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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瘸子没有理他,转个身道:“给我包一包。” 曲丛顾这才看见,他手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吉凶神道:“诸位,依我看——” 穷神乌颐打断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要替佛祖老儿说话就直说,依你看,你算个什么东西。” 吉凶神仍笑呵呵道:“你我心知肚明,又何须事事掰清楚。” 乌颐道:“祂手伸得太长了。” “祂是佛,”吉凶神道,“这就足够了。” 佛修如若飞升,直接就比别的派别飞升地位要高。 修真正的大道者,唯有佛修是也。 也难,也崇高。 人神之战纷乱而起,無穹山上飞鸟无还。 曲丛顾看着这生灵涂炭,只觉得满目悲凉。 他小时候听多了仗剑走天涯的故事,以为道中人逍遥洒脱,以为神仙高高在上,没有七情六欲,以为佛修清心寡欲,吃斋念佛,入了世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可是因为朱决云在,所以他并没有很深切的感受,当这个人不在身边时,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江湖竟然是如此的冰冷,冷的他骨头疼。 命格星君有未卜先知之能,分毫不能伤及。 杀神煞气深重,行动间黑气缭绕,整个無穹山笼罩在煞气之下。 这一世,乌颐最后选了方墨。 三方势力打得不可开交。 忽然间,天边金光大盛! 前所未有过的真气横扫天地间! 紧接着就见一道金光冲天而出,将云层冲散,半个东胜神州为之震颤。 命格星君脸色一变,狠狠地皱了眉。 杀神与吉凶神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数。 曲丛顾转头去看:“这是怎么了?!” “有人飞升了,”瘸子对他道,“佛修。” 曲丛顾猛地睁大眼睛,转身就往山下跑—— 冲天髻将他拦住道:“你去了也没用,赶不上了,若真是朱决云,他现在定然已经到了。” 果不其然,只见佛光忽然大盛,天边云上的一个身影慢慢地显露出来。 朱决云身穿一身白袍,身披紫金袈裟,立于上首。 曲丛顾喃喃地动了动嘴唇,上前迈了一步。 破魔矢中消除心魔,朱决云百无顾忌,最后一重禁锢解脱,他直接突破了三重金身,化身大圆满,飞身成佛。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不能得解的竟然是,自己心中的余恨。 朱决云道:“阿弥陀佛。” 他已成佛,再没人可以与他一争,钟戊这一杀招反而给了他生门。 伏龙山众弟子看见了掌门方丈,顿时士气满满,挥喝着杀敌。 乌颐震惊道:“怎么会。” 朱决云并未理她,直接落到地上,看了看曲丛顾身上的伤。 钟戊叫苦不迭:“哥们,差不多行了,我砍了他一刀你们就疯了似得杀我。” 曲丛顾指着钟戊,含着哭腔说:“你给我报仇。” 朱决云说:“好。” 曲丛顾说:“绝不能让他拿到神迹。” “好。” 曲丛顾抽了抽鼻子,说:“我厉害不厉害?” “厉害,”朱决云说,“去一边坐一会儿,马上回家。” 曲丛顾就拽了拽他的衣角,有些舍不得的松了手,一步三回头的跑到了铃铛身边。 铃铛骂他:“没出息的东西。” 他就嘿嘿地笑。 此战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彭宇以一当百,朱决云成佛,伏龙山弟子数众,杀神与吉凶神大杀四方。 还有鬼城二十余人各个身怀绝技。 乌颐恨道:“朱决云,你已成神,不可与凡人争夺神迹!” 朱决云反问他:“谁说我要神迹了。” 乌颐一愣,忽然明白了他想干什么,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神迹在無穹山顶,尸横遍野间有恢弘光亮。 朱决云伸手道:“丛顾,过来。” 他握着曲丛顾的手,带着他转过身来,说:“告诉他们,你是谁。” 曲丛顾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了朱决云要干什么,心里不安地摇头。 朱决云却不容拒绝的握着他的手,不让他逃跑。 曲丛顾说:“我是……伏龙山掌司仪……” 朱决云沉声道:“大点声。” 他咽了口唾沫,低头便看见鬼城众人,看见了他师父,看见了镜悟,黔竹,他们一身是血,也看着自己。 他忽然有了打算,也有了底气,开口道:“我是伏龙山掌司仪,剑圣彭宇是我师父,佩剑沙湖,位列法器谱一十七。” “我修炽情道,金丹期剑修,尚未出师。” 彭宇看着他,笑了。 “这个小子。” 朱决云说:“现在,神迹是你的,随你处置。” 曲丛顾从光芒中取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光球,那东西不停地跳动,几乎握不住手。 “随我处理。”他重复了一遍。 朱决云说:“对。” 曲丛顾停了瞬间,忽然将神迹扔了出去,道:“师父接着!” 彭宇吓了一大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半天了才伸出去手,谁知那东西没了实体,直接没入了他的身体中。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 “掌司仪!”凤岭怒喝一声,“你干什么!” 曲丛顾抬起下巴,毫不忌惮道:“我师父要入佛道!今日就剃度进伏龙山,从此他就是伏龙山长老,身负神迹谁敢有异!” 彭宇曾想进佛道求解脱,可是佛祖不如他的愿,只让他一生不得好受,每日受着自我剐刑。 朱决云说彭宇‘慧极必伤’,这话一直悬在了曲丛顾的心头。 彭宇是不世出的剑才,他入门第一天就能做到他学一年才能做到的事情。 佛祖不让他进佛道,他让进。 他受不得英雄迟暮壮士扼腕,彭宇就该屹立天地间,受人仰视,而不是躲在鬼城,不敢迈出一步。 朱决云如果要神迹,那就是朱决云的,朱决云不要,那他本就不想要。 结果都是一样的,彭宇入伏龙山,也是伏龙山的功绩。 彭宇受此大礼,已经被砸懵了,他左右看了眼,又骂了句:“我cao。” 凤岭等人怕他反悔,在無穹山上就押着他剃了度,带回伏龙山。 当初彭宇求而不得,在山下进也进不去山门,如今却被供着,生怕他跑了。 世道就是如此,可笑如往昔。 曲丛顾作此决断也是一时头脑热了,此时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出格了,抬眼去看朱决云,却见他没什么表情。 “这样也好,”他说,“我也好脱身。” “你倒是找了个最合适的人。” 曲丛顾松了口气,笑道:“我也觉得,我师父是一个有担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