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一瞬间,他体会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凛冽寒意切割着面庞,飒飒风声撕扯着鼓膜,失重感清晰袭来,或许是仍处在那种奇妙的状态里,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感到眩晕和手脚发软。 柳问琴闭上眼睛,捕捉风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 下一刻,他准确地撞上一丛崖壁伸出的浓密枝条,随着四溅的扑扑落雪声,他借助缓冲成功摔在了雪层覆盖的冰软地面上。 柳问琴忍着疼痛站起身,将从高处坠下的恐惧抛之脑后,脑中极力分析着周围的环境:距离崖底并不算太深,如果有人掉下来,运气好的话一般只会缺胳膊断腿,危及性命的可能性并不大。 像顾曲这种生性乐观的人,运气一定不会太差。这样的自我安慰终于使柳问琴眼里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但当他想到要是长时间呆在这种环境,一个人即使没有被摔死也会由于失去温度而死亡,那丝火苗就又变得明明灭灭了。 之前朦胧的预感已经彻底褪去,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被剥离开来,他现在完全恢复了神志。 他再度闭上眼神倾听天地间的声音:风势逐渐加强了,风吹过林梢的沙沙声,雪花落地的簌簌声,风刮上岩壁的呼号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