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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等你睡着,我就去睡。” 秦砚蹙眉:“我说过——” 傅岳庭打断他:“我知道,你常常失眠。所以我想陪着你,聊聊也好,安静也好,至少你不是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秦砚怔了怔。 “何况我住院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做的。”傅岳庭避开他的视线,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又拿起薄毯对他示意,“还有,这里是恒温室,你不用担心我。” 秦砚看出他好像根本没有回休息室,而是打算在沙发上睡一夜。 “你真的不回去?” 秦砚的语气夹着波澜不惊的平淡,傅岳庭听不出他话里会有什么深意,或是情绪。 傅岳庭只借着整理毛毯的动作低下头:“不去。” 秦砚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冷峻侧脸。 良久,忽然道:“上来。” 傅岳庭顿住。 秦砚对他毫无办法:“但你要记住,我的伤不是你的责任。” 闻言,傅岳庭抬手按在眉上,张手挡住唇角的惊喜,沉声道:“都怪我。” “好了。”秦砚往一旁让了让,“快睡吧,你明早不是约了章浮。” 傅岳庭于是一把掀开身上的薄毯! 意识到动作显得急切,他又矜持片刻,才在床边坐下,慢慢躺进还有秦砚体温的被窝。 每每近距离感受到秦砚的气息,他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再看到秦砚近在眼前的脸,避免被秦砚察觉到什么,他索性闭眼装睡。 秦砚明早也有公事和辛曼交接,早睡早起对谁都好。 病床上照样狭窄。 再躺上来一个傅岳庭,几乎没有什么空间。 眼见刚才还夸口“等你睡着”“聊聊也好”的傅岳庭沾了枕头就着,秦砚看着他,浅浅笑了笑,也阖眼睡了。 —— 第二天早上。 两位病人被门外敲门声吵醒。 之后先是一声:“傅总,您在吗?我是章浮!” 接着又是一句:“秦总,我是辛曼。” 双方约的时间差不多,可能是在楼下碰见,正巧一起上楼。 昨晚傅岳庭没有离开病房,透明的自动门一直保持开启状态,门外的声音传进来,病床上的两人同时睁开双眼。 秦砚道:“进。” 话音刚落,门锁轻响,章浮打开门,很绅士地对辛曼说:“女士优先。” 辛曼对他点头示意:“谢谢。” 然后跨进门内。 然后呆若木鸡。 见状,章浮被勾起好奇心:“辛秘书,你怎么了?” 然后也走进来。 变成第二只鸡。 门内,秦砚和傅岳庭刚从床上起身。 从现场的证据来看,两人昨晚同睡一床,关系暧昧,值得深究。 辛曼和章浮猛不防遭到冲击,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鬼? 老板跟男人上床了?? 最后,还是宋景明优哉游哉越过两人走进房间,顺带鄙夷地看呆滞的两人一眼。 “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辛曼好歹和他关系稍近,磕磕绊绊地说:“宋总……这……” 宋总见多识广,云淡风轻:“什么这那的,大惊小怪。” 说着穿过休息室走进病房,对秦砚说,“我问过医生了,你的脚伤明后天就能出院,到时候不严重就回家吧,韩叔应该不会太担心。” 留下满脸难以置信的辛曼和章浮在原地。 两人对视一眼。 相当的怀疑人生。 第83章 你和傅岳庭到底是什么关…… 三人走进病房后, 宋景明和秦砚没聊两句,就又退回休息室,先让秦砚和傅岳庭起床去洗漱。 经过两天卧床休养, 秦砚的脚伤已经差不多痊愈,只是落地还有些刺痛感, 但不足为虑。 所以起身的时候,他没再需要傅岳庭来扶,就已经掀了被子下床。 “怎么样?”傅岳庭还是忍不住抬起双手,虚扶在他手臂旁。 秦砚说:“好多了。” “还是小心一点。”傅岳庭不太放心。 秦砚也没坚持。 傅岳庭示意他坐在轮椅上, 然后推着他去了卫生间。 两人洗漱过出来, 护士也把早餐摆好在休息室。 辛曼和章浮各自站在沙发两旁,看着自家老板走来。 大家都知根知底, 吃饭的时间,傅岳庭顺势提起合作相关事宜,聊过一个小时, 才带着章浮去了隔壁房间,留给秦砚谈私事的空间。 辛曼这次过来,也就是为了把秦砚不在这几天积压的事情汇报一下,还有一些重要文件的签署,她都不敢私自下定论。 宋景明则是来报喜的。 天青娱乐好事在即了。 自从秦砚和傅岳庭通过气,得知傅岳庭没打算亲自打理天青娱乐, 并且不介意秦砚把天青收入囊中,宋景明做事再没了顾忌。 他之前先利用舆论攻势打了傅英哲一个措手不及,试出傅英哲根本没有招架的能力,完完全全是个草包,而傅辉也焦头烂额无心理会那边之后,接下来的计划进行得相当顺利, 简直如鱼得水。 天青娱乐对于傅氏来说可有可无,一开始的定位也只是傅英哲的小打小闹,不过是扯了傅岳庭的大旗狐假虎威,实际上傅岳庭并不在意。但对于乘方科技却是锦上添花。 他们做的虚拟市场大多就是娱乐产业,其中虚拟偶像和娱乐圈交叉很深,手握这样一个娱乐公司,是个大大的便利。 宋景明笑道:“我之前没给丫头组工作室,就是想让她去天青做顶梁柱。” 因为拐卖风波,简雪最近的势头非常猛,有人气,有路人缘,而且很有发展空间,前几天拍的一支广告让人眼前一亮,小片段的表演不比她在舞台上演出的风采差,加上她本人也足够努力刻苦,看得出来劲头十足,宋景明很相信她很快就会成为天青的名片。 “你看着办吧。”秦砚也多少猜到他的想法。 “行。”宋景明听出他默认的态度,点了点头。 一旁,正事已经差不多说完的辛曼,坐在沙发上听着两人的对话,眼前动不动就恍惚,视线下意识就想往病房、准确来说是病床上飘。 刚才汇报工作需要集中注意力,她还能短暂忘记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 可现在,没有让她集中注意力的事,她直觉心里有虱子在爬,挠又挠不到,痒得她浑身难受! 她甚至很不敬业地开始胡思乱想。 老板是什么时候和傅总好上的? 等等! 这么说来,前段时间,傅总时不时就跑到公司楼下来接人,难道…… “辛曼。” 辛曼正想着,老板那熟悉的声音就传到耳边,她一个哆嗦:“在!” 秦砚看她一眼。