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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灯笼下还有一盏精致修饰的小灯。 段温又道:“杨百不也是知道暗馆这玩意儿,还挥袖子给我看,算得什么兄弟,还是你够义气。” 谷嘉义摇头看他。 “这世上总有些人不愿放纵的,杨百为人清正,看此处不顺眼也是正常。” 段温问:“他是个呆书生,你们武人也这样介意?” 谷嘉义脑子里忽地闪过一个念头,说道:“我不知道他们介不介意,我是介意的。你看史上为了这家国天下一生不成亲的也有的是,说不得我谷嘉义就是一个!” 说罢,谷嘉义大步朝着杨百离去的方向走去。 段温愣在了原地,良久道:“一辈子,够狠! 这么拖了一会,杨百的人是找不到了,谷嘉义绕了绕,进了一家茶楼。 对夏山城的各类风俗,谷嘉义是知道一二的,也知道那些风俗习惯的由来,大多是因为夏山城的四大宗族——赵、钱、孙、李四家。 这四家把持着夏山城五成的土地和铺面,城内低品官员也大多是四姓人家,但因着四家不合的缘故,大楚京都方面却未多加干涉。 积年日久,四家就成了四大霸头。这回要集的粮食,看的也是这四家家主的脸色。 隐晦地从小二口里打探出自己要的消息,谷嘉义这么耽搁了一会,天色就不早了。 他掂量着自己怕是要晚回,骑着马出了城,快跑起来。 这时候,杜修齐也cao着一颗想要抢劫的心回了营地,想要找林珵问问,这粮食该怎么筹。 偏偏,林珵也不在营地,偌大的营帐,只有无聊的八喜,江九也不见了人影。 杜修齐无奈叹气,在营地转了一圈,拉上了杜三等人练练身手,泄泄火气。 而后,天黑压压了一片,白日成了过去。 安叔见天黑了,谷嘉义还没回来,急着去找了杨百。 杨百:“我下午和他们分开了,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当时嘉义和段温在一起。” 想到最后分开的地方,他又道:“可能城里玩得开心,他们就没回来了。段温带了人的,若是不回来,估摸着也带了信,我们过去看看罢。” 分属三人的营帐离得不远,到了段温哪儿才知道段温也早早地回来了,没回来的,竟然只有谷嘉义一个。 杨百急忙问道:“段温,嘉义呢,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 段温虽行事不妥当,但心内也是个重情义的,他下午在花街逛了一圈,却一点劲头也提不起来,想着自己京都里一起混的兄弟,又想想这两个言辞锋利拒绝他的,最后什么也没干,郁郁地回了营地。 当下被杨百这么质问,虽然段温心里不高兴,但终究担心谷嘉义的情绪占了上风,解释道:“你走后,嘉义就走了。我以为你们一道回来的。” 段温气弱地解释,杨百也知道他这样弱气是为了下午的事,当下板着脸就去找杜修齐去。 大军的主心骨——使臣大人,至今未露面。所以通常而言,杜修齐就是最大的官,有什么事,也合该去找他的。 当杜修齐看见一脸凝重的杨百时,有些怀疑杨百也被殿下感染了,好端端的,虎着张脸作甚? 杜修齐问:“怎么了?” 杨百叹气,道:“右校尉下午和我们一起出去的,结果大家半路散开,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时候分开的?他可有说什么?你们平日走得近,可听到什么他想去的地方吗?”杜修齐一连几问。 杨百想了想,道:“在一条花街分开的,我不想去那地方,就自己先走了。” 段温补充道:“嘉义不想去,也自己走了。平日也没听见他说要去什么地方,只说到过一回夏山城风俗有趣。” 杜修齐点头,过了一会儿道::“现下城门已关,天色也黑了。右校尉的身手,我是信得过的,大张旗鼓地找人,这地界如此之大,我们也不好去乱找一通。” “不若,等明日吧?” 杨百和段温对视一眼,这里不是京都,是陌生的夏山城,也没有给他们的差遣的下人,只得回去默默等着。 安叔见了默默叹气,想着自己以后还是不离身的好。 杜修齐却是比他们更为苦闷,不见了一个谷嘉义,他还不见了一个太子殿下,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算今上独宠秦贵妃,皇后娘娘也会扒了他的皮。 但和他话里说的一样,人生地不熟,不知去向的人,找不找得到不说,惊动了不轨的人,说不定还将原本安全的人置入困境。 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 杜三抱着刀站在一边,看杜修齐肃重的脸色。又看了看一旁睡的迷迷糊糊的八喜,伸手推了推。 八喜抬了抬眼皮,发现不是主子,有再闭上的趋势。杜三再推了推他。 八喜打着呵欠伸懒腰:“推我干嘛?主子回来还要伺候呢。” 杜修齐:“你就不担心?” 八喜扬扬下巴:“我家主子要担心做什么,杜将军只管把营里的人管好就是。何况主子还带了江九先生,不会有事的。对了,主子回来了,记得叫我啊。” 以往在宫里,林珵若是睡得太晚,都是不会叫醒睡着的人,但八喜觉得他应当是事事周全的,主子的每一方面都要照顾好,怎么可以有懈怠。再说,主子在外奔波也很是辛苦。 等八喜再一次沉沉睡去的时候。 四骑马悄悄地进入营地。 当头一骑,马儿浑身雪白,在朦胧的月光下,也似泛着银光,只马蹄痕迹颇深;往上看去,却是一人骑马,另一人长腿搭下,靠在另一个并不怎么强壮的胸膛上。 ☆、拜师【捉】 被杜三重又叫醒的八喜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待看清楚后,不满地小跑到林珵马前:“主子,怎么您骑马?让他睡着!” 杜修齐也从没见谁和林珵这般亲密,愣了愣,才发现马上的谷嘉义大抵是人事不省的状态。 林珵顿了顿,扶着倚在他肩上的人的脖颈,轻轻把人送下去。 “把人送回去,明日早起让他来孤的营帐。” 杜修齐点头,看了看谷嘉义紧紧合上的眼,很是好奇。 这已经是谷嘉义第三次和林珵莫名扯在一起了,头一次是他促进的,第二次是谷嘉义要送一只毛团子给林珵。杜修齐投靠林珵是为了前程和抱负,也有些千里马的情怀,但依谷嘉义的背景,他的仕途几乎不会受到朝堂势力的影响,文武皆可顺畅,完全没有讨好林珵的必要。 那么,莫非这小子是真的信服林珵? 谷嘉义从武,而林珵只文名在大楚士子中有所广闻。武人更易敬服于强者,文武不和自古也是常态,但谷嘉义送毛团子类似于讨好一般的行为,着实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